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小姐 第189章 痛苦的回忆
众人吃着可口的菜肴，喝着醇香的美酒，细心地听着马琳讲述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
“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我不知道我今后还会不会遇到更痛苦的事情，截止到现在，让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本来学校已经决定把我留下来当老师了，可是后来，又不要我了。”
“为什么呢？”林璐和苏微微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留校的名额，被一个和学校领导有亲戚关系的人给顶了。”
“啊？”林璐和苏微微都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惊讶。陈实和胡放却表现得无动于衷，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我当时气得不行，找到那个领导据理力争，结果没用，他找出一大堆理由，把我驳回来了。唉，没办法，谁让咱什么也不是呢……”马琳说着，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真是太欺负人了，哪能这样呢？”林璐愤愤不平。
“当时你一定觉得特别痛苦吧？”苏微微问。
“不要说当时，就是现在，我想起来还觉得痛苦，我多么希望能留校当老师啊，我从小就想当老师！”马琳的声音都有点儿大了。
胡放冷笑了一声：“这算的了什么？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值得痛苦到现在？”
“那你说，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林璐对胡放的态度很不满意，她盯视着胡放说。
“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胡放把两手放在桌面上，好像要作报告似的。
“嘁……”三个女孩儿都一撇嘴，“还讨论起终极问题来了，还不知道人生的意义。”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感到很痛苦。”
“我告诉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林璐说，“人生的意义呀，就是好好活着，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干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爱的人。”
胡放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人生的意义。我常常在想，你说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父母一定都会很高兴，对这个孩子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长大之后能出人头地，可是，真正能出人头地的又有几个？看看那些底层的打工人，做保洁的，干保安的，盖房子的，送外卖的，哪个小时候不是父母的希望，父母能想到他们长大之后干这些工作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实实在忍不住了，质问胡放，“干这些工作怎么了？没有干这些工作的人，你能坐在这儿侃侃而谈吗？”
“我没说这些工作不好，不重要，我是说，他们的父母在他们的小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们长大之后，干这些工作。”
林璐也很不满意胡放的论调，她斜了他一眼：“喂，你也是干服务行业的，你的父母也没想到你会干这个吧？”
“是的，我说的也包括我在内啊！我的父母也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希望我能出人头地，甚至能成个人物，可是我呢，现在也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打工人。”
“平平常常的打工人怎么了？”陈实皱着眉头问，“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这样平平常常的度过一生，当一辈子打工人吗？”
苏微微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所谓的人生的意义，就是要出人头地，做个人上人，成名成家成大款，对不对？”
“即使出人头地，成名成家，难道他的人生就有意义了？人到底为什么活着呢？这是让我感到非常痛苦的一个问题……”胡放显得有点儿悲戚。
林璐一撇嘴：“神经病。”
“那你的幸福呢？”苏微微问。
“幸福？当我发现，我虽然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可我和大多数人一样，照样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发现这一点，我觉得轻松多了。”
几个女孩儿都笑了。陈实觉得，这个叫胡放的，虽然不可爱，满嘴谬论，但是难得他还会思考人生的意义。
“诶对了，马琳，你还没说让你感到幸福的事呢！”苏微微大声说。
“就是就是，你还没说呢。”林璐也想起来了。
马琳莞尔一笑，略显羞涩地说：“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我就要结婚了……”
“真的，什么时候？”
“日子还没订，不过也快了，就在今年。”
“太好了，祝贺你。”林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来，咱们敬马琳一杯，祝她幸福愉快！”
“谢谢。”
大家碰了杯，又都坐下。
“微微，该你说了，说说你最痛苦的事情。”林璐对身旁的苏微微说。
听了这话，苏微微忽然眼圈儿红了，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好像非常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林璐搂着苏微微的肩膀说。
苏微微抹了一下眼泪，摇摇头：
“没什么，我和你们说说，我最痛苦的事。我上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男朋友，他是东北人，叫张明，人特别好，又忠厚又懂得疼人。我们是一见钟情的，然后就开始了热恋，那可真是热恋，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一起……”
在座的几个人都静静地听着。
“毕业之后，我们都找到了比较满意的工作，结婚的事就提上了日程，不过，我的爸爸妈妈对我们的事不是很同意。”
“为什么呢？”林璐问。
“一方面，因为张明是外地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张明是由他妈妈一个人带大的，他们听过很多单亲妈妈对儿子自私的独霸故事，担心我和婆婆没法相处。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和张明去过他的东北老家，他妈妈很喜欢我，拿我当亲闺女一样。”
