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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穿成恶毒女配亲哥了 第243章 臣这便送您一程

    余相晥见摆脱追兵,带着溪亭继续往外围走去。

    上京已经不安全了。

    他要赶在城守得到消息封锁城门之前将溪亭送出去。

    溪亭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鲜血如涌,余相晥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抿了抿唇,眼中含着思虑。

    溪亭这般模样,能和他从那处逃出来已是她坚忍的意志力在强撑。

    现在让她一人出城,没人在旁帮她挡开追兵,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心下一横,拉着溪亭,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路口,利落地将自己的衣衫撕下,简单的替溪亭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才看向溪亭那双乌黑的眼眸,开口道。

    “卫……溪亭,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去救三皇子,一会儿我来带你离开。”

    溪亭知道事态紧急,诸多疑问缄于口中,对着余相晥郑重的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我会在此处等公子和殿下。”

    余相晥闻言也不再逗留,虽然雨势极大,但他出来之后还是先将周围溪亭那被雨水冲刷得淅沥的血迹给处理了,这才闪身离开。

    他一路小跑,直到又到大理寺旁,这才调整住自己的呼吸。

    利用幻颜将自己幻化成那监斩官的模样,穿上自己早便准备好的厚重衣袍。

    手中端着木色托盘。

    托盘上只一壶酒与一只泛着凉意的空酒杯。

    表情凝重的直往大理寺之中走去。

    狱卒见自己头头过来,忙谦卑讨好的道,

    “大人,您不是在监斩三皇子党羽吗?如今过来所为何事啊?”

    余相晥学着监斩官的语气,眼神不虞的看向一旁点头哈腰的小狱卒,厉色道。

    “我做事岂容你置喙?”

    “去将三皇子带出来,陛下口谕,三皇子蔑视天威,谋朝篡位,不忠不孝,即日赐死!”

    狱卒闻言狐疑的看向余相晥。

    余相晥表情越发不耐,一双凌厉的眸子似蜷曲的毒蛇,看着一旁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狱卒。

    那狱卒被这眼神赫的吓了一大跳,忙躬身应是。

    余相晥跟着走到里间,步伐不紧不慢。

    看着被拖到面前浑身血洞的叶帧。

    心下倏然一抽,像是有数道无形的荆棘丛伸进心间搅弄撕扯一般。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泛滥的酸涩抽痛。

    是余霁白的情绪在影响他吗?

    余相晥不知道,但现下形势紧急,不允许他露出丁点儿属于余相晥或者是余霁白的情绪来。

    现在他只能是那个刽子手,那个冷漠无情的监斩官。

    他姿态散漫的上前。

    不屑的用脚尖挑起叶帧满是血污的下巴,啧啧出声。

    嘲弄道。

    “一个皇子而已,陛下念你,你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语气阴狠,看着叶帧的眼神似刮骨刀,又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小人得势,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他的脚尖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倏地收起脚,叶帧的头顿时重重砸在地上。

    余相晥顶着监斩官那张脸小人得志的睥睨着底下的人,声音像淬了毒,靠近叶帧,继续道。

    “陛下厌你,弃你,你便连这上京的狗都不是!”

    旁边站着的狱卒听见自家老大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陛下这口谕来得着实奇怪,且老大此时应当在监斩溪亭才对。

    却突然回到这牢房之中指明陛下要赐死三皇子。

    他们有所怀疑,但老大的样貌又与平常丝毫不差。

    老大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件件狠辣至极,故而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现下见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习惯落井下石,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们就说嘛,老大还是以前那个老大。

    余相晥见众人放下防心,不敢再耽搁。

    叶帧从始至终躺在地上,如一摊烂泥。

    数日的牢狱折磨,让他连话都说不出了。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只等着别人一声令下,结束他这短暂的一生。

    余相晥看不得这个模样的叶帧。

    确切的说,是看不得这副模样的叶枕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叶帧顶着叶枕安那高入云霄,圣洁秾丽的脸做出这副颓败,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的心便控制不住的疼。

    他忽然想到了前世,叶枕安在翠香楼被人肆意践踏的那暗无天日的几年,他也是如今这般模样吗?

    余相晥蹲下身,极轻柔,极小心的捏起叶帧白得不像话的下巴,疼惜的替他擦去唇角脸颊的血痕和脏污。

    待他再开口时,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三殿下,臣这便送您一程。”

    说着一手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鸩酒,捏着叶帧的下巴,将鸩酒灌入叶帧口中。

    叶帧眼神死寂,看着面前对自己极致羞辱的男人,他竟然生出一点熟稔来。

    再一晃眼,那丝熟悉感却又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眼中的亮光逝去,方才泛起涟漪的心再次恢复成一潭死水。

    寂静,冰冷,死气沉沉。

    一旁的狱卒见状早已见怪不怪了。

    熟练的将素白的绢帕递给余相晥。

    余相晥猝然看见这绢帕手顿了一瞬,微不可见。

    他原本放下的手极其自然的转了一个度,去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绢帕。

    像是他本来便是抬手等着狱卒递手帕一般。

    他眼神凉薄,动作散漫,仔细的擦着方才触碰过叶帧下巴的手指,眼也不抬,慵懒随意的开口吩咐道。

    “确认他断气了之后便将他的尸体丢出去吧。”

    “是。”

    狱卒低头恭敬的道。

    余相晥擦完手指,将手中的绢帕随手丢在地上,抬步走出去。

    待快走到牢门口时,他忽地脚步一顿,看向其中一个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一字眉狱卒,语气不高不低的道。

    “你,跟我出来。”

    那一字眉狱卒看老大指自己,忙躬身跟上。

    不过一会儿,那一字眉狱卒便又回来了。

    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叶帧,皱了皱眉,开口道。

    “老大不是说咽气了就丢出去吗?”

    “怎么还将他放在这里?”

    另外的狱卒见这小子回来,上前打探道。

    “老大可对你说了什么?”

    这一字眉狱卒见状脸上这才有了一点儿笑意。

    “老大叫我好好跟着他干,日后有的是机会提拔我。”

    众人见这一字眉狱卒炫耀的语气,嗤笑着走开。

    老大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