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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天降清冷师姐撩拨我 第166章 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神陨落了,她自私的将黑暗带给了所有人,神在深渊沉沦。

    紫云撒了平生第一个谎,这个谎她撒了上千年。

    从记事起,她便叫做紫宁了,也是路边一只瞎眼的狐狸。

    双目失明的紫金狐狸,浑身散发的神兽血液的香味,这样的美食,即将落入何人口中呢?

    紫宁那年才十岁,她不由得想天地既生她,又何不给她一双看清天地的眼睛。

    后来她才知道,眼瞎是好事,睁眼才是坏事。

    看清天道的恶心,是她平生睁眼后第一件后悔的事。

    一个叫慕予的赤狐狐仙把她带走了,免于落入虎口。

    慕予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没有用眼睛去看她,而是用心,好在她也不嫌弃她是个瞎子。

    耐心的让她去“摸索”,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用心看一个人的好处是,她的容貌,善良会勾出轮廓,真诚会画出她的眼睛,活泼会落在她唇角和眉梢,温柔会描摹她的眉眼。

    侠肝义胆会在她剑风的猎猎声中鸣响,竹影清风中落下的枝叶做她的陪衬,清冽寒风挡不住她一声冷喝。

    “我尤黎族的狐狸,便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

    “和离便是。”

    她抱起被抛弃的狐狸,告诉她会有人爱她。

    就像当年救下虎口的她,她温柔的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她想这样的人,说话的时候应该是挂着温和的笑,明媚如光。

    眼疾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好转,她有预感快要看见光明了,她急匆匆找了慕予,想睁眼的第一瞬间见到的是慕予。

    好在慕予似乎和她一样激动。

    她忐忑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眉心有着火焰花钿的女子。

    一双琥珀色凤眸熠熠生辉,她记住了,永久的记住了。

    和她用心描绘的模样很像,唯一失望的是,她眼中没有意料中同她一样的欢喜情绪,更多的是惊艳和喜悦。

    并非同等的欢喜,并非同等的欢愉。

    只是由衷的欣喜,同她对那些“道友”一样。

    恢复视力以后,她还是一样的,会带她尝尽人间的酸甜苦辣,游走于世间百态的人情冷暖。

    她总是会为刚见了几面就相见恨晚的人,两肋插刀,因为她说:

    “修行人嘛,总是得带刀的。插不了敌人,那就插道友。”

    她的刀随时为“道友”插入肋骨之中。

    “死贫道不死道友。”

    以至于她多了个道姑身份。

    她就是那个道姑朋友。

    修行人都这么叫她们。

    一个狐仙,成了闲散的道姑,一个没落的紫金狐,成了传闻中的道姑朋友。

    但她们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基本真面示人后,下一次她们也会戴上面具。

    她最不缺面具了。

    尤黎族所有小狐狸都是她捡的,是她的“孩儿们”,她说她是山大王,封她做了祭司。

    她说尤黎缺少一个为流离失所的狐狸们祈福的祭司大人。

    像人间那样,祈福又祈愿。

    她不敢苟同,因为这些都是骗人的,她一个神仙自己骗自己么。

    若要将苦命的人增添福气,若要伸手向天要命中该无的东西。

    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慕予用生命证明了这件事。

    那年她已经一百多岁,坐在茶桌上,喝着慕予为她调制的羊奶,看着她左右焦急的走来走去。

    不由得问:“你去了一趟仙界,被火神烫着脚底了?”

    这是慕予常说的话,类似的还有雨神那里喝了一口水,结果碰倒了金刚杵,砸脑袋上下了一场雨,连着几日,脑子里都是雨铃霖,水沥沥。

    她说偶尔进水可以,去火神那里烤干就行了,她不像去烤脑子,像去烤脚板了。

    她说她去司命那里偷看了情劫,飞神上神,她要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上仙,渡劫,她不知道这人是谁。

    她也不想知道,她不喜欢那人。

    紫宁想,她也不喜欢。

    “我不想渡劫,”慕予脸上第一次露出近似离经叛道的嘲讽,“我搞不懂,渡情劫有何意思,司命说,非渡不可,那我宁愿放弃神位。”

    紫宁不知道怎么劝解她,便说:“要不,去人间走走。”

    慕予从前不开心,去人间便好了,好在她说:“也好。”

    只是她此生便后悔于此。

    她们去了一个叫离坊间的地方,那里的桂花糕很出名,清心醉也很便宜,关键还很好喝。

    彼时花桥之上,一女子正要出嫁,可她却不着红嫁,一身素服,惹了无数人围观。

    有人说,她是摆明了气婆家。

    有人说,她是被强买强卖,被强迫的。

    有人说,她是修行人,来抓妖的,那个妖在她要嫁的婆家,她是故意的。

    但多数人说的是,她不甘被指婚,用这样的方法反抗。

    慕予和那些人不一样,她说她有点点欣赏她。

    声音很清朗,被那女子听见了。

    她回身看向她们,眉眼冷傲如雪,眼尾一滴泪痣又顾盼生辉般,让她疏离淡漠的神情中多了几分阴郁之色,像江南烟雨里朦胧如画的清冷女子。

    她就那么身姿泠然,站在花桥上,撑着一把伞,遥望着她们。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慕予说,她那一眼大约是看进了她心里。

    紫宁不理解,她扯着嘴角说但祝福。

    她觉得,是她又找到了投心的“道友。”

    这些猜测的声音里面还是有真实的,那女子是来捉妖的。

    不过她似乎道行很浅,把前去解救她的慕予当成了狐妖。

    她们坠入她“婆家”的陷阱,落入地底,漆黑让紫宁一下子陷入了从前失明的恐惧中。

    但也确实,她短暂的失明了。

    也就是这样,她被“抛弃”了。

    她认为的抛弃,是慕予让她留在原地,她去找出口。

    地底摆明了是针对修行人的阵法,更是仙妖无忌,一时半会,慕予一个狐仙,也是个半吊子道姑,她要救两个人,还是很吃力。

    慕予掉进了更诡谲的陷阱,她想当时她要是没有失明,会不会,会不会在慕予被挖走仙根的时候,害怕得流泪的时候。

    说出那句,“别怕,我带你回家。”的人是她呢。

    那个清冷的女子叫溪晚,她比她先找到了她,即便用冷淡的语气,说明明应当很温柔的话,也让慕予哭了出来。

    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慕予哭,她向来是爱笑的。

    她喘着气,气若游丝般,低声哭泣着,面上却死撑着没流泪,她说:“我想回尤黎了。”

    “尤黎是何地?”

    “我家。”

    她浑身都是鲜血,靠在一袭白衣的溪晚怀里。

    紫宁想,换她她也会哭的,生剥仙根之痛她有些感同身受。

    许是烦了,溪晚冷着脸说,“别哭,我带你回家便是。”

    这么不耐烦,可慕予一颗泪滚了下来,前面都是雷声,她知道后面才是大雨。

    “疼啊,你能不能轻点。”

    “忍着。”溪晚眉眼还是冷冷清清的,她抿唇说这话,分明不想太生硬,可她习惯了冷淡。

    慕予头一遭被这么对待,她一边哭一边说溪晚那道姑头很碍眼。

    溪晚便松了发髻,披着青丝,手放在她腹部,为她重塑仙根。

    紫宁想,有没有可能,这场局是为慕予做的。

    为的是她的仙根。

    好在这个溪晚,帮她夺回了仙根,她说她是一名真道姑,算出来这场劫难,提前来了这里。

    慕予便认定,冥冥之中,这人要与自己有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