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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音老仙闹大明 第205章 奴隶贸易和劳工法案

    夜色中,一艘海船正默默沿着大明东海岸航行。

    这是艘五千料的福船,三根粗大的桅杆伤痕累累,有的地方用铁板紧紧包裹,再用钢钉进行加固。

    船帆是从塞国进口的特制帆布,防水性能良好,据说涂抹了某种秘制防水材料。

    其实是轻质沥青和桐油等有机溶剂调配的,还是了凡老牛鼻子给陶氏纺织搞出来的。

    方头尖底的大船在海中如履平地,但侧身有许多刀枪劈刺的痕迹,甚至还有碗口大小的弹孔,很明显,这艘船最近遭遇过海盗。

    好在福船有领先的水密舱技术,些许小伤无关大雅。

    在皎洁的月光中,船首的龙目狮子图案似乎也感到些许疲累,目光中不再凝聚光彩。

    托刘学勤的福,永乐大帝没有再如历史上那样严厉禁海,这些年广州、福建的船厂,和南京的宝船局反而马力全开,可劲儿造船。

    这个真赚钱啊!

    和外表的平静不同,船舱里却是一番人间地狱景象。

    马林和其他人一样,脚上戴着镣铐,坐在船舱地板上。到处弥漫着粪便和腐尸的气味,随时会有人死去。

    自从异人(汉人)来了之后,印第安人的部落就被搅的不能安生。

    马林是纳瓦族酋长的长女,她父亲被异人抓去割橡胶,从此生死未卜。她本来是按第一顺位接替父亲,成为部落新酋长,可好死不死,从今年开始,异人跟疯了似的到处抓人,男女都抓,可他们只要青壮,只给部落留下老人和孩子,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们是被抓去当奴隶贩卖,马林很聪明,老早就猜到了。

    其实印第安对敌对部落的俘虏也是这么做的,打不过人家,弱小就是原罪。

    在异人的火器面前,他们就是等待屠宰的羔羊。

    类似的大明商船,每趟航行可以带几百吨的货物,最俏的货要数生橡胶。可一棵橡胶树一年最多能收获20多公斤的生胶(干重),能攒够一船橡胶那是需要相当大的实力的,几乎都被各大王国垄断了,普通商人最多带些散货而已。

    金鸡纳树皮也很俏,但同样的原因,货源少,而且那东西密度小,不押船啊。

    听说新狄那边新来的垦殖公司正在建工厂,大概要对金鸡纳树皮进行粗提,然后再把半成品卖回塞国。

    这样的话,这门生意就更没得做了。

    眼下最火的生意,要数奴隶贸易。也不知道塞国人的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竟然要给生娃进行补贴,那谁不生啊?不生是傻子!

    可经常生孩子的书友都知道,生娃这事通常是需要男女配合的。贩卖印第安女人去塞国,就成了一门新兴的生意。

    普通的三十块钱一个,姿色好的能卖到上百块钱!

    能装一千人的福船,被贪心的船主硬生生塞了两千奴隶,如今已经死了快三百人了。

    最近又听说男的也要,塞国那边要建大铁路,需要起码几十万劳工。跑远洋商贸的船主们,莫不弹冠相庆。

    男奴五十块一个,这几年真是不愁没钱赚,关键这是没本的买卖啊。

    马林他们是在台湾被卸下船的,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马林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眼前的奇景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大片大片整齐而又规范的种植园,鼻子喷吐白烟的铁牛隆隆作响,一会儿工夫,她就瞧见十几个铁牛。

    还有那些驻足观望的男人们,都是和异人们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肤色。奇怪的是,这里像是没有女人似的。

    为了响应官府政策,今年粟登科开始大肆采购女奴,为垦殖公司的员工们婚配。

    不过买老婆的钱得从工钱里面扣,或者等领到补贴慢慢偿还,算是一项公司福利。

    但粟登科也没忘记他还是台湾总督,人口多了,他这总督才干的有意思啊。

    前些日子,铁道公司的陈喜差人给他送信,说是马上纵贯线要开工,他这边能不能输送些劳工过去?

    建铁路的工人,用劳改犯最合适,但问题是,塞国它没那么多犯人啊!

    最近各府县的巡捕房都加大了缉捕力度,以往打个架,小偷小摸之类,关几天就出来了。

    现在可不是,擎等着劳改吧!

    法院对此提出异议,说执法尺度前后不一,会引发民众慌乱。

    民众没怎么慌,坏蛋们先乱了,到处奔走相告:最近风声紧,千万别犯事!

    这是权宜之计,刘学勤也很无奈。他是规则的缔造者,也在时常破坏规则。

    所以陈喜找他要工人的时候,他让陈喜自己去想办法。

    作为过来人的他,岂会不知塞国一系列政策的实施,必然会带来奴隶贸易,可这事他不能说,也不能做。

    无论作为教主还是帝王,都是需要爱惜羽毛的。

    何况塞国已经废除农奴制度,自己总不能开自己的倒车吧?

    皮球又踢回执行者的层面。

    粟登科一向很爽利,作为中间商,我抽五块钱差价不过分吧?吃完抹嘴走人。

    可陈喜不干啊,我一半国营企业,买奴隶做事?这事它好说不好听啊!

    道德的包袱,打死也不能背负!

    音峰弟子就是这么有骨气。

    他想了很久很久,终于琢磨出一个办法:

    仿效大明劳工之故事,把奴隶化为劳工不就得了?

    于是陈喜专门跑了趟台湾,找粟登科面谈。

    “这事你得替我兜着。所有的人(奴隶)在你这儿集中,我铁道公司和台湾行省签订劳务合同,十年以上的长期合同!”

    陈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有别于大明一年期的短工,台湾的劳工是长期的,可以续约,如果有必要,那就是终身制。

    总之一句话,干到死为止。

    纵贯线那么大的工程,在当今生产力条件下,死几千乃至上万人,都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你这是换汤不换药啊。你的工程做完了,劳工如何安置?他们的身份如何解决?”

    粟登科可是老江湖,直接击中要害。大明那边的劳工,服务到期可是遣返回大明的。

    我和你签的合同不一样啊,名为雇佣,实为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那种,根本是阴阳合同。

    那么多人,你铁道公司怕是养不起。白退给我,你肯定舍不得。

    这就意味着以后有个大大的屁股要擦,中间商哪有给人擦屁股的?开什么玩笑!

    “啊?我去争取政策。”

    陈喜到底没法跟党娥比,三言两语就被粟登科给打发回去。

    上总山找老仙,一问就是不在。几次三番,陈喜就是再笨也琢磨出味儿了。

    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去找户部吧。

    户部部长陈宠也觉此事棘手,又上报内阁。议来议去,还是由户部出一份【劳工法案】,交给下院审议。

    像是提前得了风似的,下院很快就以多数票通过该法案。

    劳工法案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雇佣长期劳工的单位或个人,应在当地官府备案,并且缴纳一定数额的保证金;

    劳工享有基本人权(生命权),但在其服役期间,其行动自由仍受其雇主监督。若因监管不当引发事故,雇主须承担连带责任;

    劳工在全面接受本国文化(会说普通话、识文断字等)后,雇主有义务替其申请本国户籍,使其享有国民普遍权利;

    在本土服役的长期劳工,雇主应向其提供基础的食宿条件。此外,还必须支付一定工钱,最低工钱标准为:两毛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