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无法言欲 > 第129章 领证倒计时两天

无法言欲 第129章 领证倒计时两天

    云岁晚冷脸从饭桌上离开后,就一直待在卧室里。

    公寓不是很隔音,她听到季宴礼低声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哄微微吃饭。

    她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脑,不怎么专心地剪辑视频。

    十几分钟后,客厅里响起动静,季宴礼收拾了桌子。

    然后哄着微微去隔壁睡觉,云岁晚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微微转去客卧。

    鼠标放在腿上,一走神,指尖误触,剪掉了一段不该剪的。

    她又烦躁地撤回,重新剪。

    半小时后,客卧的门打开,季宴礼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听着像是往公寓门去的。

    她以为他要走,却在听到门开了又关之后,再次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这次是冲着主卧来的。

    正想着,主卧的门被敲,伴随着季宴礼低磁的嗓音:“岁晚,我进来了。”

    不等云岁晚回答,他推门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云岁晚眼皮都没抬一下,却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香。

    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让人送了份饭菜过来。

    “刚才是我的疏忽,”季宴礼走过来,压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性感,带着歉意和叹息,仿佛温柔,他道歉道得很熟练:“抱歉。”

    云岁晚没什么反应,只是映着电脑光点的眼睫颤了一下,默不作声。

    季宴礼走过去,把印着饭店图标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倾身时,手一抬顺势将她面前的电脑关上,轻柔的吻印在她眼睛上。

    没脾气道:“岁晚,以后不喜欢什么,或者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

    “不用将就。”

    季宴礼的情话又是手到擒来,和外人眼中淡漠冷静的总裁相差甚远。

    “不喜欢吃的,无论对方是谁,就算已经放进了嘴里,也能立马吐出来。”他强调:“不用考虑任何人。”

    云岁晚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初见,小学放学后的那天。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让司机买了一堆书包,给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孩儿。

    而对当时的云岁晚来说,书包是她最珍视的东西。

    永远在迁就,永远在下意识委屈自己的云岁晚。

    就像现在这样,被季宴礼告知,她完全可以凭喜好行事。

    出神间,季宴礼把她手里的电脑放在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

    “先把饭吃了。”他一边拆饭盒,一边说:“还有什么忌口的,都告诉我。”

    云岁晚心脏跳得另她恐慌,让她无措。

    “季宴礼,你能出去吗?”

    她半垂着眼皮,没有起伏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季宴礼身子一僵,此时竟有几分儿童才有的无措,过了很久……

    “好,”他哑声答应下来,“我去看看微微。”

    门再次被关上,云岁晚深呼吸,一手抓着胸口,一手覆在脸上。

    ……

    第二天,云岁晚再一次去医院时,彻底把兜里接通的电话忽视。

    想清楚之后,再也不用顾忌季宴礼监听的事儿,心里也自在不少。

    在住院部楼下往上看,稀奇地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云岁晚没有过多停留,这次吸取上次被老爷子偷袭的教训,她没再阻止司机跟着。

    但毕竟是季宴礼的人,她还是让司机在病房五米之外的地方守着。

    推门进去时,就看见夏斯年从洗手间出来,脚步略显匆忙。

    “来挺快啊!”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比之前消瘦许多的身形隐在病号服里。

    几天时间,夏斯年已经明显瘦了许多。

    云岁晚当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没有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弯腰倒了杯热水给他。

    夏斯年喝了一口,脸上终于被热气蒸出一丝血色。

    今天她还没到中午就来了,来了之后又靠着窗户半天不说话。

    似是在思考着怎么开口。

    夏斯年指腹划过透明玻璃杯,暖意浸入皮肉,半晌微微收紧。

    他也在想怎么开口。

    “岁晚……”

    “斯年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愣住了。

    夏斯年仰头喝了一口温水,在她开口之前说:“我先说。”

    云岁晚点头,看着他苍白俊秀的眉眼。

    “我想清楚了,”他垂下眼睫,笑:“岁晚,我们去国外吧。”

    云岁晚怔住,当初她劝他去国外治疗,嘴皮子磨破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

    说他和她都生在南城,又在南城长大,非严格意义上的家也在南城,就算最后……也想落叶归根。

    一说起这个,云岁晚再想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后来,他意志坚定,她又重新回到季家,生活越来越稳定,就没再提起过。

    现在夏斯年改变主意,她的证件却已经不在自己手里。

    但能同意出国治疗,希望也更大一分。

    云岁晚不确定自己在领证之前,还有没有拿到证件的机会,到那时又是否来得及逃走。

    就算她拿到了证件,只要在任何地方用到身份信息,季宴礼就会马上找到她。

    要想逃走而且不被他抓到,很难。

    无论如何得先稳住夏斯年才行,至少得让他先出国。

    “好,斯年哥。”她声音轻而缓,如同山涧缓缓流动的溪水,说:“我们后天就走。”

    “可以。”

    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急,夏斯年又一次躲开她逆着阳光的视线。

    温水来到胃里反而变得冰凉,压住那股恶心时,却刺激的其他地方更加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擅自做的的决定对岁晚来说,是福还是祸。

    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做的决定,对她来说是不是对的。

    夏斯年能感受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一天。

    生命宛如指尖的流沙般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逝。

    之前在有希望的时候,他觉得前方天光大亮,癌症都能熬过去,世上也就没有什么难事了。

    也曾对……抱有过奢望……

    夏斯年看着地上投落着的云岁晚纤细的影子,默默出神。

    如今看来,还是他太贪心,也高兴地太早。

    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她。

    云岁晚照例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

    下午准时下班,这些天,季宴礼天天带着微微去公司。

    进一步熟了之后,微微也越来越黏着他。

    云岁晚回到家时,没有看到人,他们头一次比平时晚了。

    她记得晚上要给季宴礼下厨。

    心情不怎么好,下意识找茶几桌下面的烟时,没找到,不知道被季宴礼收到了哪儿。

    自从发现她抽烟,季宴礼把她所有的烟换成了和他一样的,味道不难闻,危害也没那么大。

    现在渐渐很难再在家里发现烟的存在。

    云岁晚只能作罢,回忆那天给斯年哥做了什么,走进厨房给自己带上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