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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财大气粗,却被迫宅斗? 第95章 姻缘签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动,一支小巧光滑的竹签从签筒里蹦了出来,落在沈青棠脚边。

    她连忙拾起来一瞧,却是“红叶题诗,缘定三生”的上上签。

    求到好签自是叫人欢喜雀跃的,即便这签上的话儿不一定作数。

    “爷,赏脸求一个嘛……”她将签筒递给赵渊,百折不挠地歪缠道。

    赵渊的一对剑眉不耐烦地蹙起,随手接过签筒,晃了两下,亦蹦出一支竹签来。

    却是“凤梧两全,琴瑟相合”。

    沈青棠笑意盈盈地拈着两支竹签,嗓音甜软:“您瞧,皆是姻缘美满的上上签呢!”

    赵渊轻嗤一声:“不过是些骗小年轻的把戏罢了,这签筒里只怕全是这上上签,专门哄人开心好赚香油钱的。”

    话音刚落,后堂的祠祝听着声儿便赶过来了,闻言有些气急败坏:“何人在此胡言乱语?这签筒里的上上签皆有定数,怎么可能净是上上签?”

    说罢一把将签筒里剩余的九十七支签皆薅了出来。

    “此签筒中九十九支签,有三十三支是上签,三十三支是中签,余下的皆是下签。”

    “不信二位瞧……”

    细细一看可了不得,随手抽了十余支,皆是“山路崎岖,云遮月色”、“杜鹃啼血,寒梦惊户”……这些下下签。

    祠祝的一张老脸皱成苦瓜:“定是那新来的小徒儿使坏,将九十七支签皆换成了下下签!”

    沈青棠愈发欢喜,粉腮上染了薄红:“爷,咱们竟避开了那九十七支下签,独独抽中了唯二的两支上上签诶!”

    说罢便要拽着赵渊出门:“今日大喜!爷随玉奴再去挂个同心锁罢!”

    赵渊蹙着眉头,竟这般巧?

    若不是那祠祝掏出那些下下签……

    等等……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顿住脚步,折返去寻那庙祝。

    “方才那签筒,容我一观。”

    祠祝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赔着笑道:“您二位求了好签,还去碰别的签做什么?碰下下签了,您二位手里的上上签可就不准了……”

    许是赵渊的面色太过冰冷,挣扎半晌后,祠祝还是不情不愿地将签筒递了过来。

    赵渊随手晃了晃签筒,又伸手拈了一根竹签出来。

    果不其然,那些下下签的底部皆粘了米浆,唯有那两支上上签的底部是光滑的,甚至还抹了薄薄的一层蜡。

    怪道怎么摇都是出来上上签。

    方才那祠祝急赤白脸地出来同他辩驳,便是要故意告诉他们二人,这两支上上签有多么难得、他们又是多么的般配的“天作之合”。

    这般做的目的,自然是骗满心欢喜的小娘子们去买这祠中的同心锁,好给月老祠增加收入。

    “好手段。”他冷冷一笑,随手将签筒丢回给祠祝。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哄人一乐,也并不算犯了什么大罪,是以他也懒得追究。

    解了一个谜题,他正心神松快着,脚步略带几分轻快。

    可没走几步,他便瞧见了立在门槛后的沈青棠。

    本来因为欢喜而明艳动人的芙蓉面,此刻正染了薄怒和被人坑骗后的羞愤。

    “骗子。”她素手将那两支竹签一掷,拧身便走,再也不提要去系同心锁的事儿。

    赵渊没来由地心里一堵,微微沉着眼眸跟在她身后。

    他头回觉得,太聪明似乎也并不是件好事。

    何不就让她觉得,那两支上上签是天意呢?

    最起码她会高兴一整日。

    “爷,你们这么快就逛完了?”金影低声问赵渊。

    他好不容易从山下赶上来,结果便瞧见沈青棠满脸不悦地往下走。

    不是说要吃斋饭么?怎的这么快便走了?

    他也饿了啊……

    是不是主子太不会哄小娘子了?所以惹了小娘子不高兴?

    赵渊蹙着眉头,下意识地便要去摸腰间的玉环,这才突然想起玉环在救刘从礼的时候碎了。

    “你去醉仙楼,订几样她爱吃的。”他顿住脚步,低声吩咐金影道。

    金影自是忙不迭地应下了,醉仙楼的吃食,可比这小小的月老祠里的斋饭可要丰盛多了。

    今儿跑这趟不亏。

    沈青棠一日的好心情,全被拿戏弄人的姻缘签给弄没了,一时间有些恹恹的。

    赵渊登上马车,便瞧见她支着胳膊懒散地坐着,一副懒怠说话的模样。

    他斟了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她跟前。

    “菊花泡的,下火。”

    “……”别的小郎君是这么安慰人的?

    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寡言的性子,何苦折腾他?

    沈青棠默默将茶水一饮而尽,许是茶水清凉,胸中的郁闷果真消散了几分。

    奔波了一日的眼皮渐渐发沉,马车还未入城,她便趴在车中的小几上睡了过去。

    赵渊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那两弯卷翘的睫毛上。

    脑海中蓦然浮现那日她失手,在他右颊上印下一吻的事情来。

    当时不觉得,过后方觉此事分外香、艳。

    ……

    回到府中的崔媛,尚未在椅子上坐下,便被白鹭堂的人请了去。

    老夫人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知晓那花宴闹得满城皆知赵家大房妻妾不合,当下便气了个倒仰。

    “这个媛丫头,真是愈发不像话了!”老夫人本是要歇午晌的,当下气得觉也睡不着了。

    “本指望着她相看几个本分些的小娘子回来,哪怕纳妾不成,可也不能交恶呀!”

    “在外头便任由那些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欺负渊儿房里唯一的一个通房。”

    “难不成这小通房还碍了她这个主母的位子不成?”

    如意连忙捧了茶水上前伺候着,嗔怪道:“大夫说了多少遍了,您要少动气,省得有损身子。”

    “到底是年轻媳妇儿,总有些不周全的地方,哪家哪户不会闹几个笑话的?”

    “您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总不能失了您的体面才是?”

    老夫人喝了口茶,顺了顺气,这才缓了脸色道:“叫她来此处陪老婆子我念念经,磨一磨性子。”

    “若不是当初出了那回事……”老夫人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有些怅然,“该叫侯爷拦下那圣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