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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祭,鬼王妻 第134章 潭州十年(5)

    沈晓芸本来是邀请我们去她家一块儿过年的,但是金儿不愿意。

    过年之前金儿让我把一楼的一个空房间给打扫出来,又让我刻了三个牌位,主要是供奉张浩群、胡奶奶和周蓉。

    他们平时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接受我的供奉也是应该的。他们每日接受供奉,对其业力还是有帮助的。

    除了他们三个,我也给爷爷奶奶和二叔立了牌位,至于我爸妈,我很犹疑要不要这么做,算了,还是等我妈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但是我纳闷,既然我都是长生殿弟子了,为什么家里不供奉长生殿祖师的牌位?

    金儿盘腿坐在三楼的阳台,腿上放着一副古筝,她在那儿悠悠拨着琴弦,半晌后才反问我说道:“长生殿祖师是谁?”

    “。。。。。。”我一时语塞,长生殿祖师是谁?她也不知道吗?我咬了咬牙说道:“那你师父,还有九天玄女娘娘!”

    提到她师父,她突然中止了拨弄琴弦的玉指,她瞪了我一眼说道:“牌位是供奉死人的,我师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给他立什么牌位?”

    “何况,九天玄女在人间有那么多香火供奉,不差我们这点!”

    说罢,她又继续拨弄她的琴弦,不再理我了,我心想你不供奉就不供奉吧,别墅里供奉了神霄派祖师你别到时候心里不平衡就行了。

    我刚下了楼,周蓉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人家都说技多不压身,胡奶奶既然是出马仙,要不你干脆拜她做个出马弟子得了!”

    出马弟子?这个东西我是真没了解过,在我看来胡奶奶的本事应该就和妖差不多,只不过她已经死了,现在也就是鬼了。

    没等我回复,胡奶奶却说道:“他做不了出马弟子,就算他做得了,拜我也没用。”

    “为什么?”我和周蓉异口同声的问道。

    “出马弟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请仙上身,施展仙家的本领。可我现在虽然可以上你身,但是神霄玉符的限制让我无法施展我的本事。而且,出马弟子其他的本事,说实话其实还不如道门,张仙长都教你本事了,你又何必再继续跟我学呢?”

    好吧,那没事了。

    还有三天过年,我看家里的氛围一点都不像要过年的样子,金儿除了看书,就是弹琴和下棋。

    说到那个下棋我是真理解不了,下棋是两个人的对弈,她一个人在那下有什么劲?

    “她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你要管啊。你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你不管谁来管?”周蓉对我说道。

    这小半年的光景,我没再遭遇什么诡异事件,这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起来。

    我觉得我的道行道术道心没增长多少,反倒是厨艺进步了不小,当然这些全都是周蓉的功劳,她手把手教学。

    但是说到过年该做什么菜,我是真的不知道,好在有周蓉,她叫我拿上钱和菜篮子去购置年货。

    过年这几天,一直到十五,金儿和张浩群他们给我放了几天假,但这并不代表我能闲着,家里过年的事情全是我张罗的。

    在声声烟花和爆竹声中我们迎来了除夕,我换上了新衣服,但金儿却不想,她只是换上了我初见她时她穿的那身汉服,披上了一件大氅(形似披风,有帽子,可御寒)。

    我穿上羽绒服都觉得冻手冻脚的,她就穿这么点不会觉得冷吗?果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没有爷爷奶奶和二叔的年,想起往年过年时奶奶张罗的一大桌的饭菜、家里人的欢声笑语、二叔带着我去放烟花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伤感和落寞。

    这次是我自己在周蓉的指导下成功张罗了一桌年夜饭。

    在我失神之际,金儿往我杯子里倒了一杯红酒:“这么喜庆的日子,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

    平常过年我喝的基本上都是果汁汽水这些饮料,没想到金儿会让我喝酒。

    一杯红酒下肚,脸上变得红扑扑的。

    饭毕,金儿盘坐在阳台抚琴,她不喜欢吵闹,所以我也没有买什么烟花爆竹,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千玺之年的夜空中绽放的一朵朵烟花。

    “蕙花香也,雪晴池馆如画。春风飞到,宝钗楼上,一片笙箫,玻璃光射。而今灯漫挂,不是暗沉明月,那时元夜。况年来、心懒意怯,羞与娥儿争耍。

    江城人悄初更打。问繁华谁解,再向天公借。剔残红灺。但梦里隐隐,钿车罗帕。吴笺银粉砑。待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笑绿鬟邻女,倚窗犹唱,夕阳西下。”

    金儿一边抚琴,一边吟唱。虽然她唱的不是歌,唱的是词,但我却觉得格外好听。但我听不懂她唱的啥,因为我这文化水平实在品不了这细糠。

    “她唱的是《女冠子·元夕》,这是用今昔对比的手法哀悼亡国之思的。你有你思念的爷爷奶奶,她也有她思念的故人啊。不过。。。现在都新中国了,她亡的哪门子国啊?中华民国和满清除了那些脑残还有谁会怀念啊?而且。。。除夕唱元宵,离谱。”周蓉跟我解释道,同时她也有搞不懂的地方。

    除夕到元宵这几天的时间是一晃而过,也意味着我的舒服日子已经到头了。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学习和井下练功。

    但我在井下待的时间并不长,直到在张浩群的教导下,我能够独自从二十多米深的寒骨井下艰难爬上去的那一天起,金儿便不再让我继续晚上在井下待着了。

    我觉得这个事情其实还好,适应了其实就还好,总比把我扔到乱坟岗去睡,去锻炼我的胆子、考验我的命格要来得强得多。

    也是从这一天起,我发现除了张浩群跟我说的那些益处以外,我对阴阳两气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

    临近二月底,沈晓芸的妈妈也就是魏姨给我联系的学校已经找好了,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家里这一人三鬼被我的文化水平感动得不行,在他们的强烈谴责声中,我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