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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权臣 第九十五章 林娘子死于非命

    裴坼铁制一般的手掌,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一寸一寸地收紧,任凭林娘子如何挣扎,也没有放松半分的意思。

    喉骨微微响动,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令人胆寒。

    林娘子呼吸愈发困难,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沿着她惊恐的脸庞滑落,祈求一般地看着裴坼。

    先前只觉得犹如神仙般的人物,可现在,只觉他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警告林娘子,此后再不许踏入我家庭院,亦不可再见与我家夫人一面,以免徒生事端。否则,我不吝送你们夫妻一对棺材,权当新邻之礼。”

    裴坼淡漠的嗓音微微一顿,最后又道:“听懂了么?”

    林娘子此刻已是脑中一片混沌,整张脸充血肿胀,此刻如逢大赦,忙不迭地狠狠点头。

    只求能留下一命。

    裴坼得了想要的回答,手指轻轻一松,林娘子虚软的身子没了支撑,立时软绵绵的跌坐在雪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咳嗽起来。

    今夜,林娘子你未曾与我谋面,此后也莫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望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话落,裴坼掸了掸衣袍上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随后衣袖一甩,步往来时方向。

    林娘子面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起伏,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可就在下一瞬,凛冽的空气被利器划破,发出一抹极其细微的声响。

    坐在地上未及起身的林娘子,身形猛然一顿,随即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连一声痛呼也无。

    三日之期已到。

    江阮宁一大早穿戴整齐,站在院中,神色淡然自若地等着有人来拿她去大理寺受审。

    相比之下,雪怜却是忐忑不安,时不时地向外张望。

    侯爷已经两日没有来过了,那日的不欢而散,仿佛在他与姨娘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姨娘就要被带走受审了,今天又是侯爷娶妻的大日子。

    姨娘一介柔弱女子没有侯爷的依仗,独自一人上堂受审,难保不会被惊喝恐吓,可如何承受得住。

    雪怜越想越害怕,不禁红了眼圈。

    院门轰然敞开,一行人马鱼贯而入。

    腰佩长剑,却是布衣,脚踏绑靴。

    不是军中勇士,而是大理寺下辖的衙役。

    为首一名衙役神色肃穆,声音沉稳如钟:

    ”江氏涉嫌毒杀朝廷命妇华光夫人一案,现已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请随我等前往大理寺,接审受判,以正国法。”

    江阮宁面色坦荡,毫无畏惧的道:“那就前边带路吧。”

    衙役们原以为此番拿人会有些波折,却不料江阮宁如此配合,不禁面面相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缓缓收起紧握剑柄的手,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

    江阮宁提步欲走,雪怜突然哭着跪了下来,哽咽道:“姨娘,请让雪怜随您一同上堂吧。您孤身一人前往,雪怜实在放心不下。”

    江阮宁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眉头轻蹙,目光复杂地落在雪怜身上。

    因为雪怜原是江馥的心腹,虽然后来明里暗里向自己表过忠心,但她实在放不下心中芥蒂。

    因此对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却不想这个时候,她却表现的如同一个忠奴。

    “不必了,你跟着我也无济于事。无论大理寺的大人们要对我用刑还是审问,你都替代不了我什么。反而还要我听你哭哭啼啼,只会更加心烦。”

    江阮宁的话语虽显生硬,却也不失为一番实情。但是见雪怜脸上的泪珠子越流越凶,终是心软了。

    继续道:“你就留在这儿等着我回来罢,我没有杀过人,自是问心无愧,定能平安回来。到时候你就负责准备一桌我爱吃的酒菜就好了,起来吧。”

    说罢,江阮宁挺胸抬首,向院外走去。

    而雪怜则是跪在雪地上,哀切的抽噎不已。

    刚出院门,就见书香一脸冷煞的立在门外,双手成拳的垂在身体两侧,本就略显黯淡的面庞此时更是阴沉沉的笼罩着一片乌云。

    “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大理寺办案,还不让开!”为首的衙役当即吼道。

    书香却仿佛未曾闻见一般,目光只紧紧锁定在江阮宁的身上,声音冷冽的道:“我不知道什么大理寺小理寺,我只知道是侯爷吩咐我守在这里,护姨娘周全,不容有丝毫闪失。”

    “书香,你的任务结束了,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我不需要你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江阮宁没有想到,这个木头疙瘩会是第一个为她阻拦大理寺官差的人。

    谁知,书香毫无感情地径直回道:“任务结束与否你说的不算,侯爷说的才算。而且姨娘也不必谢我,保护你不是我的本心,我只听命侯爷的。”

    说完,书香还自以为说的很棒的为自己点了点头。

    江阮宁不禁哑然失笑,轻笑着劝道:“好好好,不过真的不需要你了,裴坼他心里有数,这些人也是得了侯爷的应允才来此处拿我。所以,你真的大可不必再护着我,可好?”

    没办法,面对这个一根筋,只能用哄小孩子的方式才行得通。

    书香皱眉垂眸,似乎认真地想了想。

    原来一根筋也有想到两全其美方法的时候,于是眼睛一亮,展眉道:

    “有了,你们只管在前面走,我就跟在后头。到了堂上该怎么审怎么审,只要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就不算失职。”

    “你……”那领头的衙役一时语塞,满脸无奈。

    江阮宁也顿时无话可说,可心里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满溢。

    “算了,只要你不妨碍爷办差,爱怎么跟怎么跟。”

    于是,在大理寺为江阮宁特设的马车后面,就跟了一个闷头行走,两耳不闻旁人语的憨直丫头。

    马车辚辚,沉重的车轮在长街的石板路上碾过,留下一串沉闷的回响,终于缓缓停在大理寺巍峨的门前。

    江阮宁轻轻掀开车帘,步伐从容不迫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因为此案重大,颇受陛下太后重视,所以大理寺众官员严阵以待,尽数在石阶之上等待重犯被押解前来。

    站在最前的便是眸中隐隐跳跃怒焰的大理寺少卿甄仕昌。

    江阮宁被裴坼自大理寺大牢带走,太后为此可是大动肝火,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次若是再不把握住机会,把江阮宁往死里整治,怕是再难平息太后之怒火。

    “阶下所立,可是毒杀诰命夫人之嫌犯江氏!”

    甄仕昌沉了嗓音,威严有力的道。

    江阮宁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望着上面那些身着官服的大人们,凌然回道:“正是江氏之女阮宁,却实非下毒凶手,还请甄大人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