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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慕美好 第10章 丈夫毖命自受辱,父亡女儿不知情

    晓雅的姑父把吕家的退婚条件说给晓雅父亲时,晓雅父亲大吃一惊。

    “这条件不是为难人吗?”

    晓雅姑父面带难色:“对方口气相当硬,我看这个事难办!”

    “我知道这事难办,才低头主动找男方谈的,没想他得寸进尺。”

    “那咱把礼钱先退,至于说什么摆席道歉我再沟通,能不摆就不摆?”

    晓雅父亲哼了一声:“摆席就是给村里人说我们在赔礼道歉,那是故意让我丢人现眼哩。晓雅这不成器的女子咋惹这事。”

    “先把人家的礼钱退回,再说?”姑父提出方案。

    “这样也行,起码能看到咱有个认错的态度。”

    晓雅父母到处筹钱,准备先把男方的礼金退回再说。

    可自己贩苹果把礼金亏了一部分,不够人家的礼金。

    该借的都借了,不够的那一部分该在哪想办法呢?

    妻子提议到隔壁何东明的老婆婉莹跟前借些,她原来走街串巷卖过油茶,应该有钱。

    说到婉莹,晓雅父亲就想起她的丈夫何东明。

    何东明能娶到六儿,也是自己的勇敢和年轻。

    大队觉得单身的何东明会武术,就把他安排在大队的联防队。

    虽然他个头不高,但身体敏捷,做任何事干脆麻利。

    何东明就这样整天跟着公社的工作人员东奔西跑,还给自己跑来了h村地主的千金。

    那是在h村的一次拆除活动中,h村的地主家的大房被拆除,拆下的木料全部被拉运至公社。

    何东明被安排到现场留守。

    h村的地主和小老婆被隔离在大队院里。

    地主为保全唯一的女儿六儿就把她藏在自家的地窖里。

    何东明没事转到后院发现地窖口,就想着在里面找些值钱的东西。

    都说何东明胆子大,可那一次还真把他吓得真尿裤子了。

    他掀起地窖口的磨盘,往下看了看,黑咕隆咚,蛮害怕的。

    他跑到厨房去,拿了火柴,把围裙缠在一根木棍上,找到菜油,浇到围裙上,点燃当火把用。

    他举着火把下了地窖,当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后,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击破宁静。

    何东明被这一刺耳的尖叫声吓得半死。

    “有鬼呀!有鬼呀!”

    他扔掉火把,转身就往上爬。

    可今天的腿好像灌了铅一般,就是动不了。

    那个声音没有了,一片寂静。

    何东明觉得不知什么时候裤裆里湿漉漉。

    意识到湿漉漉,才感到两腿发凉。

    “我给你金镯子,不要伤害我。”一个女人小声哭泣着。

    何东明一阵迷糊,难不成里面有人?

    “你是谁?”何东明寻声而问。

    “我是六儿,你是谁?”

    听到这话,看到掉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何东明捡起火把,大胆向里面走去。

    “你别管我是谁。谁给我金手镯我就认谁。”

    何东明边走边说。

    他这才看到这地窖里面原来是用砖砌成的,地面也铺着砖,在中间有两处光亮。

    他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两个通风口。

    难怪乎这里面一点也不潮湿。

    他看到了绻在一旁的六儿,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他,手里的刀明显在抖动。

    何东明被六儿那双大眼睛吸引住了,那一闪一闪的眼睫毛是那么的长,那么的好看。

    要是把她给自己娶成媳妇,就算自己烧高香了。

    娶到家,她的金货银货就是我的了。

    对,今晚把她带回家!

