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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和故乡的情 第262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2)

    郭雨天已经在蒋武慧的脑海里烙下印象,这种印象挥之不去、不可磨灭——高高的个头、白白的皮肤,谦虚稳重、待人和气,文雅而不呆板、精明但不外露,正好符合她选择对象的标准,但不知道郭雨天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对象?但从外观上看还没有结婚的迹象,很多年轻的夫妻,平时工作忙,节假日互相陪伴,或者宅在家里、或者结伴逛街、或者外出旅游,不可能单独躲在办公室里看书写字。

    由于法院与报社很少有业务来往,两种职业截然不同,交往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知道不认识属于正常,况且这么大的个城市,碰到的机会都少,她怕自己陷入单相思,就拿起《兰岭文学》杂志看郭雨天的小说《孔文权小传》——

    初中语文老师张智正在讲台上神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讲着鲁迅先生的小说《孔乙己》,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把张智老师吓了一大跳,张智老师把滑向鼻尖的近视眼镜向上推了推,眼睛离开教案站直身板,两道目光箭一样从重新滑下鼻尖的眼镜片上边缘射出去,四下搜索“啪!”的这一声脆响来自何方,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现象,于是又低头看一眼教案,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排”字,正准备微妙微肖地模仿孔乙己支付酒钱“排出九文钱”时十分阔绰的样子。

    “啦!”又是一个脆响,张智猛一个转声环视着,教室最后面一个学生站着流着泪说:“老师,你不要讲了!”

    “为什么啊?”张智用右手食指向上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问。

    “这鲁迅先生欺负知识分子”学生回答。

    “你暂时出去,不要影响别人听讲”。

    一

    下课以后,张智把在课堂上捣乱的学生叫到办公室里,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架上鼻梁问:“你说说鲁迅先生怎么欺负知识分子了?”

    “何止欺负,赤裸裸的讽刺,我……我……”学生显得极度的无法抑制的无处发泄的愤怒,右手“啪!”拍在老师办公桌的教案本上。

    刚刚上完课向办公室里走的校长路过张智老师的办公室,听到“啪”的声音,看见脸胀得通红的学生很不对劲,就走进张智的办公室里,问:“这个学生咋啦?”

    “今天我讲《孔乙己》一课,这个学生似乎对这篇小说的写法报有不满情绪。”张智说。

    “你叫什么名字?”校长问学生。

    “孔文权!”学生回答。

    “名字还引人深思的”校长问:“是不是有文化有权利的意思?”

    “不!是有文采有权利”孔文权补充道:“我以后要做个大文豪,有权利的大文豪,替知识分子说好话,抚慰因《孔乙己》一文给知识分子带来的心灵创伤。”。

    “你想做的大文豪能不能大过鲁迅先生?”校长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远大的志向啊?”

    “孔乙己是我爷爷”孔文权说:“我总不能永远让我爷爷抬不起头啊!”

    “怪不得呢!”校长和张智老师同时释怀。

    孔文权委曲的哭泣着……

    “孔文权同学”校长和张智老师异口同声的安慰孔文权:“希望你努力学习实现你远大的抱负,你去上课吧!”。

    二

    孔文权回到家里,常常是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课本上的《孔乙己》一直研读,有一次作文本发下来,孙文权“研读”到夜静三更突然思如泉涌,拿起笔在作文本上奋笔疾书写下了三千多字的作文——《孔乙己后传》交给老师。

    张智在孔文权的作文后面写上“语言经典、逻辑严密,堪称优秀之作!”的评语,并且在作文课上进行了宣读和评讲。

    孔文权的作文在课堂上被一次又一次的宣读和评讲,并且多次登上了《鲁镇文化》校报,一时间在全校名声大噪。

    孔文权成为班上的班长学校学生会的主席,羡慕的学生越来越多,男生女生都有。

    孔文权班上其中一个叫王云的女学生更是敬仰的不得了,她的作文是班上写的最“烂”的,老师布置的作文每篇都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折腾三四次,别人一本作文本一学期写不到一半,王云的又撕又写两本也不够,很伤脑筋。

    王云写了一封信夹在孔文权的语文课本里,多次约孔文权“交流”写作体会和方法,日久生情后距离初中毕业还差一个月,两人同时去了外地打工。下半年开学,王云去技校报了名,孔文权在鲁镇汽车站谋得一个打扫卫生的差事,开始了各自不同的后续生活。

    鲁镇汽车站的格局,就是前面一排三层小楼,一层用来售票和出入旅客,二层作为旅舍可供旅客住宿或者临时休息,三层则是车站领导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兼宿舍。孔文权作为临时工是没有住公房特权的,车站领导为孔文权在车站后面的库房边收拾一间彩钢铁皮单间房子远离喧闹,孔文权正好在休息时间读书写作,是一个正中下怀的好地方。

    孔文权在车站工作了大半年,从领导到职工都叫他“孔乙己的孙子”,有人纯粹叫“孙子”,有人还叫“孔乙己”,车站里所有停车的司机都知道他是“孔乙己的孙子”,孔文权也认了这个名。

    一个国庆节放假前,车站领导特别的照顾孔文权说:“国庆节放假你执班,工资双倍!”,孔文权听了低头哈腰,吸着领导赞助的一支黑兰州屁颠屁颠的打扫卫生去了。

    工资标准低的孔文权顺手把旅客丢弃的塑料瓶、废色装纸、烟盒一类收集在蛇皮袋里,积攒多了卖掉补贴生活费用。等到孔文权打扫完车站的角角落落卫生时,整个车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连车站外边商铺里的人也没剩下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车站宁静的像沙漠。

    孔文权摸黑走着准备打开值班室的门,脚下一个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东西“垫”了一下他的脚底,他打开灯看着弯腰拾起来——一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包特别的大,是董事长老板腋下夹的那种“包”,孔文权没敢打开看小心翼翼地锁进办公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