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纪元 第299章 人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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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葫芦，我真是看不懂你，那么多人指责你，你都知道，他们的指责是凭空捏造，根本就站不住脚，你为什么就不出来解释一声？你就甘愿被别人误解，你都不知道，在他们想把你送上绞刑架时，我有多担心你的安危，那几天，我林东市，每天过的提心吊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除了我之外，还有韩青他们，也都跟我一样。”
“我解释什么？”
“解释你在荒原城保卫战当中竭尽了全力，解释你放走藤原部的真正意图，解释你并非向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为了名利跟地位，你额头上的那道伤疤，足以说明一切，那是你为自由军出生入死的见证，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你走到大众面前，他们在看到你额头上那道伤疤时，说不定就能真正明白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泰山苦笑一声。
是啊，七年的忘我奋战，七年的出生入死，临了了，留给自己的，也不过额头上这道伤疤而已。
他依旧闷不做声，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有时候，他真觉得，假如人不能说话，或许会更好，言语给人制造的假象，很容易让一个人陷入到迷惑当中。
他能解释什么呢？
人们如果真的想要了解真相，那他无需做过多的解释，要是人们自愿陷入到假象当中去，无论他怎样的巧舌如簧，又有什么用？人们只会去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对于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事物，即便那是真相，他们依然会拼尽全力地否定。
与其如此，不如坐等命运的安排。
“如果人类没有遭遇舟行者的入侵，我们可能都是普通人，你，跟你的心上人一起共度余生，而我，可能一辈子都是那家首饰店的店员，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相遇，你说，我该感谢这纷乱的世道呢？还是憎恨这纷乱的世道？”郭琪双手凭栏，回过头来，凝望着刘泰山，眼眸当中，掠过一丝明媚的光芒。
“那你觉得，你遇到我是幸事呢，还是不幸？”刘泰山问。
郭琪低眉，沉吟片刻，抬起头来笑道：
“当然，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我时常也会回顾我走过的这些岁月，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一丝光芒，平淡的就像是一碗水那样，茫茫然地活在人群当中，看不到任何未来，可自从遇到了你，你就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让我明确的看到，我要走怎么样的路，我要去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这很重要，从一出生，我们无从选择的降生在这个世界，这都是我们所无法改变的，可要走怎么样的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我们可以去选择的，怎么样过好这一生呢？是为了衣食庸庸碌碌，疲于奔命，亦或者为了理想去奋斗，这些都是要去考虑的问题，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我觉得，只要活着，大概就是最终的目的了，可怎么样活着，我却始终不敢奢求去想。人生就是这样奇怪，一场舟行者的入侵，改变了你我原本的生活轨迹，让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不同世界的人，最终走到了一起，总之，一句话，能跟你并肩作战，是我此生之幸。”
刘泰山撇嘴一笑：
“我有点儿像你的人生导师？”
郭琪也随之一笑：
“还真是，要没有你，我的人生啊，可能永远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的光芒，人在黑暗当中负重前行，可能一时间，就失去了对于光明的那种渴求，就会陷入到自我怀疑和无休无止的抱怨当中，可人的一生，又怎么可能永远都是一片灰暗呢？黑夜总有黎明，只要不断往前走，永远不停下脚步，终有一天，会迎来黎明的那一缕曙光。”
