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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和故乡的情 第322章 郭民遇见王工长(2)

    男男女女的人们下了工都不洗、不吃、不喝、和衣躺下睡觉休息去了,只有郭民洗过脸蹲在灶房的地上“扑腾扑腾”像瞎子填塌窖一样一碗接着一碗吃饭。

    郭民吃完饭就盛了一碗端进“王工长”的办公室里去,“王工长”一身一脸泥土也顾不得洗就躺在床上,郭民推了推熟睡的“王工长”,“王工长”只是翻了个身又响起了如雷一般的鼾声。

    郭民把饭端回灶房、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坐着抽烟、等待大家睡醒以后再吃,郭民丢掉烟屁股站起身,在院子里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建筑木料、模板、钢管、扣件、水泥和各种工具,一切收拾了一下,院子也打扫了一下,这才直起腰背搭着两手沿着河边漫步行走,他听到隔壁邻家一个学生一样的声音在朗诵诗歌《观景》——

    \/\/秋雨,就把那一片林子\/洗得发亮,清风下闪着光\/听不懂一只鸟,在枝头说什么\/听不懂一群鸟,在林间争吵什么\/鸟回家了,看鸟的人也回家了\/我没回家,看鸟和看着看鸟的人回家\/\/

    太阳像一个勤劳的农民工一样早早的爬上山头了,把半个子脸探在山口里像秋后的青山吐出的一颗红玛瑙照耀着欣欣向荣的大地,也照耀着正在建筑过程中热闹非凡的工地。

    郭民依旧早起以后洗脸、刷牙、吃馍、喝水。

    郭民走出灶房,把院子里晚上没有收拾整齐的地方重新收拾着,陈老板依然穿着那身衣服,脚下发出“扑哧扑哧”的及不协调的声音走进工地。

    陈老板两手插进裤兜里,习惯性的朝着砌过的墙面高看、低看、左看、右看,看到墙的垂直面歪歪斜斜、平整面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王工长’这驴日的眼睛叫蜂儿蛰瞎了,就砌这么个墙?让我咋向东家交代?这不就是让我少挣钱吗?”。

    陈老板看完砌过的墙转身看见郭民已经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得有样样有行行的,就问:“咋就你一个人?‘王工长’呢?谁叫你收拾的?”。

    “人家都还没有醒来”郭民说:“我看着院子里乱着没有地方放脚就收拾一下,闲着也是闲着,收拾一下也累不着人——举手之劳的事情。”。

    陈老板拉着郭民坐在码得整整齐齐的胶木板上,递给郭民一根纸烟说:“我没有看错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还不见“王工长”他们起床,陈老板有些纳闷的问郭民:“这些人咋啦?是不是要罢工?按照和东家签订合同的时间完不了工又是官司口舌的咋办?”。

    “昨天比正常砌的砖多”郭民说:“墙也砌的高。”。

    “多他妈的皮高他大的球”陈老板气愤地脏话乱飞、指着墙说:“这个‘王工长’驴日哈的像狼追着来了,全部砌的不合格——你看、你看,哪像砖砌的墙?”。

    陈老板把烟屁股狠狠地砸在地上又踩了一脚,起身去踢“王工长”的门,骂道:“‘王工长个时候了还睡着?”。

    “王工长”以为是那个早起的熟悉友好的、关系“铁”的民工在欺负他,睡得糊里糊涂就隔着门骂:“日他妈的,这么早吵啥吵?抢棺材去还是抢墓坑去?”。

    陈老板透进门缝看着床上的“王工长”抬起的头又放在枕头上了。“王工长”抱着女工光滑的身子一通上上下下的乱摸乱舔,直听得女工“嗯哼、嗯哼”的呻吟……

    陈老板拉着郭民走进灶房里抽烟,抽过五六支烟也不见“王工长”起来,陈老板就领着郭民去河沿边上看风景排解心中的郁闷。

    凝汇县城是一座正在百废待兴的城市,“改革开放”以来,这座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正在以全新的姿态、奋发的力量和赶超周边先进县份、乘着国家扶贫帮助的东风在不断的改变过程和发展过程中。

    国家建筑、私人建筑,高楼建设、平房建设——鳞次栉比、热火朝天、竞相比赛,从高处俯瞰塔吊林立、从低处倾听人喧机吼、上工下班人满为患,街道上人车混杂,呼叫声、汽笛声此起彼伏,非凡热闹、热闹非凡。

    在建筑一座城市的过程中,农民把自己变成了“农民工”“小老板”或者“企业家”,离开了土地或者放弃了土地进城务工,城市逐渐拥挤、农村逐渐冷落,还有很多就像郭民一样的“农民工”一半心放在农村的土地上、一半的心放在城市的打工上,踏踏实实的做人挣钱、做着发家致富的梦想。

    “王工长”起床以后在院子里大喊:“新来的!”“新来的!!”“新来的!!!”,一声比一声高,就是听不到答应,见所有的人都起床洗刷喝茶,就是不见“新来的”的人的影子,“王工长”心里纳闷,不知道郭民去了哪里?是不是经受不了“操练”回家去了?看看被子褥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原来的位置、住宿和灶房的地上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要“逃离工地”的迹象。这时陪睡“王工长”的女人张着两腿走到“王工长”跟前耳语:“我今天胯子疼就不上班了。”。

    “王工长”背着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女工的胯子耳语:“你就去给灶房里买菜。”。

    工地上陆陆续续有了人,拉沙子的、倒水泥的、接水管子的各就各位,匠工门爬上高层架板准备砌砖,做着砌砖之前的准备工作——尜着眼睛用线垂“吊”墙面的、擦着瓦刀没有擦干净泥浆的、挥着大铲磕碰砂浆泥巴的。

    “王工长”右手提着线垂、左手撑在腰间平衡着身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墙体立面拐角——

    “看那么个歪歪斜斜的墙还需要用线垂‘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