“这不是挺好的吗？”马琳插了一句。
苏微微继续说：“我们用积蓄和贷款，买了一套远离市中心的低价房，搬完家，我们就开始准备婚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说到这儿，苏微微又哽咽起来。林璐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她想劝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她又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新家里商量结婚的事，我忽然说我想吃香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想和他撒娇。张明说，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买，说完，他穿上衣服就下楼了。哪知道，他买完了香蕉回来，在路口，被一辆出租车撞出去好几米远……”
“我的天哪！”
在座的人都不禁惊叹了一声。
苏微微泣不成声，低着头一个劲儿擦眼泪。林璐搂着苏微微，陪着她流泪。马琳也不停地抽泣。
陈实感到心里非常沉闷，他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胡放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他夹起一个大虾仁儿，塞进嘴里嚼着。
苏微微擦擦眼泪，继续说：“他在临走之前，对我歉意地说，他不能给我幸福了，希望我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还请求我，能不能经常去看一下他远在东北的妈妈……”
说到这儿，苏微微终于克制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璐和马琳也被感动得泪眼朦胧，一边啜泣，一边抚慰着苏微微。
陈实也很感动，他甚至有点儿怨恨苏微微，因为张明是为她去买香蕉，而被车撞倒去世的。
那个胡放显得很烦躁，似乎觉得挺好的一顿晚餐，被苏微微破坏了气氛。
“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非要吃香蕉，张明也不会大晚上的出去，更不会被车撞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自责了……”林璐和马琳都劝苏微微。
“张明去世之后，我病了一个月，然后又到东北去，陪张妈妈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好多亲友，包括张妈妈都劝我再找个男朋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忘不了张明，总是拿他当标准，结果，认识了好几个男生，都没有合适的，直到遇到了韩超越。”
“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马琳问。
苏微微点点头：“嗯，他知道我和张明的事，还陪着我去东北看过张妈妈，他说以后要和我一起关心照顾张妈妈……”
“哇，真是个好男人啊！”林璐和马琳都赞叹。
苏微微破涕为笑：“刚才你说，还要说说自己最幸福的事，我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找到了韩超越这个好男朋友。”
“来，祝贺你！”
林璐端起杯子，几个人碰了一杯，把酒一饮而尽。
“璐璐，该你了，你说说你的痛苦和幸福吧！”苏微微微笑着说。
“我呀，我要最后一个说，还是让寿星老先说吧！”林璐说完，看着陈实。
陈实一愣：“让我说？”
“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我不知道我今后还会不会遇到更痛苦的事情，截止到现在，让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本来学校已经决定把我留下来当老师了，可是后来，又不要我了。”
“为什么呢？”林璐和苏微微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留校的名额，被一个和学校领导有亲戚关系的人给顶了。”
“啊？”林璐和苏微微都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惊讶。陈实和胡放却表现得无动于衷，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我当时气得不行，找到那个领导据理力争，结果没用，他找出一大堆理由，把我驳回来了。唉，没办法，谁让咱什么也不是呢……”马琳说着，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真是太欺负人了，哪能这样呢？”林璐愤愤不平。
“当时你一定觉得特别痛苦吧？”苏微微问。
“不要说当时，就是现在，我想起来还觉得痛苦，我多么希望能留校当老师啊，我从小就想当老师！”马琳的声音都有点儿大了。
胡放冷笑了一声：“这算的了什么？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值得痛苦到现在？”
“那你说，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林璐对胡放的态度很不满意，她盯视着胡放说。
“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胡放把两手放在桌面上，好像要作报告似的。
“嘁……”三个女孩儿都一撇嘴，“还讨论起终极问题来了，还不知道人生的意义。”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感到很痛苦。”
“我告诉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林璐说，“人生的意义呀，就是好好活着，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干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爱的人。”
胡放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人生的意义。我常常在想，你说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父母一定都会很高兴，对这个孩子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长大之后能出人头地，可是，真正能出人头地的又有几个？看看那些底层的打工人，做保洁的，干保安的，盖房子的，送外卖的，哪个小时候不是父母的希望，父母能想到他们长大之后干这些工作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实实在忍不住了，质问胡放，“干这些工作怎么了？没有干这些工作的人，你能坐在这儿侃侃而谈吗？”
“我没说这些工作不好，不重要，我是说，他们的父母在他们的小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们长大之后，干这些工作。”