刘泰山淡然一笑，他很明白，郭琪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所以，刘葫芦，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别总是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在负重前行，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担心着你，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可以倒下，但你必须倒在前行的路上，你必须倒在追逐曙光的路上，那样，才无愧于你加入自由军的初衷，才无愧于你所承受过的那些苦痛，是你，让我明白了，人生需要怎么样去度过，让我明白了我并非一无是处，可你自己呢？你就不想着重新爬起来，继续拿起你的武器？你就愿意这样颓败下去？”
刘泰山半晌不语，他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地面，他能做什么呢？他只能遵从总部的决定，他即便想要战斗，又如何去战斗呢？
刚才的一番话，让郭琪自己有些动容，于是也便不再言语。
她只是觉得，在面对刘泰山时，她应该做到自己应该做的，在他陷入到迷惘当中时，能够在耳边提醒他一句，让他清醒的知道，他并未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让他不至于陷入到迷惘当中，无法自拔。
当然，她该做的，她已经做了。
就这样，两人一人望着海面，一人坐在长椅上，相对无言，沉默许久。
最终，在饶了一圈聚居区后，两人又再次回到了那所三合院，两人坐在院子里的一处水井前，聊了一些最近前线的战况，据郭琪所说，在藤原部投敌政府军策应，发动突袭以来，边线那边，自由军密林驻地一直处于对峙状态，政府军没有再对密林驻地发动突袭。而且科研所研制的智能无人机，也已经投入了战场，效果不错，虽然跟政府军那些无人机没法比，可也足以胜任一些轰炸任务。
“你呢？接下来是继续留在聚居区呢，还是去林东城那边？要不你跟我一起，咱们去林东那边，虽然你现在解除了职务，可你治理林东城的经验，可比我要丰富的多，你可以做我的参谋，我过两天给总部写份报告，让你留在连里，你看怎么样？”郭琪道。
刘泰山想了想，觉得此事行不通，既然总部已经决定解除他的职务跟军衔，那么，总部的意图其实很明显了，就是不愿意再让他染指自由军的一切事务。想来，即便郭琪向总部请示，让他继续留在三连，那个他之前统领的连队，总部也不可能答应。
“算了，不用打报告了，我现在一身轻松，我觉得挺好，再者说，我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以免引起别人的猜疑，我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操心。”
郭琪眉头一蹙：
“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咱们都是北元一块儿过来的，你让我就看着你四处流落？总部有些人可真是混蛋至极，他们也不想想，你既然已经加入了自由军，而且成了自由军内部的将领，连舟行者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那你现在，难道要重新回到北元去？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你一心扑在反舟战事上，聚居区内，也没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林东城，还有个栖身之所，你不留在连里，难不成要当个流民，四处漂泊？要不，我还是跟总部说一声，让他们把你留在三连，那可是你唯一的落脚地。”
说着，郭琪就准备要起身。
刘泰山拽住郭琪的胳膊，几乎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你一直在边线操心战事，不清楚聚居区这边的现实境况，总部之所以解除我的职务，是因为我威胁到了一部分，现在总部由这些人操纵，你去了，非但不能替我讨回个公道，反而会连你一起牵连，我们目前，得保存实力，我一个人丢了职务也就罢了，不能再让你们也趟这潭浑水。”
郭琪明白了刘泰山的意思，便重新坐在了楼前的台阶上，她面色凝重地望着刘泰山：
“那你怎么办？”
刘泰山略微一沉思，随即道：
“我的话，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你给个准信儿，也好让我们放心。”
刘泰山想了想，随即道：
“我自有去处，眼下，既然我不能留在连里了，那我就去做点儿小生意，这样也能维持生计。”
“小生意？”说着，郭琪露出一丝笑意。“我说刘葫芦，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做生意？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刘泰山长舒一口气，缓缓道：
“我不会，但有人会，我就替她搭把手，总之，你不用为我的事再操心了，人家现在躲我都来不及，你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总部接我，我说你，胆子的确不小，听我的没错，保存实力吧，不能说因为我，你们都被牵扯上麻烦，那到时候，谁去前线抗敌？”
郭琪叹了一口气，她有种爱莫能助之感，虽然她为刘泰山的境地感到心里不平，但他的这一番话，倒也不无道理。
“你确定你有去处？你可别逞强，要是有难处，你说出来，牵连怕什么，我都不知道跟死神有过几次照面了，我也没怕过，还怕被你牵连？”
