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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邸后院失火,八岁嫡女忙递柴 第一百一十四章回谢府

    身为单亲家庭的一份子,随同母亲生活是我不二的选择,与侯府的决裂,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有些事情,祖母不愿提及,母亲不得而知,作为家中顶梁柱的父亲理应心知肚明。

    以免将来清算旧账时,连最初的因果都寻不到源头。

    八月的尾声,天空变幻莫测,风雨欲来。

    在雨棠的催促之下,陆知鸢带着几分迷蒙,登上了一辆崭新的马车。

    “小姐,你不感到兴奋吗?大公子和二公子都盼着见您呢。”

    雨棠摇晃着陆知鸢的手臂,一脸兴奋,“尤其是那位二舅舅,平日里极难见到,就连大公子,一年之中也未必能有幸相见一次。”

    陆知鸢歪头问道:“我这位二舅舅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吗?”

    雨棠连忙摆手,解释道:“倒不是难以相处,而是他实在太繁忙了,异常的忙碌。二公子不仅是户部侍郎,还肩负着教导太子和皇子们的重责,担任太子太师一职。户部侍郎是正儿八经的官职,而太子太师更多的是皇帝亲口的任命。”

    “听说这是他自己主动请求的差事。除此之外,他还负责着宫廷文献的编纂工作。我对编纂的具体内容不太了解,只知道二公子整年都忙得不可开交,多亏了二少夫人贤良淑德,悉心照顾家庭,否则这个家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原本的故事里,关于两位舅舅的描述寥寥无几,他们如同过客一般,最终难逃抄家问斩的命运。

    掀开车帘,外头的景致并非通往侍郎府的道路,显然,目的地是将军府。

    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当陆知鸢昏昏欲睡之际,一阵话语从车窗外飘进:“知鸢可在车上?”

    陆知鸢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副俊美如画的面容,美得令人恍惚。

    正当她疑惑是否身处梦境,那张脸孔愈渐逼近。

    “倒是比幼时更加标致了。”

    在朦胧之中,她的脸颊被轻轻捏了一下,虽不疼痛,却有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才是。”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陆知鸢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雨棠用细微到几乎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提醒着:“是二公子来了。”

    这声音里似乎还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陆知鸢猛地站起,太过匆忙间,额头不慎与谢时桉下颌相撞,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耳畔即刻荡漾开一阵低沉而悦耳的笑声,仿佛画卷中的人物活生生地走进了现实的车厢内。

    早就听闻谢家人的相貌超凡脱俗,但亲眼所见,方知谢家的男子竟比那传说中的谢家女子更为出众,尤其是眼前这位二舅舅,英姿勃发,俊美无俦。

    也难怪他整日繁忙,而二舅娘不仅毫无怨言,反而甘之如饴。

    设身处地想来,若是自己处在二舅娘的位置,恐怕也会心甘情愿地守护着这样一个才貌兼备的男子吧。

    不过,二舅娘自然也不是凡尘俗品,能够打动如此优秀的二舅舅的心,必然是有着不同凡响的魅力与智慧。

    陆知鸢揉着额头,低声嘟囔:“二舅这下巴,当真硬朗。”

    言罢,又立刻恢复了礼数,恭敬地说:“知鸢见过二舅,谢谢二舅的见面大礼。”

    她的声音里既有小女孩的稚嫩,又不失礼仪的端庄。

    谢时桉闻言,爽朗的笑声如春风拂面,那笑容温暖而明亮,仿佛能照亮人心,让人不禁凝视,不愿移开目光。

    车马外,大舅已等候多时。

    他与二舅的相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气质上却是大相径庭。

    大舅与母亲同样自小习武,五官线条刚毅有力,眼神中闪烁着英勇与不屈的光芒。

    他与母亲曾并肩作战,军事才能卓越,可惜皇帝对谢家颇有忌惮,他只好忍痛弃武从商。

    他们二人,尽管未被金银所腐,却不失江湖儿女的豪迈,身上隐隐透着戏文中武状元的飒爽风范。

    相比之下,二舅则是一副典型的文臣形象,周身环绕着书卷气的傲骨与清高。

    他的脸庞温润如玉,却不见丝毫柔弱。

    小舅的样貌与此相似,却更多了一丝漂泊四海的侠客情怀。

    综观而言,大舅与母亲继承了外公的风貌,而二舅和小舅,则仿佛是从未谋面的外祖母的翻版,仅凭想象便能猜出,外祖母定是一位世间难寻的绝色佳人。

    陆知鸢被二舅轻巧地抱下马车,几乎瞬间又被大舅稳稳接住。

    连续被两位成熟且俊逸的男子拥抱,她的脸颊不由得染上了羞涩的红晕,好似那熟透的柿子般诱人。

    对于原身来说,或许因为年纪尚小而不解风情,但对于已经拥有丰富经历的她而言,面对这等美男的温柔攻势,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正要开口请大舅将自己放下,耳边便响起了谢家门房响亮的通报声:“小姐回府啦!小小姐也一起归来了!”

    谢昭云站立在将军府的大门前,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回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记起了小时候蹒跚学步时,父母在石阶上温柔地看着她努力攀登的模样。

    回想起了五六岁时,手执糖葫芦坐在父亲肩头,却被手持扫帚佯装追赶的母亲禁止吃糖,那是因为担心她的蛀牙。

    她还记起了十一二岁为即将远征的父亲送行的情景,以及十七岁那年,从这里踏出了家门,告别了父亲和兄弟,踏入另一段人生。

    出嫁之日,即便是对死亡都不曾有过恐惧的父亲,也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生怕她所嫁非人,担忧她在侯府的日子不能称心如意。

    泪水静静地滑落,她多么渴望像小时候那样,在将军府门前无所顾忌地大哭一场。

    然而,如今的她已是平阳侯府的主母,是将军府嫁出的长女,她的一言一行都关乎两个家族的脸面。

    陆知鸢乖巧地站在母亲身后,深切体会到母亲此刻内心的复杂情感,于是默默地陪伴着,并没有出言安慰。

    将军府的门楼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威严庄重,也不及侯府的奢华,但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沉稳厚重。

    那些拴马石、斑驳的台阶,以及未重新上漆的门扉,仿佛都在诉说着战争归来的沉重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