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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邸后院失火,八岁嫡女忙递柴 第七十九章云娘,你能否原谅我?

    最后,戒尺落在裙摆上,小腿在硬邦邦的布料与针尖的双重折磨下颤抖不止,她的脸上因痛苦而扭曲。

    “步子不可迈太大,要遮住脚面。”

    吴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漠而坚定。

    这一日的磨砺,直到夜幕降临,陆南汐才得以解脱,但那梦魇般的记忆让她在深夜中惊醒,面对着空洞的天花板,她嘶吼着表明自己的决心:“南汐记住了!”

    她翻身下床,像是逃避什么恐怖的追捕,在房间中盲目地走动,待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满脸泪痕。

    丫鬟听到动静,急切地推门而入,见陆南汐赤脚蹲地,满脸痛苦,连忙上前询问:“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请大夫来看看?”

    陆南汐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不用了,我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说完,她强忍着情绪,重新蜷缩进了被窝,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对京城、对平阳侯府的厌倦与排斥。

    她思念着北渭的那座小院,那里虽小却自由自在。

    在那个地方,她不是作为养女而存在,而是父母膝下的长女,受到仆人们的敬畏,从未有人敢对她有一丝不敬。

    对比现在,她紧紧抓住被角,无声地哭泣,心中五味杂陈。

    夜晚,她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未至,吴嬷嬷的严厉声音再次响起,将她从模糊的梦境中拽回现实。

    浑身的疼痛较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痛苦在夜的掩护下无限放大。

    她原以为捱过昨日便是解脱,殊不知吴嬷嬷早已洞悉她的那一线希望,以冷酷的口吻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陆南汐紧闭双唇,没有反驳。

    对于陆家的冷漠与自私,她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从前这些都与她无关。

    而自从那一滴血验证了她与陆家并无血缘,她与这个家族的纽带便已断裂。

    陆知鸢尚且能被忽视,被丢弃在外院十年,生死听天由命,她,一个没有血缘的“孙女”,又能期待些什么温暖与关怀?

    若母亲得势,弟弟受宠,或许她还能沾光些许,但现实却是母亲在京中饱受冷落,弟弟虽流淌着陆家血脉,却也只是凭借性别优势。

    要在侯府、在这复杂的京城站稳脚跟,唯有借助安王殿下的力量,还有自己的不懈奋斗。

    她暗自发誓,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有价值,期盼着有朝一日陆鸣能够像信赖谢家和谢昭云一样,倚重于安王殿下和自己。

    这是她在这个充满算计与冷漠的世界中,为自己找到的唯一出路。

    陆南汐抿紧了那涂抹着淡淡桃红的樱桃小嘴,齿间隐隐约约渗出一丝丝血色,这细微的痛苦在她苍白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坚毅。

    她恭敬地弯下柳叶般的细腰,眉宇间流露出真挚的诚意,轻声细语地说道:“辛苦吴嬷嬷了!请您放心,我今天必定会全神贯注,跟着嬷嬷认真学习每一分礼数,不辜负嬷嬷的教导。”

    此刻,正当陆南汐身姿笔挺,犹如庭中玉立的青松般规矩站立,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繁琐礼数的学习之中时,远在琉璃院中的陆知鸢正慵懒地倚坐在雕花桌旁,手中的筷子偶尔挑起几丝菜肴,却因困倦时不时地打着盹儿。

    而与此同时,谢昭云与陆鸣已身处于前往邻县的宽敞马车之中,车轮滚滚,尘土飞扬,带起一阵阵轻快的节奏。

    这十年婚姻生活,如同一条漫长而又波折的河流,今日却是陆鸣首度陪伴谢昭云远离京都,踏上旅程。

    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忽视,又或者是有意为之,当他将她轻轻扶上马车,那一刻,他的手便自然而然地紧握住她的柔荑,仿佛一松开,便会失去这十年间的温存。

    他的掌心依然宽厚温暖,熟悉得如同旧日,而她那曾执剑的手,如今更多时候是在拨弄冰冷的算盘珠,连手心的茧子也在岁月的流转中,悄悄地转移到了不同的位置。

    想到宋绾绾那双修长、洁白、柔软得仿佛无骨的手,即便自己身为女子,也不禁暗自感叹,那样的手,恐怕任谁都会心生怜爱,愿意紧紧握在手中吧。

    心绪翻涌,五味杂陈,鼻尖微微泛起了酸楚,她轻柔地尝试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希望能找回一丝自我。

    然而,只是指尖轻微的一动,就被陆鸣紧紧扣住,力度之大,仿佛山间磐石,坚定不移。

    “侯爷……”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知道,是我亏欠了你。母亲已经严厉地责备过我,提醒我所犯下的错。”

    陆鸣的目光诚恳而深邃,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那是一片深情与内疚交织的海洋,“从今以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你,努力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夫君和父亲。云娘,你能否原谅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女受半分委屈。”

    “侯爷……”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鸣打断。

    陆鸣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这些年来,的确是我冷落了你,对于绾绾的事情也没有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

    他的眼神闪烁,显得犹豫不决:“曾经的我,太过沉迷于仕途的晋升,一心只想在官场中攀爬,让整个京城的贵妇人们都艳羡你作为陆家主母的身份。是母亲让我恍然醒悟,让我明白,你嫁给我的初衷,并非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云娘,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请不要怪罪于我,不要再对我生气,好不好?”

    见谢昭云依旧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陆鸣不由自主地举起手,郑重其事地发下誓言。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绾绾,认为她的存在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等我们从邻县回来,我立刻就让人安排她和孩子返回她的老家。”

    说着,他轻轻拉过谢昭云的手,按在自己炽热的胸膛之上,语气坚定:“云娘,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表白,谢昭云内心深处却泛起一抹苦笑,十年光景,他还试图用这样的言辞来软化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