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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婚 第180章 老婆

    时柒动了动手腕,试图从他掌心抽离。

    他握得太紧。

    没抽动。

    时柒抬眸横了他一眼,男人手上的力气顿时减到最低,指腹想去触碰她的肌肤,还没碰到就被她的眼神给逼退了,乖觉地收回了手。

    时柒取下衣柜里的红色吊带睡裙,目中无人地脱下身上的,穿上手里的。她理了理并不长的裙摆,走去床边,掀开被子上床睡觉,全然没理会站在那仿若雕像的陆某人。

    她躺了一会儿。

    忽然起身。

    听到细微的动静,陆淮年当即看了过去,就在他以为她接受他的道歉,要跟他和解的时候,就看见她伸出胳膊按了床头的按钮,刹那间,整个屋子的照明灯光全部熄灭,周围一片黑暗,连走路的小夜灯都没给他留一盏。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安全静了下来。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

    陆淮年站在原地,借着窗外的月光望了眼她的背影,脚步轻细地走至床的另一侧,试图掀开被子往自己平日里睡的床褥躺。

    两分钟后。

    被赶出来的陆淮年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出卧室房门。

    “把门带上。”时柒喊。

    “……”陆淮年默不作声,听话地关了门。

    他走到主卧客厅,坐在沙发上。冷白的月光落在男人身侧,夜很深了,窗外的万家灯火都逐渐熄灭,陆淮年拿起手机,给纪宴发了条消息。

    【陆淮年】:“。”

    【纪宴】:“?”

    秒收到好友回复的陆淮年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了。结婚后的纪某作息时间很规律,按时上班,尽可能提前下班,谁的局都不赴约,晚上就待在家里陪唐晚看资料,十一点前准时关手机睡觉。

    【陆淮年】:“你怎么还没睡?”

    【纪宴】:“你怎么不睡?”

    【陆淮年】:“我睡不着你不是很清楚?”

    【纪宴】:“哦,时柒让你跪键盘。”

    要真是跪键盘就好了。

    上午从盛唐离开,他去IFS商场接她,在一楼等了三四个小时。午后接了她回家,进门开始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半个眼神都不给他,全然把他当透明人。

    这种冷暴力心理承受能力过硬的陆总都受不了。

    心塞得很。

    陆淮年无意间点进朋友圈,刚好看见两个小时前唐晚发的图文,她在外滩的游轮上喝香槟酒的照片,配了个开心笑脸的表情。

    回到聊天界面,陆淮年敲字:“原来是裴行舟回了燕城。”

    屏幕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

    反复出现了好几次。

    新的信息却始终没弹出来。

    足以想见这句话让纪律师心绪起伏多大,在各类诉讼案中巧舌如簧的大律师,此时此刻竟然找不到字词来回怼。

    本着报复的心理,陆淮年又发了一条:“没得到人也没得到心,但至少得了一个法律意义上丈夫的头衔。”

    【纪宴】:“你可以不说话。”

    【陆淮年】:“你今天上午也可以不打那个电话。”

    【纪宴】:“今晚是不是连房门都进不去?时柒跟你说话了吗?你在她眼里变成透明人了对吧?别伤心,虽然她看不见你,也不理睬你,但你也要乐观,因为她明天也不会理你。”

    【陆淮年】:“唐晚今夜不回家。”

    一句话。

    聊天框安静了。

    手机那头的人再没回消息。

    两人都一夜没睡,尽管自己心情不好,也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搞对方的心态。陆淮年关闭了手机,隔一会儿看一眼卧室的房门,奢望某一刻时柒能出现在门口,朝他招手让他进门。可惜,希望落空。

    这一晚她都没出现。

    第二天天蒙蒙亮,房门开了,穿着吊带裙的时柒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估计是一宿没睡,在她踏出房门的那刻,眼睛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目光定住,随着她移动。

    看着她去倒了杯水。

    看着她喝下。

    又看着她折返回卧房。

    时柒期间停过几秒钟步子,陆淮年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下意识起了身,抬起的脚步还未踩实,就看见她走回茶几旁拿起她遗落的公仔玩偶,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这样的画面持续到第二天的傍晚。

    看见时父从南山寺拜佛回来,走进蓉园大门,有那么一刻陆总仿佛看见了救星,不仅在院门口接老丈人进屋,还给对方倒了茶水。

    晚餐不再是对角线最远距离。

    时柒坐回了她原先的位置,陆淮年试探地拉开自己的椅子,注视着她的脸色,见没有异常,才慢慢在她身旁坐下。

    “我给你们俩求了平安福,一人一个。”

    “谢谢爸。”陆淮年接了过来,将时柒那个一并接住,偏头看向妻子,缓缓伸手把她的那只平安福放到她手边,轻声说:“小柒,爸给你的。”

    “听见了。”

    她回了句简短的话。

    将东西接过来。

    饭后去林荫道散步,时柒没有约邻居家的女主人,而是夫妻俩陪着老人沿着大道走了半个多小时。

    “我听小白助理说,婚礼要延期是吗?”时父问。

    “是的。”

    “为什么忽然延期了?”

    “他要出国竞选总统。”时柒先一步答,说了这句话,又补了句:“预备先甩掉我这个包袱,撇清关系,方便日后首富千金或者皇家贵族小姐看上他,他不能联姻给自己找捷径。”

    时父大脑宕机。

    左瞧了眼陆淮年,右瞥了眼时柒。

    回来的路上司机就跟他说,让他到了家离时柒陆淮年远点,说他们俩这几天在冷战,单方面的冷漠。看着确实如此,有种被夹在中间挤成肉饼的压迫感。

    时父忽地佯装头疼。

    没让两人扶。

    喊住特意过来解围的管家,互相搀扶着,立马往院子里去了。老人腿脚不方便,此刻却健步如飞,走得快极了。

    风吹动树叶飒飒作响。

    时柒迈开步子也打算走,陆淮年先一步横到她面前,挡了她的去路:“我从来都没说过你是包袱累赘,也从没想过要跟别的女人联姻。”

    步子停下。

    她仰头望向他的脸,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那我是什么?”

    “老婆。”

    说出这个词,陆淮年弯腰将她拢进怀里,没等时柒开口说话,便听见头顶上方他略显委屈的声音:“你羞辱我。”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他出轨啊。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