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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长生墟 第118章 他说他半夜偷狗

    我脑子要宕机了。

    嗯?死人扛着活人跑了?难道那人猿诈尸了么?诈尸还知道带着队医跑路?

    我脑子里已经忍不住有画面了,那长臂人猿甩着折断的四肢跑步,肩上还扛着昏迷的队医,骨头茬子一截截戳出血肉,两条断腿还不一样长短,跑起来一颠一颠,真是又恐怖又诡异,不过这人还挺讲义气。

    转念一想,不好,长臂人猿是不是没死透,那胖子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

    我急道, “你年纪大了吗?说个话这么费劲,说一半吞一半,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胖子呢?他没有被人扛走吧?”

    黑瞎子冲我一笑,“是你思维不够发散!我说了,人都跑了。是——人——都跑了,不管死人活人,都——跑——啦!现下你明白了吗?”

    我冲他翻白眼,还不够发散?我都发散到濒临解体了。

    闷油瓶抬眼看他,他也想知道胖子怎么样了。

    黑瞎子吐口烟,悠悠说道,“你是太瞧得起那人猿泰山了,还是太瞧不起胖爷那份量?那人瘦成猴一样,拼死命也就扛动队医一个。要再扛上胖爷,能原地压成贴画,一块五一张那种,过年沾点水能贴玻璃门上去。你放心吧,胖爷是千年老人参成精,比你乖觉百倍,看事不对,立马爬树上去,树杈都快压断了,这会儿他应该下来了。”

    胖子没事就行,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这才觉出一身疲累,几乎浑身骨头都在喊疼。

    累,想抽烟,我朝他伸出手,“我们在这休息会,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剩下的交给小花吧。我快累死个屁的,来根烟。”

    黑瞎子笑着看我,一脸不爽。

    “你说给就给?老子的烟你说了算?”

    我觍着脸问他,“你的烟不是我的烟?咱们师徒还要分彼此?”

    他反问我道,“不分彼此?你的钱怎么不是我的钱?你说你白嫖我就罢了,还把我尾款都弄没了?脸呢?”

    完了,他这是要跟我秋后算账了。

    我决定跟他耍赖,飞快说道,“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也是我的钱,张家跟你的尾款算是你的钱,张家为你花的钱算是我的钱,我的钱我要要回来,你的钱我决定不要了。”

    张家的钱就是小哥的钱,小哥的钱就是我的钱,不能白花,也不能乱花。

    黑瞎子半天没绕明白,他看着我真是无语至极,抽了口烟,望着天叹气,“苍天啊,是我教的太好还是没教好?他怎么这么无耻?老子亏到家了,不干还不行,干了也白干,尾款没了,一算还倒欠一屁股帐,哑巴,你误我呀!”

    闷油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别扯远了,烟,烟,烟!”

    黑瞎子根本不听我的,从衣兜里掏出烟直接扔给闷油瓶,闷油瓶随手接住,然后抽出两根,一根给自己,一根塞进我嘴里。

    我两只手上都是半凝固的血,绷带都沁透了。

    黑瞎子看着我的手皱了皱眉,他先走过去用自己的烟给闷油瓶点上,闷油瓶又凑过来把我嘴里的烟引燃了。

    三个快要累毙了的男人也不多话,闷油瓶拎着我,我叼着烟,跟黑瞎子一起爬到旁边一棵最高的古树上去,然后每个人选了一根树杈靠着树干休息。

    能看到不远处山林中,有许多大功率手电光四处乱照,不时穿透山林树冠,利剑一样刺向夜空,看来山外进来搜救的队伍人还不少,已经跟小花接上头了。

    他们寻见小花他们以后,应该会对受伤队员简单检查,然后把死去的队员抬出山去。

    明明都走到最后了,就只差这么一点点,真的挺可惜,可我们也尽力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认不认都是遗憾。

    阿透和小解领队都没事,也算是幸运。

    “天要亮了。”黑瞎子吐出口烟,仰头轻叹。

    他对光线最敏感,对他来说最舒适的暗夜天光要过去了。

    “是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熬过来了。”

    我抽着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慢慢随着青烟飘散,这种万事不忧愁的感觉是会让人重新沉迷的,该戒烟了,完全戒掉。

    月落参横,晨光熹微,天光即将破晓,我把烟掐灭了,满身疲惫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黑瞎子也抽完了,他从树上垂下头看我,“还坐得住吗?要不要用鞋带把你绑在树杈上?”

    又来了,真是活到老皮到老,我抬头看他一眼,“不用,你留着自己上吊吧。我现在无论停在哪里都很安稳,不会掉下去。”

    黑瞎子去看闷油瓶,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树杈上,离我一臂之隔,手里的烟竟然还没抽完,火光明明灭灭。

    “有人说大话呢,你有没有捡到他被风吹掉的舌头?”

