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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之名冠我之姓重生不好糊弄 第372章 宫闱暗影

    夜色如墨,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远在香山皇陵都包裹其中,万籁俱寂之下,唯有偶尔传来的夜枭啼鸣,为这阴森之地添了几分诡谲之意。轩辕璟泫所处的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冷峻如雕的面庞,此刻的他,闭目养神,嘴角微勾,正听着手下飞鸿的禀报。

    飞鸿单膝跪地,上身挺得笔直,声音低沉却清晰:“主子,何公公刚刚传来密报,童嫔已然得手,如今陛下已连续多日称病未上朝。属下也依照您之前的吩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至关重要的奏折都送去了恒王府。”说到此处,飞鸿微微顿了顿,像是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片刻后,他还是接着道:“只是这何公公也摸不清童嫔究竟是使了什么高明的手段给陛下下药,不过,在陛下日常的饮食、寝宫所用的香料,乃至衣物之上,何公公暗中检查时,并未察觉出些什么异样。”言罢,飞鸿不禁抬眼,满脸疑惑地望向自家王爷,眼中满是探寻之色,似是期望王爷能解了他心中的谜团。

    轩辕璟泫眼睛猛地睁开,冷哼一声,那声音自鼻腔中挤出,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冷意:“哼,别管童嫔用了什么法子,叫他继续死死盯着,千万别出纰漏。另外,找机会偷偷给陛下服用续命药,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主子。”飞鸿连忙应下,语气干脆利落。

    短暂的沉默后,轩辕璟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却仍带着几分急切:“她如何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饱含着他连日来压抑在心底的思念。

    飞鸿抬眼悄悄瞧了瞧主子,便小心翼翼地开口:“自皇后仙逝后,陛下紧接着下了那道一年之内皇宫中不准办喜事的圣旨,邢小姐似是深受打击,整日将自己关在院内,足不出户。府中的下人每每送饭进去,总能瞧见那饭菜几乎未动,想来是胃口极差,这般折腾下来,人也消瘦了一大圈,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难道她就那么急不可耐地想嫁给轩辕恒?”轩辕璟泫陡然怒吼出声,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吼声震得营帐内的烛火都剧烈晃动起来。

    刹那间,一股森冷的寒气自轩辕璟泫周身散发而出,飞鸿只觉周身像是被一层冰碴包裹,冷气萦绕不散,他身躯不禁一抖,赶忙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叫苦,面对主子这汹涌的怒火,飞鸿恨不得自己能化作一抹空气,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一不小心,又遭这无妄之灾。

    轩辕璟泫越想心中醋意越是翻涌不息,仿若汹涌的潮水,即将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猛地腾地起身,身上的衣袍因这剧烈的动作带起一阵风,使得烛火又是一阵狂舞。他冷声交代:“本王先行回京,这边善后的事交由他处理。”

    飞鸿心下明白,主子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王爷精心培养的替身。这替身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与王爷都有七八分相似,他的人皮面具可是千面郎君做的,关键时刻,倒也能派上用场,混淆旁人视线。

    说罢,轩辕璟泫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动作利落地系在肩头,而后大步迈出营帐,趁着朦胧的月色,如一道黑色的疾风,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飞鸿与飞褐望着主子离去的背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叹息。良久,飞褐才轻声开口,仿若自语:“主子这是何苦,既然心里放不下,当初又为何要那般决绝放手,如今这般,苦的还是自己啊……”

    皇宫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华丽的帷幔上跳动,似在窥视着这宫闱内的隐秘心思。童嫔正依偎在轩辕帝怀中,玉手轻轻抚着轩辕帝的胸膛,面上带着一抹娇羞的娇嗔道:“陛下,这些时日与您相伴,臣妾深感是此生最幸福之时。过往臣妾懵懂愚钝,未能全心侍奉陛下,如今方知这岁月静好,只愿往后的日子能与陛下日日厮守,再无旁的纷扰。”说及此处,她美目流转,不动声色地偷瞄了轩辕帝一眼,见其神色稍未变,便微微咬唇,似是下了决心般试探道:“陛下,您为国事操劳已久,如今龙体欠安,臣妾私心想着,陛下不如早些立下储君人选。待太子确立,便可将朝堂上的诸多事物全权交予太子处理,陛下也好安心与臣妾同去那避暑山庄修养,臣妾定会悉心照料陛下,让陛下早日康复。”

    轩辕帝靠在床头,面容略显憔悴,眼神却依旧锐利深邃。近些时日,他时常觉得疲惫不堪,力不从心,身体每况愈下,甚至频频呕血,可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们,一个个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却愣是未查出什么确切病症,这让他心中不免烦躁。此刻,思及童嫔这番话,他微微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童嫔,眼神中透着丝丝冷意,沉默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开口:“爱妃觉得立谁比较合适?”

    童嫔心中猛地一顿,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随即又强装镇定,漫不经心地轻声道:“臣妾听闻,朝中大臣们多有议论,自然是大皇子呼声颇高。大皇子才学出众,曾又是文臣之首,深得文人雅士之心,且外又有萧将军这般得力臂膀支持,于情于理,自然能担当储君这一重任。”

    轩辕帝搂着童贵妃的手一顿,挑眉问道:“为何不是咱们皇儿?”

    童嫔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故作伤感地轻声叹息:“昊儿自是臣妾的心头肉,臣妾又怎会不知他的好。只是这宫中人心险恶,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昊儿心思单纯,臣妾实在是怕他被人算计。”她未尽之言却似有千言万语般溢于言表。

    此言一出,轩辕帝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坐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喝斥道:“放肆!朕还没死呢!这天下还是朕的,这储君人选自然也是朕说了算,岂容得他们在背后这般胡言乱语、肆意妄为!”

    童嫔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连忙面露慌张之色,惶恐地跪下,身体簌簌发抖,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恕罪!臣妾也是听外面传言才如此说,臣妾愚昧,一时失言,还望陛下息怒。”她低垂着头请罪,看似楚楚可怜,实则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弧度。心中暗自耻笑不已:“这老东西,还真以为我是为他着想?我不过是想借这机会激怒他罢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不仁在先,我又岂会出此下策。这含笑半步癫的毒,他中的可不冤,如今只要他情绪稍有过激,便会毒发得更快更深。”

    “一、二、”童嫔在心中暗数,每默念一个数字,她的心就愈发紧绷,仿若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她垂首跪在地上,看似惶恐请罪,实则眼角余光紧紧锁住轩辕帝,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三还未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