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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纳妾?发现我是公主后你哭什么 第195章 为何不回东宁国

    之前在自己的衣冠冢面前,他只是看着萧墨的背影,觉得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此刻当他真真切切地从正面看清楚萧墨的脸时,才发现那张脸和他少年时几乎一模一样。

    萧扬出招的手都在颤抖,他心绪澎湃地死死盯着萧墨的脸,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迅速地收敛了招式的锋芒,只一味地闪躲。

    萧墨幽深的眼眸看着神秘人,察觉到他招式的变化,心里更加笃定道:“父亲,是您对不对?”

    萧扬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谁是你父亲?别乱说。”

    “我知道是您。”萧墨猛地收了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萧扬愣了一下,眼看着他收了招式,自己也不好继续对他出手了,于是只能微微侧过头去逃避萧墨的目光。

    沈初初见状,心中明白想要让萧扬自己主动承认是不可能的,于是她迟疑了片刻之后,便直接出手朝他的面门攻去,掌风凌厉而迅速。

    萧扬心中一惊,想要迅速闪躲却早已来不及,于是只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然而他这后退的一步早已经在沈初初的计算之中,她凌厉的掌风此刻正好落在他的面具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他脸上的面具已然受不住地四分五裂。

    下一秒,一张略显沧桑的脸出现在他二人的面前,然而那张脸上的五官却和萧墨有七成相像。

    只需一眼,便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人就是萧墨早已经去世十几年的父亲——萧扬。

    “伯父,抱歉了,只能用这种非常手段让你们父子相认。”沈初初收住脚步,朝着萧扬抱拳道。

    萧扬盯着沈初初的脸看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语气里带着认命般的无奈打,“罢了,时也命也,看来是瞒不过你们了。”

    他眸光沉沉,深觉亏欠地朝萧墨望去,嘴角颤抖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已经牵挂了十几年的那个人:“想我萧扬,大丈夫俯仰一世,无愧于君国百姓,唯独对不起的便是你和你母亲,这些年你母亲她……过得……还好吗?”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小的几乎听不清楚了。

    萧墨一双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却又夹杂着一丝意料之中,他淡薄的唇瓣微微抿了抿,回忆起刚得知父亲为国捐躯时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安慰父亲的话语来。

    “你……你母亲可是……”萧扬见他突然沉默着不说话了,一颗心瞬间被吊了起来。

    他不敢继续再问下去,生怕自己听到什么让他承受不住的回答。

    萧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父亲不必担心,母亲无恙。”

    萧扬这才堪堪松了口气,看着原本出征前还不到他胸口的儿子如今竟长得比他还要高上些许,忍不住感慨道,“看来你母亲把你照顾得很好。”

    萧墨一下子又沉默了,看来这些年他在西北战场上的功绩,他父亲似乎不太清楚。

    沈初初环顾了一眼四周,忍不住开口道,“伯父,我其实并不想打断你们父子之间叙旧,只是这外面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我们进去再说。”

    萧扬经她一提醒才猛地想起他们还在门外,于是立刻领着两人进了屋。

    萧扬倒了两碗清水递给沈初初和萧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他们道,“我这稍微有点简陋,也没有茶叶和热水,你们就先将就将就吧!”

    萧墨接过清水却并没有喝,而是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您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军营?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东宁?也不写信告诉母亲一声?”

    萧扬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目光盯着某一处,却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开口时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苍凉:

    “我还记得那年刚下完一场大雪,北芜人常年居住在这里,早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候,但咱们东宁国人却根本适应不了,不少士兵都生了病,没有精神,萎靡不振,北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想要趁机攻城,不过他们低估了我们东宁国将士们想要保卫家国的决心,咱们得将士们哪怕是生着病也照样能将北芜那群虎狼之徒打得嗷嗷叫,让他们直接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萧墨闻言眉头紧缩,沉声道,“这件事在当年的奏报里也写到过,大雪封山,既然已经将北芜击退了,就不应该继续追击,父亲您征战沙场那么多年,怎么会……”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抿了抿唇瓣,满眼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萧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再回想到当时的情况,他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死死地攥紧了拳头,连声音都抑制不住愤怒和自责:

    “怪我当时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若是那时候能够抵住镇北王爷的压力,就不会害那些全心信任我的将士们白白丢了性命,咱们东宁国也不会到最后溃不成军,要舍弃雁江十四州。”

    萧墨微微蹙眉,诧异道,“镇北王爷?当时的奏报不是说您……”

    他说到一半便瞬间反应过来,当时的奏报是镇北王爷呈上去的,他自然不会将真实的情况上奏。

    “看来当时的镇北王爷以为您已经死无对证,便肆无忌惮的将这些事都推在您身上,自己仅仅被皇上以监督不利的罪名剥夺了官身,被降为逍遥王,三代之后无法再世袭罔替。”

    萧墨薄唇紧抿,在心里反复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愤怒的情绪,望向萧扬的眼眸中更加不解,“可是,凭皇上对父亲的信任,就算是和镇北王爷当庭对峙,也不见得就会落了下风,您又何必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去世,非要隐姓埋名地躲在这里?”

    “因为……当时的军营里有奸细!”萧扬的目光微微暗了暗,朝着萧墨缓缓道,“当时的镇北王爷一意孤行,非要我带兵去追剩下的逃兵,企图将北芜的军队一举歼灭,我曾再三劝说,可他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一点不肯听劝,无奈之下我只能带兵出发,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贸然地去追,反而是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萧扬的声音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起来,沈初初见状微微蹙眉,立刻便反应过来道,“是计划泄露了?”

    “嗯。”萧扬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不仅是计划,就连我们的兵力和路线,对方都全数知道,那场战是我此生打得最艰难的一场战。”

    萧扬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渐渐被无边无际的血色染红,瞬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抓回到了当时的战场,他们被围攻在狭窄的山谷甬道之中,头上巨石滚落。

    “小心!”他伸手想要拉开旁边的士兵,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瞬间砸成肉饼,鲜血四溅喷在他的脸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急促的喘息着,咬紧牙关费力地抵挡同时高声吩咐士兵,“寻找隐蔽的墙体躲好,不要贸然行动。”

    所有的士兵按照萧扬的吩咐躲好之后,不一会的功夫头顶的声音渐渐息了,就在所有人喘了口气觉得结束时,两边不知何时被熊熊烈火堵住。

    “将军,这可怎么办啊?”眼看着无情的火焰就要将他们吞噬,东宁国的将士们彻底慌了。

    萧扬也不由得拧起眉头,脑子飞速地旋转,他仰头望向高松巍峨的山谷顶端,若是仅有他自己的话跳上去不成问题,可是他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士兵,他不能弃这些士兵于不顾。

    于是他只能吩咐所有的将士用手中的武器挖出两道深坑来暂时抵挡火势。

    “咳咳……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灼热火焰的炙烤让将士们的脸红彤彤的,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被浓烟呛晕过去,有些士兵慌了神,恐慌和畏惧瞬间像是病毒般迅速蔓延开来。

    萧扬知道再这么下去绝对没有生路,他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巨石,于是紧抿唇瓣沉声道,“大家用力将石头推向火里,看看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然而那巨石实在太大,众人用尽了全力,却也只是让它微微地晃了晃。

    萧扬深吸一口气,催动内力击向巨石,却也只是杯水车薪,眼看着张着血盆大口的火焰就要吞噬过来,他眉心微动,“快,找一块小点的石头垫在下面,所有人用武器撬到石头的底下。”

    “这里有一块碎石。”说是碎石却也不小,说话的人用尽全力才搬了过去,众人在萧扬的带领下一起用力,就在火舌舔舐他们的前一秒,巨石被推动缓缓滚了起来。

    “大家跟上!”萧扬率先一步,利用巨石抵挡火势成功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