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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和故乡的情 第315章 蒋武慧与黄小月

    黄小月独自把这个事情讲给蒋武慧,只是因为对那笔钱的来源太神奇了、来的太不容易了、在黄小月当时的生活所迫中太需要了,更进一步说明了黄小月对婆婆“单扇门”的感激之情、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特别是郭民和黄小月与更多没有经济帮助、正在发展中的农村农民新一代,面对生活的困难而努力改变过程中的人,是一种无尽的思念和感恩,也是黄小月把儿媳蒋武慧看成人生知己的关键所在,是黄小月把九泉之下婆婆的恩情继续传递、继续感恩的必要——这份需要传递的责任只有蒋武慧才能够承担、也才能承担得起——并不是蒋武慧同样是一个女性、是一个大学生、一个法官,而是蒋武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正能量感化了黄小月信任的灵魂细胞。

    在黄小月面前的亲人,两个儿子都是大学生、地位和知名度很高的职业人士,但在黄小月心里都不觉得比蒋武慧更使她坚信不疑。

    蒋武慧是十分理解婆婆黄小月的心理思想的,她懂得了《心理学》正是为了分析和判断人的语音、行为和需求的。

    蒋武慧想,婆婆黄小月得到的这笔钱并不属于“不义之财”,而是婆婆的婆婆对儿女的帮助——是救命钱——能够解决当时的生活以及生存问题的钱,况且还有在娘肚子里等待出世中的孩子的生活和生命的生活保障。

    孟良被黄小月在昏暗中塞在手里的冥票糊弄了,后来又逃避了林银花穷追不舍的强加的罪责,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意”——就像上天给予的恩赐一样。

    “也许天不绝人”就是这个意思吧——蒋武慧想。

    郭民每年有两个时段可以出门打工——打的就是那种短时间的“临时工”,一个时段是前半年春播结束与夏收开始的时间段,大致两个月之间的时日,另一个时间段是后半年秋收以后到天寒地冻之间的时间段,大致是两个月之间的时间段。

    每年之中的前后这四个月时间段中差不多能挣回来千儿八百元(九十年代初没有技术依靠体力挣钱的人每天的劳动报酬就是10元上下)呢,这种外出务工的事情还是挣回来一笔钱省下四个月口粮而两全其美的事情——没有别人帮助的家庭大都走这条改变生活的路子。

    正常情况下,郭民是把每年三分之二的时间用于务农、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务工,家里就留下黄小月和一岁多的郭云天。

    林银花在春暖花开、夏阳高照、秋高气爽的时候,早起梳妆、喝茶以后,胳膊腕里勾一只巧妙精致的竹篮子,步态轻盈的向地里慢慢的走,遇到比自己走的迟的男人或者女人,就站着不停的打招呼,脸上流淌着笑波,展示着富有、高雅和贤惠。

    中午饭后,大多数人都会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聚集在“闲话中心”聊一会儿天。这时候的林银花缓步而行,向人们大声的打着招呼,还时不时的把梳理的油光可鉴的头发伸出手弯曲食指抜弄一下,看能不能引起别人重视她的头发而夸赞几句;还会把刚刚上市的花格子上衣和刚刚进来的细碎乱花的下衣拉一拉、提一提、转一转,直接站在众人面前,似乎是让人们看她的衣服或者站姿,或者让心痒眼谗的男人们多瞅几眼。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闲话中心”端对面正对着黄小月家的院子,大家都看得见黄小月很多时候把郭云天绑在背上背着扫院、吊水,给牲口添草、给猪倒食,根本没有功夫去“闲话中心”消费一下时间。

    林银花在人群中衣着打扮最鲜亮、说话声音最高大、站立的位置最醒目惹人,黄小月突然听到林银花说:“我们孟良就是干部子弟,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官宦家,吃饱穿新这是给干部家庭撑体面,不是谁爱穿衣打扮。”。

    谁都听得到,这话是专门说给黄小月听的,所以就等到黄小月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时就能听到林银花这么说话。

    不经意间,“闲话中心”只剩下林银花一个人了,林银花转身看看,别的人有的回家去了、有的人吸着老旱烟扯四六句子、有的人羡慕的看着林银花的衣着打扮和优美站姿,林银花寻着灼烧的目光靠过去,挠弄一下头发、拉一下上衣襟子、提一下裤子大腿,露出红袜子和红布鞋,身不由己的、情不自禁的、有意无意的把身材转动360度,似乎是展示给阳光、也似乎是展示给贪婪的眼光,林银花站在人多眼稠的地方高声大嗓的叫嚣:“她把娃娃养成大学生,我把娃娃养成中专生,就是比她的娃娃强几倍!”。

    吕刚问林银花:“大学生大还是中专生大?”。

    林银花回答:“当然是中专生大了。”。

    “谁给你说?”吕刚问。

    “我家孟早阳爷爷说的”林银花回答:“教授说的不会错!”。

    “我听人说大学生比中专生大”吕刚说。

    “谁胡说的?”林银花辩解道:“中专生是中国的专家简称‘中专’,大学生只是比小学生个子大的学生就叫‘大学生’!”。

    谁都明白,这些话是专门与黄小月进行嘴巴和心理较量而说的,——只有黄小月是看不到的听不到的,黄小月忙得像疯转儿一样的转动,忙完家里的又要去地里干活,喂驴、喂猪、喂鸡,除草、施肥、打药,一个人就当俩人用。

    林银花的脸上展示出一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和高雅端庄,“闲话中心”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他们都去地里招呼自己的庄稼去了,林银花这才最后一个离开了“闲话中心”,嘴里哼哼唧唧的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嘿!哎嘿!哎嘿\/无烦无恼无忧愁,世态炎凉皆看破\/走啊走,乐呀乐\/哪里有不平哪有我,哪里有不平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