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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倚残妆 第194章 商礼不能活

    商礼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激。

    商礼接过画像,没立马打开,倒是直接揣进了怀里,对着鹿闻说道:“成,我记下了。走,带你吃饭去。”

    “诶,诶,晚舟哥,这还没介绍,你身边这位是……”鹿闻有些疑惑的看着孟幼真。

    商礼大大方方的介绍了孟幼真,“好友,孟幼真。”

    随后商礼又对着孟幼真说道:“这是我在东京的故人,他名唤鹿闻,跟你提过一嘴的。”

    孟幼真对于鹿闻的名字有些熟悉,对着商礼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的。孟幼真这回守着礼,朝鹿闻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答道:“鹿小官人安。”

    鹿闻愣愣的点头,连忙拱手答道:“孟小娘子安好!”鹿闻傻呵呵的笑着。

    “那就走吧,吃饭去。”商礼在一边说道。

    商礼要带着鹿闻吃饭,孟幼真当然不可能跟着去。提着食盒来又提着食盒走。

    “那我先回家了啊。”孟幼真对商礼说道,随后又冲鹿闻点点头,提着食盒走了。

    一家酒楼里,商礼请鹿闻大吃了一顿。

    鹿闻喝多了酒,话也就变得密集了些,喋喋不休。

    “晚舟哥这几年过的可还好?你不知道,京中里发生了好多事儿!”鹿闻喝的涨红了脸,对着商礼说道。

    商礼抿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看着鹿闻,道:“怎么个说法?”

    “嗐,净是些乱遭事儿!”鹿闻端起一碗酒闷下一口,后吐出浊气,幽幽道:“青安诞下女婴,这就不多说了。景深家蒋娘子也诞下一女,但到底是伤了身子,今后生育再难。景深的爹娘晚舟哥你也知道,他娘本就不待见蒋娘子,去年逼着景深纳妾。”

    “可是蒋娘子出事儿了?”商礼往不好的地方猜测着。

    鹿闻迷迷糊糊的摆摆手,“那哪能够,咱们一同长大的,那蒋娘子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但也自知有愧,便随他们去了。后,景深家添一子,方家大摆筵席,比那长女更甚。”

    “蒋娘子见此大闹了一场方家,眼下,感情势同水火。”

    “还有宋小娘子……三年教书育人,不求郎君,但求桃李满天下,宋家面子上过意不去,欲要断绝关系,青安横插一手,给她挡了……”

    鹿闻打了个酒嗝,心里也越发苦闷,跟商礼倒苦水,继续道:“我跟钰瑶……志在从军,各自努力,可钰瑶越发跟我疏远了……”

    “哥几个也都远了,喝酒也不来,见面就阴阳怪气,这个上晋王那,那个应了康王的约……”

    “晚舟哥,你说就没过几年,怎么的都变了?”鹿闻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商礼重视了些。

    可事与愿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很通俗易懂的道理,萧陵也应该明白。”商礼开口,话中不自觉的带上些伤感。

    鹿闻拧着眉头,动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再说吧,兴许等晚舟哥你回去就好了。”

    商礼笑了笑,“但愿吧,你少喝点。”鹿闻已经喝了好几坛子酒了。

    三年未见,这货的酒量也见长了。

    “你能在这新阳多住些日子?”商礼问道。

    鹿闻趴在桌子上,人已经隐约有睡着的架势,闷声答道:“嗯……半月吧……”到最后竟然没了声。

    商礼摇了摇头,笑着拿起茶杯到窗边抿了一口,眼中神色不明,是变了,故人也都变了。

    她不在东京,无法体会鹿闻那种切身的滋味,眼看着和好友愈来愈远,自己有心想挽留却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自己成了好友官途路上的绊脚石。

    她和秦漪也变了些吧……新阳第一年她们来信很频繁,第二年两月一封,如今,除去除夕,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封秦漪的来信。

    商礼不想去深究原因,尤其是胡乱猜测自己未知的事情。

    她们应该很快会再见面的,这一次,绝不食言。

    商礼望向窗外,那是东京的方向。

    东京四月,繁盛之都。

    梁王府中,秦量心情还是比较好,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哼着歌,活脱脱一闲散王爷。

    天星看着自家王爷这样,就知道他现在潇洒坏了。那位病重就那么开心吗?

    年后组织的一场冬猎,让晋王占尽了风头,康王性子暴躁,他家王爷略施小计,便让康王将主意打到了青安公主的身上。

    一场冬猎的“意外”,让青安公主受了伤。他家王爷看准机会,动用了在公主府多年的暗线,本想着这回要了青安公主的性命,未曾想这位当真是命大,硬生生的活了下来。

    那是他们家王爷特地从吴虞换过来的秘药,虽然没达到预期,但好歹那位消停了一阵子。

    让她从年后安静到了现在。

    秦量哼着歌,忽然就想到了鹿闻去了建州……哼着的歌突然停下,随后紧抿着双唇,眉头忽然紧皱。

    最近一直忙着对付秦漪,削弱秦漪的实力,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要不是鹿闻的提醒,他还真忘了还有商礼这么个东西。

    “鹿闻走了多长时间了?”秦量问道。

    天星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了……”秦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扶手,规律的节奏莫名让人心生寒意。

    熟悉秦量的天星知道,他们家王爷又要冒坏水了。

    “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啊……”秦量低声呢喃,话轻,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是恶寒。

    天星也浑身打了个激灵,心里一沉,这一个是丞相之子,御史大夫。一个是皇亲国戚……

    “殿下,您……”

    秦量抬手制止住天星的话,他知道天星想说什么。

    秦量缓缓说道:“吾用了三年时间来试探商礼,但大多数都被秦漪和陆绣挡了回去。陆绣如此相护吾能理解,但是秦漪,她一个利己的人,竟然对商礼相护至极,恐怕不止是相互利用那么简单。”

    “三年前,吾也曾以为秦漪是利用孩子来拴住商礼,当知道秦漪诞下的是女婴之时,吾想包括吾在内的秦正河、秦照、秦向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兄弟俩都想等商礼回来之后来拉拢他,可两年里,商礼对秦漪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一心一意帮着秦漪。”

    “那就证明,孩子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重要的。有没有这个孩子,商礼都会帮助秦漪。吾才不会像那群自视甚高的痴儿,以为自己世间第一人,商礼会跟随他们。”

    秦量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狠厉,他比任何人都狠,道:“既然无妄的东西,吾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商礼不能为吾所用,吾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回京,让他帮着秦漪。”

    “这一阵,吾要东京乱,吾要看秦漪究竟是选择商礼还是东京权势。吾要商礼死在建州,不惜任何代价。”

    “回京,必是大患!”

    “修书吴虞,吾与三皇子商量借兵一事。同时传信建州蛇山,让建州私兵随时待命,吾以十倍兵力,取商礼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