    闷油瓶摇摇头。

    “别贫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天大亮了我们再走,祈祷小花还记着给我们留辆车吧,不然我们真的要爬回去了。对了,你们谁身上还有打车费?”

    闷油瓶摇头,黑瞎子嘿嘿笑起来,“身无分文啊小祖宗!又多了一屁股的债,大哥你需要么?”

    “你别叫我大哥啊!我债台都成珠穆朗玛了,你就别来给我加码了。睡吧睡吧,实在不行你俩负责抢辆车代步,我不想走路。”

    我跟他俩说完,就把外套脱下来准备盖在身上迷糊一会儿。

    手不经意间碰到口袋,突然发觉里面好像有东西,我记得应该什么都没放才对。

    我捏了捏,像是一卷硬纸,是谁塞给我纸条么?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卷红色的百元大钞。

    我刚才不小心许愿了么?怎么这么灵验?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谁会给我派车马钱呢?

    难道山神大人想跟我们表示歉意,还发压岁钱以示安抚?

    我一打眼,也就一千多点,那山神大人的歉意真的很有限,显得我们也太廉价了。

    我要不问问闷油瓶口袋里有没有?或许给他会多一点?我只是个添头。

    不过山神大人祂不应该发金子么,从哪里淘换来的现行钞票?

    我捏着一沓红票票一头雾水。

    不对,这衣服是出来才换的,那时山神大人已经跑路了。

    难道胖子的私房还藏到我这里了?他可真是活学活用,那还藏个屁啊,这不相当于交公么?难道我还能还给他?

    闷油瓶像是已经睡了,算了,先不想了,等天亮再说吧。

    我的脑筋实在是转不动了,把钱塞进口袋,整个人累成狗,几乎头刚碰到树干就睡过去了。

    可惜这一觉注定睡不安稳,天光说亮就亮,完全不管我还困不困,我一身疲倦的醒来,心里浮起一种刚闭眼躺下,棺材板子就被人猛地掀开来的愤怒感。

    勉强睁开一只眼,见山林间薄雾纠缠树梢,朝霞散如绮练,万道旭光,晨熹煌煌,风带白露,树摇青烟,看时辰也就睡了一个小时。

    好累,好烦,我睁大眼度过起床冷静期,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原来的树杈,一边靠着树干一边是闷油瓶。

    山中晨风微凉,我这人有点怕冷,身上搭着我和他的外套,还一个劲儿贴着他取暖。

    我有些心虚,我睡相竟然这么不好?怎么还偷偷摸到他这边来了。

    又转念一想,不可能,我没有这么大能耐,梦游还能挤到他身边来,未免有点太高估自己,也不怕他一巴掌把我拍树底下去。

    估计就像黑瞎子猜的那样,我在这树杈上睡着不知不觉就要掉下去,闷油瓶顺手把我拎过来,明明他睡得比我还要早,竟然还能察觉我什么时候掉下去,这人睡觉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盯着我的背影么?

    我一转头闷油瓶就察觉了,他眨眨眼,马上清醒了,“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

    我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大清早的,别着凉。

    闷油瓶没说话,低着头穿外套。

    黑瞎子从树下爬上来,一翻身坐上我原来那根树杈,笑嘻嘻的面对着我们。

    “他怕你认床,梦里翻身掉下去。”

    我也忙着穿外套,敷衍道,“哦,早知道就借用你的鞋带了,不知道够长么。”

    “当然不够!”

    黑瞎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然后他摇摇头。

    “你是没看到,刚才天还没亮,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林子里有熊叫,还有狼嚎,近处连鸟虫都不敢出声。有人悄悄摸摸爬上你这边树杈,就当着我的面偷——狗。我刚想喊人,还被他抬头瞪了一眼,吓出我一身冷汗。啊,好可怕好可怕!”

    我刚穿上一只袖子,一下停住了。

    要不要这么会演,这些年他本职工作是在横店演瞎子吧,讲的我都有画面了。还有我当然没看到,我他妈就是睡着被偷走的那只狗。

    闷油瓶不搭理他,他拎我过来我一点都不知道,睡的太熟了。

    我接着把外套穿好。

    “什么叫偷,自己家的还能叫偷?不是,我怎么就成狗了?倒是你,没事不抓紧睡会,老盯着我们干嘛?休息不好,年纪大了容易得老年痴呆,我到时候就把你送养老院去,天天被老太太追着打。”

    黑瞎子笑道,“你可真是孝死了,不过我已经过了老年痴呆的年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