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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恶女是万人迷,大佬顶不住 第242章 当炮灰首辅女扮男装被发现后(3)

    脚步匆匆刚跑出树林,岁妤腿有些打颤,险些被湿滑的泥巴滑倒,便被岁颢接住,“哥,你没事吧?”

    哭得稀里哗啦的岁颢上下观察着岁妤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口,吓得浑身都在抖。

    转个身他姐就不见人了,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凶狠的刀疤脸也跟着不见。

    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只能躲过那些刀剑之后先顺着泥泞的脚步往山里来寻。

    “没事,我们快离开吧。”

    那刀疤脸、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妖孽会不会死都没有关系。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次被刺杀只是为了以后铺路,她必须有一次这样差点“丧命”的危险,那些藏在背后的蠹虫才会逐渐显出真身。

    也能在日后清算时有个由头。

    岁颢二话不说捡起剑就跟在岁妤身后走,到了自家马车停放的地点时,那些匪贼已经十不存一了。

    前方官道传来马蹄震地的声响,是被拖住的救援官兵们。

    只是跟着早就部署好的官兵到来的,还有一道骑着马的身影。

    急掠而来的骏马一声嘶鸣,还没等岁颢反应过来,站在他身旁的姐姐就到了马上了。

    “夏墨弛,你放下我哥!”

    ......

    天旋地转间,岁妤已然被抱上马,腰间那双环着的大手肌肉紧绷,喷洒在她后颈肩侧的热气都格外灼人。

    “夏墨弛,松开。”

    呼啸而过的山景黄绿交织,腿根被马匹疾驰的惯性磨着,岁妤很不习惯。

    尤其一张口的声音被风吹散,还迫不及待往她唇中钻,灌入一大口冷风,呛得岁妤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垂头咳着的首辅整个后背都露在夏墨弛眼前。

    将马急急拉停后,夏墨弛掌心贴合轻拍他的后背,等人不咳、舒服些了,视线却陡然落在他束发垂首露出的那截纤细颈子上。

    他......怎么这么白?

    抬手将自己的手背比了比,夏墨弛抿唇,翻身下马慢慢牵着岁妤走。

    “你为什么不等我?”其实知道原因,但夏墨弛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

    像是......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他跟岁聿又没什么交集,谈什么抛不抛弃的,矫情。

    夏墨弛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又想着逼问逼问岁聿,要是他说得理由是自己想听的呢?

    “蠢货。”岁妤觑他一眼,拂开他的手便朝前走,瘦削的腰肢被腰封缠得紧紧的,衣袍迎风飞舞。

    又来了。

    夏墨弛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竟然该死地被骂兴奋了。

    他是真的......有龙阳之好!

    胸膛起伏着平息不过两瞬,夏墨弛狠狠咬了咬舌尖,快步追上前去。

    .......

    傍晚,暂时歇脚的客栈。

    “夏墨弛,你离我哥远点儿。”岁颢抱着一盆饭,恶狠狠用筷子指着夏墨弛,满是戒备。

    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看样子也不像知道他姐真实身份的,还这么上赶着,分桃之癖?

    嘶,岁颢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哪里都恶心,赶紧坐得往前一点,挡住夏墨弛看向自家姐姐的视线。

    “颢哥儿。”岁妤启唇,轻飘飘睨了他一眼,停在他手里指人的筷子上。

    岁颢瘪着嘴收回指人的筷子改成扒饭,仍然恶狠狠瞪着夏墨弛。

    夏墨弛......夏墨弛灵魂出窍,被岁聿那轻忽瞥人、清冷疏离的模样给弄得怔愣,觉得手里膳食都没有他可口。

    视线痴痴凝在岁聿斯文用着膳食的唇上,喉间吞咽不及,干涩到他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夏墨弛!”岁颢实在忍不住,一拳捶在他胸口处,“你个变态!”