    平时骄横残忍的何东明今天却显得与平时不同。

    看到六儿的神态,何东明笑了:“妈啊,你吓死我了。你看你,别怕,有话好好说。”

    六儿拿着刀扶着墙站了起来:“你别过来,小心我砍你。”

    何东明突然感到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发凉,意识到自己不能过去,万一让她闻到自己的满身尿骚味就把人丢大了。

    想到这儿,何东明对六儿说:“我不过去,我这就走,这就走。”

    何东明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对她说:“你先不要出去,外面都是公社的人,他们走了我跟你说。”

    出了地窖,何东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地主的千金说那些话。

    转运木料的马车还没来,何东明就在财主家胡翻一起,给自己找了条裤子换了,顺便把自己的裤衩和裤子直接扔在财主的马槽子里了。

    他正给自己包着地主的几件衣服准备带走,马车回来了。

    七八个人装完木料后说:“今天拉不完了,明天再拉。”

    木料没有运完,为防止地丢失,大队安排民兵把守地主家前后门。

    就在大队安排民兵人选的时候,何东明赶紧下到地窖拉着六儿要出去。

    六儿死活不依,说是一定要等着见到爹爹。

    何东明怕她再啰嗦,一下夺下手中刀,将她打昏,扛着出了地窖。

    他把六儿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独轮车上,推离开地主家门口,放到胡同口,又跑到地主家门前和派来的民兵交了班。

    漆黑的夜晚,何东明推着独轮车嘎吱嘎吱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第二天早上,何东明来值班。老远就看到地主家的门口有许多人围在门口。

    到了地主家门口却被告知,他不能进地主家了,原因是家里死人了。

    谁死了?咋死的?

    何东明听了拿手电筒民兵对询问人的回答,大体知道了情况。

    地主死了,而且是被值班民兵开枪打死的,开枪原因是地主半夜准备逃跑,被民兵发现。

    都是新民兵,也是半夜起来撒尿,无意识看到有人在猫着腰向木料堆放处靠近。

    “谁?”新民兵在喊的同时,把枪对准了黑影,怀疑是偷木料的人。

    另一个值班民警马上打开手电筒一照,原来是地主本人。

    地主是想趁凌晨到地窖里看女儿六儿的。

    就在地主本人用袖口遮挡光束时,“啪!”一声枪响,地主应声倒地,头部冒血。

    地主没见到女儿的面,却被枪打中。

    开枪的是新民兵,当时误扣了扳机后就吓得坐到了地上。

    何东明听说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听到枪响,前院值班的民兵立马赶了过来。

    咋回事啊?

    为什么开枪?

    一连串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地主的小老婆听到枪声也出来查看。

    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地主时,便放声大哭。

    手电筒民兵立马上前制止。

    看到黑洞洞的三口枪管,地主小老婆不出声了,她不停地用衣服扯下来的布条缠着地主的头。

    人命关天!

    打手电筒的民兵看着语无伦次的开枪新民兵,又看了看其他人,他灵机一动。

    “地主老财主是罪该万死,想趁天快亮时偷偷摸摸逃跑,被我们发现,劝止不回,想攻击我俩,为了保护我们,只有开枪。”

    “那公社咋交待?”民兵甲问。

    “我不是说了,想攻击我俩准备好逃跑吗。”手电筒民兵看了看大家。

    “要不赶紧往医院送?”民兵乙说。

    “送医院这里谁值守,木料丢了谁负责?再说子弹从太阳穴进的,送到医院也没命。”手电筒民兵的话让大家觉着说的在理。

    正在包缠地主头部的小老婆听了这话,突然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问:“你说救不了了。”

    手电筒民兵的手电筒无意识晃过小老婆的脸。

    地主老婆十七岁被纳妾,到现在已六个年头了。

    “经验告诉我肯定活不了。”手电筒民兵自信的说。

    “这里你是领导,我们听你的。”那两个民兵不再细问。

    “要不要把人抬到别的地方?”地主小老婆小声问。

    “这就保护现场,人不能动,公安来后要现场的。”

    手电筒民兵很熟悉流程:“你们各自到自己岗位上去,我留守在现场。”

    那两位民兵听了这话,走到前门后,各自睡觉了。

    手电筒民兵关了手电。

    他把新民兵的枪给整理好:“怕不?”