刘泰山只能继续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说了，你怎么就那么，那么固执呢？我说了，我自有去处，你怎么就硬要跟我杠？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我还能被饿死不成？当然了，那要是前线失利，到时候人类聚居区守不住了，那我可能真就活不下去了，你听我的没错。”
郭琪有些不知所措，勉为其难一笑：
“要比固执，那我可差你太远了。”
“那你这是答应了？”刘泰山随即问。
郭琪笑着点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再怎么劝，可能都是徒劳，你就自个儿去谋生路吧，当然了，也别忘了联系我们，好让我们几个放心！”
“当然了，随时联系！”
说着，郭琪眯着眼睛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远处，跟刘泰山道别：
“那我可就走了，这以后，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可要看好了，如果有需要，你也别见外，别总是一副自己无所不能的样子，搞得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郭琪道。
“行了，我会联系的，有难处，我自会跟你说。”
“那我可真就走了？”郭琪往台阶下走去，此时不忘站住脚，回过头来，望一眼刘泰山。
“去吧，路上小心！”
郭琪露出一抹笑意来，她相信刘泰山，即便现在她帮不到他，可她觉得，刘泰山一定不会这么颓败下去，她在等着有一天刘泰山能重新站在林东城指挥所，到时候跟她，以及周山一起，共同治理林东城，共谋反舟战事。
望着郭琪的开出了院落，刘泰山长舒一口气，荒草丛生的大院里，停着他那辆沾满锈迹的座驾，于是他站起身来，去他之前曾住过的房屋里，拿来了抹布跟刷子，在水井旁取了水，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那辆车擦得干干净净。
随后，他将东西放归了原处，坐进了驾驶室，驱动汽车，也离开了三合院，一路顺着大道，往聚居区外开了去。
让刘泰山感触颇深的是，在他经过聚居区各道关卡时，几乎所有的卫兵，在看到他后，都不觉肃然起来，朝着他行了一个军礼。
他们都曾在媒体上见过刘泰山，早就听说了他参加荒原城保卫战的种种事迹。
他们以这样一个特殊的方式，来恭送一个曾经为自由军付出过心血的老战士。
人人心里，都有一一杆秤，他们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碍于现实里的一些事，他们不得已要去那样做。
出了聚居区后，刘泰山忽然就释然了，他停下车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那巍峨的围墙，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刘泰山提起精神来，再次打着了火，朝着远处的荒原城在广袤的平原之上，一路疾驰而去。
过了三个多小时的星夜兼程，刘泰山绕过了荒原城，在一声声乌鸦的啼鸣当中，踏上了去往林东城的道路。
“我解释什么？”
“解释你在荒原城保卫战当中竭尽了全力，解释你放走藤原部的真正意图，解释你并非向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为了名利跟地位，你额头上的那道伤疤，足以说明一切，那是你为自由军出生入死的见证，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你走到大众面前，他们在看到你额头上那道伤疤时，说不定就能真正明白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泰山苦笑一声。
是啊，七年的忘我奋战，七年的出生入死，临了了，留给自己的，也不过额头上这道伤疤而已。
他依旧闷不做声，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有时候，他真觉得，假如人不能说话，或许会更好，言语给人制造的假象，很容易让一个人陷入到迷惑当中。
他能解释什么呢？
人们如果真的想要了解真相，那他无需做过多的解释，要是人们自愿陷入到假象当中去，无论他怎样的巧舌如簧，又有什么用？人们只会去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对于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事物，即便那是真相，他们依然会拼尽全力地否定。
与其如此，不如坐等命运的安排。
“如果人类没有遭遇舟行者的入侵，我们可能都是普通人，你，跟你的心上人一起共度余生，而我，可能一辈子都是那家首饰店的店员，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相遇，你说，我该感谢这纷乱的世道呢？还是憎恨这纷乱的世道？”郭琪双手凭栏，回过头来，凝望着刘泰山，眼眸当中，掠过一丝明媚的光芒。
“那你觉得，你遇到我是幸事呢，还是不幸？”刘泰山问。
郭琪低眉，沉吟片刻，抬起头来笑道：