    夏墨弛眼神都不曾挪动分毫,单手利落化解岁颢攻过来的招数,甚至没管岁颢开始躁动的情绪。

    “夏同知若是心思不在公务上,大可先回京候着,什么时候要前往宁广巡查,什么时候再来即可。”

    岁妤放下手中竹箸,淡漠出声。

    夏墨弛的动作顿住,被收不住手的岁颢一拳捶在嘴角,顷刻间便青了一块。

    他不是很懂官场那些弯弯绕绕,到底还是个聪明人,岁聿的言下之意也能听懂。

    ——要是再这么不着调,滚回盛京。

    等什么时候去宁广巡查的“首辅”出行了,他这个随行保护的再跟着出来。

    可他不想回去。

    夏墨弛忽然捂着半边脸呼痛,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岁妤执箸的手上挪开,埋怨地看向岁颢,“我还得办差事,你打我脸?”

    岁颢眼神飘忽,他这不是收不住力了嘛,谁知道他忽然就停住动作。

    “我又没下死手,你......”后面的话岁颢有点说不出来。

    只因苦主放下手露出嘴角的时候,不仅被他一拳捶青,下唇也被磕破了。

    看起来不像正经路子伤着的。

    岁颢抿唇,跟在自家姐姐身后跑回房间,不大敢在一拳被他打得像“被抓奸”的夏墨弛跟前笑。

    他还是回房间再笑吧。

    .......

    “我扮老爷?”夏墨弛嘴角抽动,对桌上木盘里放着的金灿灿的衣裳很是看不上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难不成要我扮?我才十二岁呢。”岁颢倒是想自己上,但扮老爷免不了同那些人一道喝花酒,他姐不让。

    他也不想让姐姐去沾染那些,正好,夏墨弛就送上门来了。

    夏墨弛撇嘴还想推拒一番,便见外头岁妤推门进来。

    瞧过去的眼神猛地停滞,怔怔看着岁妤同旁人交谈。

    “你记住了,我们从缙安那边来宁广做海货生意的,顺便带着两个表弟来见见世面,我们俩都是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上了马车,已然快要接近宁广地界,但夏墨弛那副样子不像个靠谱的。

    岁颢再三对着他强调复述,生怕拖了自己姐姐的后腿。

    夏墨弛敷衍点头,那眼神却是半点都忍不住地直直往左侧去。

    往半阖着眼眸、闭目养神的岁聿身上去。

    玉面洇着薄红,着锦红色长袍,倒真像极了那富贵窝里养出来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就是不像纨绔。

    通身那气度别说不学无术,往那儿一站就能唬人,绝对比大雍半数的教书先生还要有文人相。

    这模样,哪里能骗得过人分毫。

    宁广靠海,向来在大雍众多府县中不算出彩,税赋时有补交,往盛京递交的述职折子也大多言民风淳朴。

    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却也不需要朝廷头疼。

    马车刚一驶近宁广地界,便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加重。

    装潢华丽的马车停稳,引得街边百姓频频望去。

    “这马车值钱啊,上面那是金子吧?”岔开腿坐在地上的胡老三抓了抓脖子,眼热得很。

    最近这宁广到底开不开海闹得沸沸扬扬,来来往往多了好多富商,听说是来探听消息的。

    不过这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反正钱都是上面那些人拿,平民百姓要是能被赏口汤喝,都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

    “啧,又要下来一个胖富商了,我什么时候能吃得那么胖呀?”胡老四摸了摸自己干瘦的身材,剔着牙摇头。

    摇头的弧度却在看到马车上下来那人时,猛地顿住。

    锦红衣袍上绣着的金线随下马车的举动游走,黑色靴履踩在润湿地面上,踮着脚似乎很是嫌弃。

    这本应该是被他们在心中暗自吐槽、咒骂的又一个富贵哥儿,好像吃金子都堵不上他们的嘴,偏偏要贬低他们这儿的所有东西。

    地面太潮湿不好,海面带来的风都是腥的......

    上一个,上上一个,以前很多个到他们这儿的老爷都会这么强调。

    偏偏,所有的话放到那人身上,好像连暗自嘟囔都成了夸赞。

    “呸呸呸,这好多水啊,闻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岁妤掩鼻,踮着脚生怕踩在水洼里。

    “前几日下了几场雨,海风本来就腥,水汽带着肯定也难闻。”岁颢解释,手里拿着的大氅披在岁妤身上。

    “哥,”岁妤装作满,薄红敷面,“也不知道你来这做什么生意,这么一个穷地方还能比自家金矿赚钱?”