    新民兵浑身颤抖的说:“不…怕…我…不…怕…”

    手电筒民兵说:“只要会开枪,啥都不怕,明白不。”

    新民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天马上快亮了,我让主人给弄点吃的,顺便找些床单把人一里。”

    新民兵紧张地点着头。手电筒民兵打开手电筒,朝里屋一照:“给我们弄点吃的去。”

    地主小老婆坚持要把丈夫尸首先用床单盖起来,然后再给他们弄吃的。

    手电筒民兵同意了。

    盖完丈夫尸体后,地主小老婆跪在地上抽泣不成声。

    眼前全是丈夫慈眉善目的表情,自己是在如花似玉的年龄被丈夫娶进门的,却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气人不?能对住丈夫吗?

    三媳妇生女儿时丈夫都四十六岁了,所以给女儿起名叫六儿。

    娶自己的目的就是能给他生个儿子,可不知啥原因,六年了肚子一点不争气。

    气死我了,急死我了。

    可现在,啥都没有了。只有自己才能替死去的丈夫守住这庄宅。

    唯一让地主老婆觉着能弥补过错的方法就是守住庄宅!

    东方泛白。

    手电筒民兵叫醒新民兵,让到公社给公安局打电话报案。

    公社书记来到现场,在询问过程中,何东明来了。

    公社并没有给公安局报案,而是考虑到公安没完没了的调查,对民兵队伍影响不好。

    公社派人和地主老婆谈,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地主小老婆无奈的答应了公社的赔付方案和丧葬事宜安排。

    何东明看到这情景,赶紧骑上自行车向家里奔去。

    虽然说何东明有点功夫,一但上面介入的事都是大事,他不敢马虎,弄不好要抓人的。

    他急忙回到家,冲着屋里大喊:“六儿,快起来,快起来。”

    正在昏睡的六儿被何东明的叫声惊起,边穿衣服边问:“咋了嘛?咋了嘛?”

    何东明推开门,一把拉起六儿就往外走。

    六儿不明就里的跟着何东明,“啥事?”

    “回去你就知道了。”

    何东明驮着六儿疾驰着向六儿家骑去。

    到了村口,何东明不敢动了,他让六儿自己回家。

    六儿见到父亲的棺材,放声大哭。

    地主的小老婆听到六儿的哭声也出来站在灵前哭了起来。

    在众人的安排下,六儿披麻戴孝,为父亲守灵。

    小老婆小声问:“你昨晚跑哪去了?”

    六儿没吭声,只有她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何东明昨晚把六儿打昏后,用手推车推到屋里时,累得满头大汗。

    六儿清醒后,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害怕的她就一直缩在房间里,提心吊胆。

    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睡着,又被何东明的喊声叫起。

    六儿至今都不明白,何东明昨天晚上为什么一直没有在家?

    在大队的张罗下,六儿的父亲顺利埋葬结束。

    一个月后的一天,六儿找到了何东明的家。

    “你干啥?”何东明不解。

    “我今天就是来问你,你敢不敢娶我?”六儿开门见山。

    这话还把何东明噎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

    六儿告诉他:“如果你敢娶我就等我给父亲守完三年孝,你考虑一下,过两天你给我话。”

    说完,六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东明呆呆地杵在那里。

    肯定是六儿误解自己了,在她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自己被队长安排到保管室替班去了。

    现在她找上门来,可能是有着误会吧。

    何东明觉着六儿这女孩还挺不错,自从那夜在地窖见了她就喜欢上了。

    但现在要嫁给自己,何东明却自卑了起来。

    理智的何东明知道,自己和六儿根本不是门当户对。

    现在既然提出来了,再想想她的家境和处境,六儿也该安顿自己了,我何东明也该成个家了。

    几天过后,何东明并没有直接给六儿回复。

    他知道六儿的家庭现在没有男劳力了,何东明就默默的经常去她家帮忙干活。

    人有旦夕祸福

    天有不测风云

    六儿在三个月后,竟因痨病而致命离世,这对何东明打击不小。

    在人们都认准何东明快成为六儿的丈夫时,六儿却夭折了,怎不令人惋惜。

    何东明从此又成了孤身一人。

    曾经的一切,只是昙花一现,昨日旧梦。

    何东明现在的媳妇叫婉莹,嫁给东明,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报答何东明的救命之恩!

    门外的警笛声打断了晓雅父亲的回忆。

    他看到自家门前来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