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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就守寡,大奶奶的日子挺舒心 第211章 悔恨

    高家叔侄离去后,王氏对江兴文离世前后仔仔细细又想了一遍。

    往日里觉得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如今看来竟然全部都是他们的算计。

    自江兴文病重后,王氏便无心家中庶务,那时伯爵府的一干事务本是她和秦太夫人在掌着,她放手后,这些自然也就落在了卫氏手中。

    卫氏借着让自己更好照顾江兴文的名头,厨房的事也不再叫自己插手,便是汤药,也是由她的人送来。

    可恨自己以往从未有过疑心,所以那药到底是治病还是催命,自己也不曾辨别。

    待江兴文去世后,老伯爷勃然大怒,觉得不过是个风寒,怎么能要了命?

    说是下人照看不周,遂将江兴文伺候的一干人等,都发卖了!

    自己身边除却几个陪嫁他们也都换了个干净。

    细细想来,这桩桩件件,都是诡异。

    “夫人,您该歇息了!”

    王嬷嬷看着王氏枯坐在窗前许久,心中也知晓大抵是高家说了什么,忍不住提醒道。

    “嬷嬷,你说我过往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王氏先前忍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绷不住了,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衣裙之上,足见其主人之伤悲。

    “小姐,您不糊涂,您若是糊涂,小小姐和少爷也不会养的这么好。”

    王嬷嬷不懂,自家夫人此刻是怎么了,一门心思安慰着。

    “我若不糊涂,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证据,被他们销毁得一干二净!”

    泛红的眼眶中,将落未落的泪珠下,迸发了无穷的恨意。这样的眼神,王嬷嬷从未见过,一时也有些心惊。

    “小姐、夫人,您没事吧?”

    王嬷嬷有些心疼,自家夫人也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可自打嫁入江家后,顺心的时候,便愈发少了。

    “嬷嬷,将纸笔拿来,我要修书一封,求了哥哥借些人手。”

    在王氏看来,花枝巷的人虽然被自己管理得很好,却也不是那么可信。

    再者,这件事闹起来势必要影响王家,不如先看看兄长的态度。

    王嬷嬷瞧着自家夫人短短时间内,情绪变化,有些担忧,却也按着吩咐行事。

    直到将信件封好,递给自己时,才好似舒了口气。

    “连夜送出去,越早送到哥哥手中越好。”

    “是。”

    王嬷嬷应下便要出去。

    “再将孟青寻来。”

    王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天色,这快要到子时了,会不会太晚了?

    但王氏的脸色颇为凝重,她也不敢多问,只希望少奶奶能够安抚夫人的兴绪吧。

    孟青是被荷香喊醒的,朦朦胧胧间,不禁问了一句。

    “这个时辰,可是搞错了?”

    要知道,王氏连请安都让自己免了,这个时间点见面,便更是有些特殊。

    “不会,是王嬷嬷亲自来传话的。”

    荷香一边伺候孟青起身,一边仔细回话。

    “瞧着好似还有什么事,传完话便急冲冲往外院去了。”

    孟青短暂懵懂后,此刻脑子也开始运转,今日高家叔侄的一番话,想来她听了进去。

    回去后,又细心的思量过,此刻叫自己过去,想来也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想到这里,便打发荷香去唤人。

    “去将青黛叫起来,一会她同我去。”

    孟青带着青黛来到正院时,往日里早早入睡的王氏,今儿却不顾冷风,房门打开,自己端坐在堂前。

    院子里再无一个下人,便是王嬷嬷,都不在。

    想来这也是王氏特意为之。

    看着她脸上满是哀伤与凝重,叫人有些揪心。

    “母亲。”

    孟青走上前,浅浅唤了一声,略带关心。

    “来了?坐吧。”

    王氏微微动了动身子,声音满是干涩。

    孟青没有依言落座,而是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

    “母亲,您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

    不知为何,孟青就是觉得,这一刻的王氏很脆弱,她应当是想哭的。

    此言一出,王氏转了转眼珠,盯着孟青,随后便是无声落泪,而后演变为放声哭泣。

    青黛早就在孟青的暗示下,去院子里守着。

    孟青没有安慰王氏,只是陪着。

    王氏是个好人,可老天对她真的很残忍。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夫君与儿子死亡的事实。

    如今又发现是被人所害,更可悲的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动的手脚。

    这叫她如何不自责,如何不难过!

    好久好久,王氏的哭声慢慢弱了下来,孟青给她擦了眼泪,又端来一杯热茶。

    “青儿,是母亲对不住你,若非母亲无用,便能护住沉景,也能护住他爹。”

    这时,王氏才哽咽地说出一句,尚算完全的话。

    “母亲,您没有对不住我,错不在您。”

    “此前,我们就已经知晓,父亲与沉景之死或有内情,您又何苦……”

    “不一样,不一样。”王氏满脸悲戚地摇着头,否认道。

    “我仔细想过,当初沉景他爹,或是被他们换了药。可那些药,都是我亲手一口一口喂给他的。”

    “而沉景,若非是我沉溺在伤痛之中,没有阻止他出门,他也不会……”

    孟青知道,她这是在钻牛角尖。

    “可是母亲,伯爵府中,有人存心要害人。即便不是那场风寒,也会有另一场伤风。这是躲不开的!”

    “事已至此,您不该责备自己,而应该将这件事彻底查个明白。”

    “若这件事查不清楚,日后元哥儿、萍姐儿,只要伯爵府还有想要的,都活不安稳,您明白吗?”

    孟青脸上满是坚毅和果决,让王氏慢慢地找回了神思。

    她用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对,为了女儿与孙子,为了儿媳和自己,不该如此!

    “我想过了,你父亲去世前后,厨房负责煎药的人、院子里伺候的人,或有人知道内情。”

    “所幸那个时候,我颇为愚钝,他们也不曾多防备,事后也只是发卖了而已。”

    “若是去牙行寻到负责的牙人,应该也能有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