“当然，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我时常也会回顾我走过的这些岁月，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一丝光芒，平淡的就像是一碗水那样，茫茫然地活在人群当中，看不到任何未来，可自从遇到了你，你就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让我明确的看到，我要走怎么样的路，我要去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这很重要，从一出生，我们无从选择的降生在这个世界，这都是我们所无法改变的，可要走怎么样的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我们可以去选择的，怎么样过好这一生呢？是为了衣食庸庸碌碌，疲于奔命，亦或者为了理想去奋斗，这些都是要去考虑的问题，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我觉得，只要活着，大概就是最终的目的了，可怎么样活着，我却始终不敢奢求去想。人生就是这样奇怪，一场舟行者的入侵，改变了你我原本的生活轨迹，让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不同世界的人，最终走到了一起，总之，一句话，能跟你并肩作战，是我此生之幸。”
刘泰山撇嘴一笑：
“我有点儿像你的人生导师？”
郭琪也随之一笑：
“还真是，要没有你，我的人生啊，可能永远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的光芒，人在黑暗当中负重前行，可能一时间，就失去了对于光明的那种渴求，就会陷入到自我怀疑和无休无止的抱怨当中，可人的一生，又怎么可能永远都是一片灰暗呢？黑夜总有黎明，只要不断往前走，永远不停下脚步，终有一天，会迎来黎明的那一缕曙光。”
刘泰山淡然一笑，他很明白，郭琪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所以，刘葫芦，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别总是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在负重前行，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担心着你，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可以倒下，但你必须倒在前行的路上，你必须倒在追逐曙光的路上，那样，才无愧于你加入自由军的初衷，才无愧于你所承受过的那些苦痛，是你，让我明白了，人生需要怎么样去度过，让我明白了我并非一无是处，可你自己呢？你就不想着重新爬起来，继续拿起你的武器？你就愿意这样颓败下去？”
刘泰山半晌不语，他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地面，他能做什么呢？他只能遵从总部的决定，他即便想要战斗，又如何去战斗呢？
刚才的一番话，让郭琪自己有些动容，于是也便不再言语。
她只是觉得，在面对刘泰山时，她应该做到自己应该做的，在他陷入到迷惘当中时，能够在耳边提醒他一句，让他清醒的知道，他并未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让他不至于陷入到迷惘当中，无法自拔。
当然，她该做的，她已经做了。
就这样，两人一人望着海面，一人坐在长椅上，相对无言，沉默许久。
最终，在饶了一圈聚居区后，两人又再次回到了那所三合院，两人坐在院子里的一处水井前，聊了一些最近前线的战况，据郭琪所说，在藤原部投敌政府军策应，发动突袭以来，边线那边，自由军密林驻地一直处于对峙状态，政府军没有再对密林驻地发动突袭。而且科研所研制的智能无人机，也已经投入了战场，效果不错，虽然跟政府军那些无人机没法比，可也足以胜任一些轰炸任务。
“你呢？接下来是继续留在聚居区呢，还是去林东城那边？要不你跟我一起，咱们去林东那边，虽然你现在解除了职务，可你治理林东城的经验，可比我要丰富的多，你可以做我的参谋，我过两天给总部写份报告，让你留在连里，你看怎么样？”郭琪道。
刘泰山想了想，觉得此事行不通，既然总部已经决定解除他的职务跟军衔，那么，总部的意图其实很明显了，就是不愿意再让他染指自由军的一切事务。想来，即便郭琪向总部请示，让他继续留在三连，那个他之前统领的连队，总部也不可能答应。
“算了，不用打报告了，我现在一身轻松，我觉得挺好，再者说，我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以免引起别人的猜疑，我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操心。”
郭琪眉头一蹙：
“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咱们都是北元一块儿过来的，你让我就看着你四处流落？总部有些人可真是混蛋至极，他们也不想想，你既然已经加入了自由军，而且成了自由军内部的将领，连舟行者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那你现在，难道要重新回到北元去？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你一心扑在反舟战事上，聚居区内，也没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林东城，还有个栖身之所，你不留在连里，难不成要当个流民，四处漂泊？要不，我还是跟总部说一声，让他们把你留在三连，那可是你唯一的落脚地。”