    “就是就是。”岁颢附和。

    夏墨弛浑身僵直,穿金戴银最后从马车上下来,一派暴发户气派,却被岁妤调笑似的一声“哥”给弄得眼前昏黑。

    “是......”下意识附和后夏墨弛才反应过来,握拳在鼻尖清了清嗓子,“你们懂什么?钱我有的是,但这名利......”

    “哥你要做慈善啊?”岁妤咧他,好像压根听不懂夏墨弛的意思,不学无术的形象做了个十成十。

    只是旁人身上让人讨厌的举止言谈,照搬放到他身上来,怎么就格外叫人喜欢呢!

    茶楼高处,窗边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楚引辞指尖敲着桌面,清冽的面容都被脸上溢出的些许笑意带得柔和。

    屈指招手将身侧候着的小厮唤过来,“你去刘府、陈府这些府上都下个帖子,就说我约他们广茂楼小聚。”

    既然要将这纨绔的名头打出去,不如他来助岁聿一臂之力,也好给多年未见的好友一份见面礼。

    桌前滚烫的茶水白雾缥缈,沾染上头顶的屋瓦。

    踩在屋檐上,负手站着的高束发男子窄袖长袍,看着远去的华丽马车笑得邪魅。

    ......

    岁妤摊手看着方才在大街上、被丢入马车内的纸条,掀开车帘时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注目似乎全然不知。

    【明日,广茂楼,当地豪绅大摆宴席。】

    笔迹潦草,看起来像不识字的人照着描摹出来的。

    是谁会恰好递过来这张她最需要的纸条呢?

    “他不会认得哥吧?”岁颢有些担忧。

    “无事。”岁妤将纸团随手塞进夏墨弛掌心,拂了拂衣袍,“看起来没有恶意,先去探探再说。”

    不管是谁递过来的橄榄枝,总归不是站在宁广世家那面的,否则今日大街小巷就都会传遍首辅私访的小道消息。

    中立或是偏向开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需要这个豁口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

    富甲一方、单纯只是想做慈善的富商,还有两个拖后腿的弟弟,怎么看,都是那些世家破局的关键。

    世家要拿他们做筏子来宣扬开海不利于朝纲社稷,他们以身入局成为那被利用的棋子,安知最后谁是黄雀呢?

    富商夏墨弛将那纸团抓在手心,被纤白指尖划过的那道痕迹仿若烫到能烧起来。

    仓皇压下眼睫想要往外走,却被岁颢狐疑地叫住,“你干嘛?这是你房间。”

    夏墨弛僵在原地,垂死挣扎,“我想着去吃点东西。”

    “可是......”岁颢指了指桌上摆满了的新鲜吃食,“你不是才去搜罗了当地美食回来吗?”

    此时此刻,摆在桌面上那用来哄人满桌吃食成了扇在夏墨弛自己脸上的巴掌,叫他僵立在原地没法动弹。

    连从他身边提着袍子走出去的那点香气都缓解不了的尴尬,耳尖通红得让他想瞒都瞒不住。

    岁颢很看不上他这副样子,虽然他知道哥哥是姐姐,但是,在夏墨弛眼中他姐就是个男儿身。

    喜欢男人,变态。

    “那这些吃食你自己收,不要浪费银钱和粮食哦。”岁颢离他远远的,到底还是提醒道。

    门被掩上,室内只剩下夏墨弛一人时,他呆呆坐在木凳上,脑子里不断回想岁聿对他的态度。

    呵斥、不耐烦、若即若离,好像都不像喜欢他的样子。

    但是......

    极亲近地将不爱吃的菜撇开,见他夹走吃掉也没抗拒;将不想拿的东西随手塞进他手里......

    他怎么不随手塞给岁颢?肯定就是更亲近自己!

    夏墨弛脸上神色一会儿变个样,只觉得快疯了。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