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修真神探 > 第179章 都是误会

修真神探 第179章 都是误会

    过了南天门,又有大批弟子赶来,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与景木犴一行将三人夹在当中,虎视眈眈,张行云不敢托大,道:“衡山派人也不少,今日若是说不和,怎么下山倒要费脑筋。”

    黄芪道:“难道非要打架吗?”

    张行云道:“打自然是少不了的,明祖便是现成的榜样,不过只要不打脸就无所谓了。”

    黄芪道:“你的脸么?”

    张行云道:“不错,你有意见吗?”

    黄芪道:“我……没意见。”

    二人相视,都忍不住一笑。

    终于来到了祝融殿外,闻讯而来的衡山弟子足有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宝剑出鞘,锋芒毕露,俨然又成了一个两仪阵,黄芪看得稀奇,暗想衡山派的阵法倒是不少。

    张行云喊道:“刑名前辈,晚辈茅山张行云求见。”

    “不见。”殿内飞出两个冷冷的字来。

    张行云没想到他回绝得这么干脆,道:“昨日之事,我们都听说了,就算是冲撞了前辈,但贵派在山下错立石碑,戏弄我们,把我们指到天柱峰绕了好大一圈,也算是扯平了。”

    景木犴道:“胡说,你们昨日上山分明认得路径,我们怎会立什么石碑给你们指错路?”

    张行云道:“那就怪了,究竟是谁在捉弄我们呢?”

    景木犴道:“我看是你们胡言乱语,想找本派的麻烦,故意弄的话头。”

    张行云笑道:“我张行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有几个胆子,敢在衡山撒野?晚辈三人千里迢迢赶来,昨日经过醴陵,今日才到山下,于昨日之事实在是不知情,还请前辈明察慎辨。”

    唐思道:“是啊,莫名其妙,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不对,可我们自己却一无所知。”

    景木犴怒道:“既然张兄这么善忘,那我就提醒几句,昨日你们上山,本派好生招待,本派和九华派已势不两立,可你们执意要为九华派做说客,家师虽然不悦,但看在和你们两派前辈交情的份上,仍然以礼相待,客客气气,谁知你们见说不动家师,突然变了脸色,对我衡山派百般辱骂,余师弟愤恨难当,出手教训你们,谁知反被所伤,哼,若不是家师阻拦,昨日你们未必就下得了山。”

    张行云道:“我们昨日骂了些什么话,竟让景兄要取我的狗命?”

    景木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话肮脏恶毒,我都说不出口,尤其是这姓黄的小子,不可一世,极其可恶。”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送焙肉的。”黄芪愕然道。

    景木犴道:“现在你们倒装起无辜来了,刚才在山下不还动手伤了林师弟吗?”

    “一平怎么了?”大殿内刑名的声音听起来已极为不悦了。

    张行云知道其中利害,忙道:“没事,伤了点皮毛,我们想上山,他们偏不让,还要割我们的舌头,话不投机,刀剑无眼,都是误伤。”说着话,让黄芪将人平放在地上,黄芪道:“伤口不深,我已敷药包扎,修养数日便可痊愈。”顿了顿,又道:“我与前辈其实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在临武城外,妖魔将要破城,是前辈和朱雀及时赶到,才杀退了妖军,当时为了救人,前辈能冒险亲赴战场,如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杀南妖侯的事,我想前辈也绝不会置身事外的。”

    张行云慷慨道:“前辈一代宗师,胸怀宽广,以济世救人为任,当然不会……呵呵……袖手旁观了。”

    景木犴道:“你们今天倒知趣了,真该让你们看看昨天的嘴脸,简直判若两人,若非亲眼所见,我也绝不相信,张行云、唐姑娘你……你们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听到这里,黄芪忽想起在天梯山的往事,道:“或许昨天上山的真不是我们。”

    张行云奇道:“怎么说?你知道什么?”

    黄芪大声道:“妖国中的黑麂会幻形术,能随心所欲变化样貌,昨日上山的或许是变形的妖魔。”又暗自疑心,这一路都觉被人跟踪,渌江桥上陈大宝的牛也疯得蹊跷,难道一切都是黑麂所为?

    幻形是一种常见的妖术,譬如狐妖能变成艳女惑人,又有冤鬼幻成人形找寻替身,但这些变身只能变成与其自身形态相近的人貌,不能随心所欲;老毛子、猫容婆之类的妖邪,不过是修炼成精,能直立行走,掩藏其本来面目而已;最厉害的獏?,也只能够在吸食脑髓之后,因得人之精华,才能变化成死者的容貌;至于随心化形,容貌百变,只在传说中听过,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黄芪之言自然难以说动诸人,景木犴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张行云道:“妖魔虽能变形,毕竟不是本人,必定存在破绽,你们再仔细想想,难道昨天那三个人的样貌、衣裳、言语,真的和我们一模一样吗?”

    此话一出,众弟子有去回想的,虽已有些模糊,但细究起来,的确有古怪之处。

    张行云忽又举起那紫皮葫芦,道:“这宝贝世间仅此一件,纵然妖魔再善变,也绝不可能变出一模一样的来。”

    “昨天那人也有一个葫芦,不过却没这么大,而且还是暗红色的。”一弟子言道。

    张行云喝了口炼鬼酒,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此葫芦乃昆仑山下一缕仙藤所结,与老君的紫金葫芦是一母同胎,凡间岂能再有?它弄个假葫芦正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而且还是个色盲,连颜色都搞错了,真是错漏百出,景兄,当年武道大会,你是见过这葫芦的,以你的火眼金睛,怎还会为其所骗?”说到后头提高了声调,有心说给殿中的刑名听,言下之意便是你作为一门之长,为妖邪的鬼蜮伎俩蒙蔽,似乎更说不过去了。

    景木犴一时倒想不出话来反驳,以他的眼力,若明知是假的,自然能分辨得出真伪,但随心幻形实乃匪夷所思,他从未起过这念头;况且昨日那假冒三人一上山便大动干戈,他激愤之下,只顾口舌之辩,疏于观察,就更难以琢磨那细微的异处了。

    黄芪道:“必是妖魔得到我们要对付妖国的消息,所以才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我想贵派和九华派之间的误会,定然也是因它们而起。”

    唐思道:“这些妖怪也太可恶了,居然连我也冒充,景木犴,你连假的我都看不出来吗?”

    景木犴十分尴尬,涨红了脸,道:“我……我……。”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张行云道:“这也怪景兄不得,都是妖魔太狡猾,刑名掌门,如今误会已除,能否现身相见?”

    “你们所言有几分道理,可惜来晚了一步,我已应允张天师,不日将赴龙虎山。况且本派与九华派终究生了嫌隙,难以勠力同心,你们还是请回吧。”那大殿相隔甚远,声音虽轻,但场中诸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就好似说话之人就在耳边。

    张行云皱起了眉头,道:“我们千里迢迢赶来,连前辈一面都没见到就走了,未免有些心有不甘。”

    刑名却十分淡然,道:“餐衡山之风,饮衡山之露,何憾之有?”

    唐思道:“前辈既然能帮龙虎山,为什么就不能帮九华派?”

    景木犴道:“唐姑娘,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龙虎山的人先上的山,家师已经应承下来,无从更改,你们还是请回吧。”

    张行云道:“不对吧,是九华派的韩义珩、明祖先到的,应该帮九华派才是。”

    景木犴道:“张兄何必明知故问,若他们说成了,就无须你们再来了。”

    张行云道:“那都是妖魔的奸计,你们……。”

    话未说完,只听殿中刑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木犴,送客。”竟是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