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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夫人把孩子打掉了 第203章 道喜

    书心一生产,星铭就得了信儿,是葛伯阳这个蠢货主动说的。

    元正七天假,他在家待了七天,却因私废公,让府衙的人跑去北州阳城送信。

    据说没几天,星铭就要过来了。

    初一那天,有低级官员、侍从拜年,对着和州刺史右膝跪地,说些“福延新日,庆寿无疆”之类的恭贺之词。

    葛伯阳高兴至极,“向来都是晚辈拜长辈,今年我也升辈分了,应该让薛郎也来道喜才是。”

    于是他当即随手指了个不知道什么品级职位的小官,要人家快马加鞭,把使君夫人生子一事,禀报给怀远大将军。

    当日书心生子劳累,早已昏昏而睡。待知道详情,已是半个月之后。

    “你喊他来干嘛?”

    书心正给孩子换尿布,一听他的话,瞬间变了脸色,他知她心中不悦,还故意歪着他那大脑袋问:“怎么,还真把自己当使君夫人啦?”

    生产完毕,他终于找了个婆子伺候,那人张口闭口使君,他也学着自称使君。

    “呸!”

    书心真想伸手打他脑壳,可孩子尿了,正哇哇哭着,她手忙脚乱,没空去打,只能空唾他一口。

    他虚躲一下,跳到一旁,“别忘了,你是偷跑出来的,没和离呢!”

    换好干净的尿布,孩子立即不哭了,书心揽着他的小身子轻轻拍着,余光看见葛伯阳那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扯着刚换下的尿布兜头扔过去。

    他伸手接住,毫不在意,又趁着婢女婆子都不在,赶紧打商量,“他来了,你就说杨老弟一个人抓的你,别把我抖出来。”

    书心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当初非说是他夫人,这会又怕了?

    心里想笑,越想越好笑,以至于脸上再也憋不住的笑,“杨老弟是谁?我怎么不知?”

    书心清清嗓子,回忆道:“我只记得那天夕阳斜照,你带我来到鹤亭,说你有亡妻,我嫁过人,刚好凑成一对儿。”

    他两眼一瞪,不敢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

    往常总是他在嘴巴上讨便宜,如今轮到书心说出来,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啧啧,真是可怜,葛刺史…使君,拐卖人妻,根据萧国之法,恐怕要处以绞刑吧。”

    “不过也没事啦,早死晚死都得死,脑袋掉了…”

    “…碗大的疤…”

    他手里还抓着那张尿布,嘴唇蠕动,接上了往常爱说的话。

    书心双手一击,啪的一声,“正是!这正正好是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葛伯阳的脸瞬间拉下来了,大吼着要解雇婆子,还给婢女放假。才说完,孩子便被吓到,又哇一声哭的那叫一个响亮。

    书心赶紧把孩子揽在怀里悠悠哄着,抽了空,才抬眼看他,“那你让她们走,走了正好给你的俊美大将军腾地方。”

    在鹤亭县住了不到一年,经历开药房、战乱、城破、夫死、父亡,又生了个孩子,再猛然提起星铭,跟上辈子似的。

    还没和葛伯阳争出个子丑寅卯呢,星铭已经派人来了,说要接人回阳城。

    “孩子呢,孩子要不要?”

    士兵正在说明来由,葛伯阳不知从哪冒出来,给传讯的士兵吓了一跳。

    士兵摇头。

    “那就是不要。”书心说。

    于是她把孩子放到葛伯阳手里,要他照看,自己跟士兵走了。

    按照萧国之法,没和离,她的确还是星铭之妻。这是和葛伯阳斗嘴时候想到的。

    书心和杨替办婚礼,没几个人知道,写婚书,本只有“杨替”和“方书心”两个人名,后来为了名义上好看,杨替在他那一栏加了郡望官职,以配得上“方武先”之女。

    原本以为只是随手一写,没想到后来……

    怪不得郑太守送大礼,所谓娘亲本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和巧合,人死了,书心才后知后觉。

    去见星铭,就是要了结旧事。

    乘着马车,过了祥城,三日以后,终于到了阳城的怀远大将军府。

    怀远将军府与晔城不一样,他前头是府衙,后面居住,星铭果真成了一个靠谱的将军官员。

    侍从领着书心从大门而入,星铭正独坐高堂,等待着。

    许是冬日里捂了两个月,他的皮肤又白皙起来,往日下巴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

    “你来了。”他说,但不带什么感情。书心说“是”。

    两个人对视着,大眼瞪小眼。还没静个半刻钟,里头传来女子轻咳的声音。

    星铭恍过神来,说有一桩旧事要了结。书心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正是为此而来。”

    于是二人心平气和的签署了一个没什么用的放妾文书。

    至于为何不是和离,那因为书心犯了奔淫之罪,他早在去年三月已放出风声,飞骑将军春猎,夫人方书心死于叛逆的侍卫杨替之手。

    所以她现在不是方文厚的女儿,不是他的发妻,而是方武先的女儿,一个无名无份跟着他的宠妾。

    财产,本就没有,自然也就没要。

    “那果仁儿…”

    书心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星铭截住。

    “承嗣是夫人的儿子,你以后都不能见了。”再想说些什么,门后的咳嗽声又起来了。

    书心有些疑惑,即便是萧柘的侄女儿,也不至于管的这样严,星铭处处随她,实在叫人开眼。

    “书心,”

    他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趁我们还有最后一点感情,果仁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书心还未说话,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屏风后面缓缓而来。

    “薛郎,忙完了吗?”

    金簪步摇,一袭红衣,着实亮眼。

    星铭听她声音,赶紧转身去接,双手虚扶,要她走路小心。

    “好了,她就是被我带在营地的女人,去年早已嫁人了。”

    “是吗?”

    “当然,不信你问她,嫁的还是和州刺史,元正当天生的儿子。”

    那女子这才抬眼瞧,转而扯着星铭的手,“以后再不许有其他女人了。”

    他说好。

    出了正厅,正听见一瘸腿石管家训斥花农的声音,“夫人喜爱海棠,你们可要小心伺候,再过两个月,若是开的不好看,当心你们的皮。”

    花农剪枝,讷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