说着，郭琪就准备要起身。
刘泰山拽住郭琪的胳膊，几乎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你一直在边线操心战事，不清楚聚居区这边的现实境况，总部之所以解除我的职务，是因为我威胁到了一部分，现在总部由这些人操纵，你去了，非但不能替我讨回个公道，反而会连你一起牵连，我们目前，得保存实力，我一个人丢了职务也就罢了，不能再让你们也趟这潭浑水。”
郭琪明白了刘泰山的意思，便重新坐在了楼前的台阶上，她面色凝重地望着刘泰山：
“那你怎么办？”
刘泰山略微一沉思，随即道：
“我的话，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你给个准信儿，也好让我们放心。”
刘泰山想了想，随即道：
“我自有去处，眼下，既然我不能留在连里了，那我就去做点儿小生意，这样也能维持生计。”
“小生意？”说着，郭琪露出一丝笑意。“我说刘葫芦，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做生意？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刘泰山长舒一口气，缓缓道：
“我不会，但有人会，我就替她搭把手，总之，你不用为我的事再操心了，人家现在躲我都来不及，你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总部接我，我说你，胆子的确不小，听我的没错，保存实力吧，不能说因为我，你们都被牵扯上麻烦，那到时候，谁去前线抗敌？”
郭琪叹了一口气，她有种爱莫能助之感，虽然她为刘泰山的境地感到心里不平，但他的这一番话，倒也不无道理。
“你确定你有去处？你可别逞强，要是有难处，你说出来，牵连怕什么，我都不知道跟死神有过几次照面了，我也没怕过，还怕被你牵连？”
刘泰山只能继续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说了，你怎么就那么，那么固执呢？我说了，我自有去处，你怎么就硬要跟我杠？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我还能被饿死不成？当然了，那要是前线失利，到时候人类聚居区守不住了，那我可能真就活不下去了，你听我的没错。”
郭琪有些不知所措，勉为其难一笑：
“要比固执，那我可差你太远了。”
“那你这是答应了？”刘泰山随即问。
郭琪笑着点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再怎么劝，可能都是徒劳，你就自个儿去谋生路吧，当然了，也别忘了联系我们，好让我们几个放心！”
“当然了，随时联系！”
说着，郭琪眯着眼睛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远处，跟刘泰山道别：
“那我可就走了，这以后，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可要看好了，如果有需要，你也别见外，别总是一副自己无所不能的样子，搞得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郭琪道。
“行了，我会联系的，有难处，我自会跟你说。”
“那我可真就走了？”郭琪往台阶下走去，此时不忘站住脚，回过头来，望一眼刘泰山。
“去吧，路上小心！”
郭琪露出一抹笑意来，她相信刘泰山，即便现在她帮不到他，可她觉得，刘泰山一定不会这么颓败下去，她在等着有一天刘泰山能重新站在林东城指挥所，到时候跟她，以及周山一起，共同治理林东城，共谋反舟战事。
望着郭琪的开出了院落，刘泰山长舒一口气，荒草丛生的大院里，停着他那辆沾满锈迹的座驾，于是他站起身来，去他之前曾住过的房屋里，拿来了抹布跟刷子，在水井旁取了水，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那辆车擦得干干净净。
随后，他将东西放归了原处，坐进了驾驶室，驱动汽车，也离开了三合院，一路顺着大道，往聚居区外开了去。
让刘泰山感触颇深的是，在他经过聚居区各道关卡时，几乎所有的卫兵，在看到他后，都不觉肃然起来，朝着他行了一个军礼。
他们都曾在媒体上见过刘泰山，早就听说了他参加荒原城保卫战的种种事迹。
他们以这样一个特殊的方式，来恭送一个曾经为自由军付出过心血的老战士。
人人心里，都有一一杆秤，他们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碍于现实里的一些事，他们不得已要去那样做。
出了聚居区后，刘泰山忽然就释然了，他停下车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那巍峨的围墙，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刘泰山提起精神来，再次打着了火，朝着远处的荒原城在广袤的平原之上，一路疾驰而去。
过了三个多小时的星夜兼程，刘泰山绕过了荒原城，在一声声乌鸦的啼鸣当中，踏上了去往林东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