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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越就被政哥噶了 第85章 卷王之王

    明明是早夭之相,印堂间尚有死气弥漫,对方却依旧谈笑风生,把酒啖肉。

    坤泽心神巨震间,猛地低下头,强行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不对劲,这很不对。

    他捏紧手中的酒杯,举到嘴边,轻轻饮下,借着饮酒的遮掩,再次看向对方。

    没错,早夭之相,死气弥漫。

    等等!

    死气之下隐有金光乍现,实乃破而后立、涅盘重生之兆。

    他心中不断念诵着师祖之言的后半段,“天降吉星,护佑大秦,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未来犹未可知。”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未来犹未可知。”

    他在心中不断警醒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断不可轻狂自满。

    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

    阴阳家在宵禁前离开咸阳皇宫,由兵郎们护送至大秦学宫。

    一番修整后,坤泽将所有人召集在一处,严声叮嘱众人,低调行事,不可莽撞,众人无有不从。

    送走阴阳家的苏瑾月也回到了自己的月华殿,准备回想下以往了解的星系知识,别的不敢说,只整理出几大星系便足够她立足人设。

    卷王之王的好大爹,当然是没有休息,依旧在加班布局。

    廷尉訫恭敬的跪在帝王寝殿的外殿之上,仔细聆听,不错过陛下交代的每一个字眼。

    “那边可以动手了,记住,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是,臣领命。”

    “各处都盯紧了,朕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臣以命相保。”

    寝殿内,渐渐归于平静,只有烛火微微跳动,发出“滋滋”的声响。

    囹圄内,阴冷、潮湿,充斥着腐朽和死亡的气味。

    仅有的几束光线从狭小的窗间钻入,照在墙角散乱堆放着的破旧刑具之上。

    桌案旁,两位狱吏,一左一右对立而坐,相互间似有争吵。

    其中一人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吱呀~”一声木门推动的声音打断。

    面色苍白的狱卒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内。

    “掾诺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闻此言,掾诺将视线从那对坐之人身上移开,目光锐利地射向来人。

    “你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余,有什么事,慢慢说。”

    “掾诺大人,享死了,就是帮赵大人破坏少府的那位间人死了。”

    狱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眼中闪过震惊与不解,声音急切,“什么?你刚才说,享死了?”

    他转身看向旁边的掾傩,“掾傩,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掾傩:“并无,何时发现享毙的?”

    两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余。

    “大人,戌时三刻,小的去给享送夕食时,发现往日准时守在牢前要饭食的他,今日却没有任何声响,这才发现的异常。”

    三人赶忙行至享所在的牢房,仔细查看,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详,身上更是除了拷打的旧伤外再没新伤。

    “拷问附近罪隶,将享近日言行一一记录。”

    “是。”

    三刻钟后,掾诺、掾傩两人带着爰书,来到狱典大人处。

    “天命玄鸟,降而生嬴,潜龙勿用,时来风起。天机幽微,八卦衍化,星辰布列,气运昭昭。”

    狱典锕,口中呢喃着这句话,转身看向掾诺、掾傩两人。

    “你们说,享近日反复说的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小吏不敢言。”

    “不敢还是不能?”

    掾傩两人瑟缩着并排站在一起,垂首不语。

    “呵,一个小小的宦者竟能说出此等方士之语,呵呵。”

    狱典锕嗤笑出声,他眼睑微垂,掩下眸中的探究之意,只用眼角余光紧紧盯视着对面两人的言行。

    掾傩捏紧手掌,靠着指尖刺入掌心的疼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下去吧!我会把爰书呈递上去。”

    “诺。”两人躬着身躯,退出屋外。

    狱典锕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身看向桌子上的爰书。

    “再看仍觉神异,有趣的三公主,竟能造出此物。”

    他用手指在纸页上轻轻的摩挲,心中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

    数日前,陛下命他遣人悄悄传给享那句廋辞,更是让其在今日中毒而亡。

    其中深意,他参不透,也不想参透。

    弈棋者,高人也;吾辈者,棋子也。庸人自扰,何苦之有?

    他拿起桌上的爰书,高声唤道,“役晟进来。”

    “大人。”

    随着这声低沉的应答声,从屋外走进一名身高八尺的力士。

    典锕上下打量着这位忠心耿耿的随从:“役晟,汝从余亦十余载矣。”

    役晟低声应诺,接过典锕递过来的爰书。

    “将此爰书呈递于廷尉訫,搜罗享家中遗物,一同呈上。”

    “是。”

    天际乌云含雨重,楼前红日照山明。

    阴云密布,山脚下,两名狱卒一前一后行走其间。

    “你说大兄怎么想的,享家里人都死完了,怎么还叫我们来这里搜查。”

    “你管那么多干嘛?大兄既然安排了,自然有他的想法。”

    两人穿过荒芜的田野,走入一片破败不堪的村落之中。

    “兄,前一个月我们来这里时还有人在,这次来怎么没人了?”季弟疑惑地问道。

    役徒兄颤颤巍巍,声音不稳,“季弟,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就像一下子过去了十几年一样?”

    季弟搓搓手臂,“兄,你别吓我。”

    役徒兄:“要不我们回去吧?”

    “兄,你觉得我们现在回去典锕大人会怎么说?”

    “我们最少徒刑起步。”

    季弟似在安慰自己,声音微高:“大兄说我们做好了,典锕大人让我们陟(zhi晋升)到狱掾。”

    安慰并没有起作用,兄弟俩越说越怕,紧紧挨靠在一起,慢慢向前挪动。

    “唰!”一道身影掠过。

    “谁?谁在那里?”

    兄一把跳到身旁季弟的身上。

    “季弟,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兄,你别吓我啊!”季弟的声音带着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突然,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啊,大兄!”

    霎时间,高昂的惊叫声划破整片村庄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