林璐也很不满意胡放的论调，她斜了他一眼：“喂，你也是干服务行业的，你的父母也没想到你会干这个吧？”
“是的，我说的也包括我在内啊！我的父母也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希望我能出人头地，甚至能成个人物，可是我呢，现在也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打工人。”
“平平常常的打工人怎么了？”陈实皱着眉头问，“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这样平平常常的度过一生，当一辈子打工人吗？”
苏微微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所谓的人生的意义，就是要出人头地，做个人上人，成名成家成大款，对不对？”
“即使出人头地，成名成家，难道他的人生就有意义了？人到底为什么活着呢？这是让我感到非常痛苦的一个问题……”胡放显得有点儿悲戚。
林璐一撇嘴：“神经病。”
“那你的幸福呢？”苏微微问。
“幸福？当我发现，我虽然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可我和大多数人一样，照样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发现这一点，我觉得轻松多了。”
几个女孩儿都笑了。陈实觉得，这个叫胡放的，虽然不可爱，满嘴谬论，但是难得他还会思考人生的意义。
“诶对了，马琳，你还没说让你感到幸福的事呢！”苏微微大声说。
“就是就是，你还没说呢。”林璐也想起来了。
马琳莞尔一笑，略显羞涩地说：“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我就要结婚了……”
“真的，什么时候？”
“日子还没订，不过也快了，就在今年。”
“太好了，祝贺你。”林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来，咱们敬马琳一杯，祝她幸福愉快！”
“谢谢。”
大家碰了杯，又都坐下。
“微微，该你说了，说说你最痛苦的事情。”林璐对身旁的苏微微说。
听了这话，苏微微忽然眼圈儿红了，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好像非常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林璐搂着苏微微的肩膀说。
苏微微抹了一下眼泪，摇摇头：
“没什么，我和你们说说，我最痛苦的事。我上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男朋友，他是东北人，叫张明，人特别好，又忠厚又懂得疼人。我们是一见钟情的，然后就开始了热恋，那可真是热恋，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一起……”
在座的几个人都静静地听着。
“毕业之后，我们都找到了比较满意的工作，结婚的事就提上了日程，不过，我的爸爸妈妈对我们的事不是很同意。”
“为什么呢？”林璐问。
“一方面，因为张明是外地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张明是由他妈妈一个人带大的，他们听过很多单亲妈妈对儿子自私的独霸故事，担心我和婆婆没法相处。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和张明去过他的东北老家，他妈妈很喜欢我，拿我当亲闺女一样。”
“这不是挺好的吗？”马琳插了一句。
苏微微继续说：“我们用积蓄和贷款，买了一套远离市中心的低价房，搬完家，我们就开始准备婚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说到这儿，苏微微又哽咽起来。林璐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她想劝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她又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新家里商量结婚的事，我忽然说我想吃香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想和他撒娇。张明说，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买，说完，他穿上衣服就下楼了。哪知道，他买完了香蕉回来，在路口，被一辆出租车撞出去好几米远……”
“我的天哪！”
在座的人都不禁惊叹了一声。
苏微微泣不成声，低着头一个劲儿擦眼泪。林璐搂着苏微微，陪着她流泪。马琳也不停地抽泣。
陈实感到心里非常沉闷，他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胡放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他夹起一个大虾仁儿，塞进嘴里嚼着。
苏微微擦擦眼泪，继续说：“他在临走之前，对我歉意地说，他不能给我幸福了，希望我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还请求我，能不能经常去看一下他远在东北的妈妈……”
说到这儿，苏微微终于克制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璐和马琳也被感动得泪眼朦胧，一边啜泣，一边抚慰着苏微微。
陈实也很感动，他甚至有点儿怨恨苏微微，因为张明是为她去买香蕉，而被车撞倒去世的。
那个胡放显得很烦躁，似乎觉得挺好的一顿晚餐，被苏微微破坏了气氛。
“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非要吃香蕉，张明也不会大晚上的出去，更不会被车撞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自责了……”林璐和马琳都劝苏微微。
“张明去世之后，我病了一个月，然后又到东北去，陪张妈妈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好多亲友，包括张妈妈都劝我再找个男朋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忘不了张明，总是拿他当标准，结果，认识了好几个男生，都没有合适的，直到遇到了韩超越。”
“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马琳问。
苏微微点点头：“嗯，他知道我和张明的事，还陪着我去东北看过张妈妈，他说以后要和我一起关心照顾张妈妈……”
“哇，真是个好男人啊！”林璐和马琳都赞叹。
苏微微破涕为笑：“刚才你说，还要说说自己最幸福的事，我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找到了韩超越这个好男朋友。”
“来，祝贺你！”
林璐端起杯子，几个人碰了一杯，把酒一饮而尽。
“璐璐，该你了，你说说你的痛苦和幸福吧！”苏微微微笑着说。
“我呀，我要最后一个说，还是让寿星老先说吧！”林璐说完，看着陈实。
陈实一愣：“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