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认长公主为义母后,全家追悔莫及 > 第102章 执棋

认长公主为义母后,全家追悔莫及 第102章 执棋

    西市一处百姓茶馆,说书人正抑扬顿挫地讲着这件事。

    虽说怕得罪贵人,用的都是化名,可只要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谁。

    “这位贵公子,生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绝代风华,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前途无量啊。”

    “只可惜为情所困,自毁前途,你们可知道那位勾得贵公子如此神魂颠倒,执意退亲的姑娘是什么人?”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喝茶的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别瞎说了,我都听了好几个版本了,可见你们这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一个汉子嘿嘿一笑,一副自信骗不到他的模样。

    “大哥此言差矣,我这消息,可是半刻钟前才传出来的,可新鲜着呢!”

    说书人见有人不信他,也不生气,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据说这位贵公子的府上,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妹妹,他们二人并无血缘,又是同处一个屋檐下,这般日久生情,如胶似漆,如何还能让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插足呢?!”

    “哦——”

    看客们自然知道这消息真假参半,不能偏信,可他们的生活本就是听着贵人们的乐子过的,哪里管什么真假,一时间都起哄起来。

    “我说呢,这不和我家那口子一样么,在家里头吃饱了,外头的再好吃也吃不下了。”

    一个妇人嘀咕了几句荤话,茶馆里充斥着笑闹声。

    靠着茶馆门口的屋檐下,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已经脏成一缕一缕的乞儿小心地捧着一个馊馒头,生怕有人抢似的,吃得飞快,只见她三两口,便将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乞儿的脸上全是脏污,已经看不清楚面容,只那双眼睛清亮无比。

    “阿茹,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街上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姑娘看见了她,急忙小跑了过来。

    “阿茹,快随我回楼里去!啊呀,你身上怎么弄得这样脏……”

    “嘿嘿……”被称作阿茹的乞儿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小姑娘无奈地叹气,有些嫌弃地拎着她的袖口,离开了茶馆。

    “阿茹,你等会儿回去又要挨妈妈的打了,再这样隔三差五地跑出来,我也不管你了!”

    小姑娘的声音逐渐远去,对面的酒楼三楼,一扇窗户忽然悄悄合上。

    “楼主,夏侯家一反常态开始戒备,端王要求提前行动。”

    戴着象牙面具的男子身穿一席银丝玄色长袍,墨发松松散着,胸口前襟大敞,隐隐露出一角蜿蜒崎岖的伤疤。

    他支着脑袋,手边放着黑白两子,自己和自己对弈。

    棋盘上黑白两色厮杀得难舍难分,执棋者却百无聊赖地合上了眼皮。

    “不过几个月,也等不及了么?也好,答应他便是。”

    “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脚边榻下,一身黑衣雌雄莫辨的人谦卑地跪着,声音嘶哑道:

    “属下无能,那枚荷包已经被长公主收入库房,无法探查。”

    “是吗?”

    男子轻声询问,语气如常,可跪着的人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压迫一般,额头上都开始沁出冷汗。

    “属下还有另一件事禀报,姑娘收买了萧玉瑶昔日身边的婢女,要盯着榆树巷二十二弄……可,顾临烟今日才搬过去。”

    男子手指一松,那枚黑子失了钳制,“啪”一下砸落在棋盘之上。

    顷刻间,满盘棋局皆乱。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萧府,柴房。

    春雯得知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回到兰亭阁,五姑娘不计前嫌,还愿意带她去江南,一时间高兴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否则姑娘启程了你还躺着,如何能跟着伺候呢?”

    碧穗贴心地给她喂粥,看见春雯一脸感激激动,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

    “是,你说得对,好姐姐,从前都是我想岔了,竟然做了那样多错事,还好五姑娘警醒,没有中计……”

    碧穗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若非五姑娘安全无虞,春雯连苟活到现在的机会都没有。

    她放下碗,笑道:

    “不说这些丧气的了,你也许久没有去见过家人了吧,不若找个机会先去同他们道别?毕竟江南之行,还不知道要去多久呢。”

    “我,我还能去见家人?呜呜……”

    春雯不是家生子,爹娘都是在京郊做苦力差事的。

    她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虽说她从小就是被重男轻女的爹娘偏心长大的,可这会儿小半年没见了,还是想念地很。

    “也是五姑娘开恩,否则你们这些外头来的,既签了身契,那就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哪里还有机会出去见家人呢?”

    春雯又是一片感激涕零不提。

    “你的伤我问过裴杏儿姑娘了,趴在在轿子里也是能行动的,宜早不宜迟,不若我今日便陪你去一趟京郊。”

    碧穗去回禀了萧玉璇,得了首肯,这才收拾了东西,悄悄带着春雯从萧府后门出来了。

    她贴心地雇了一辆便宜的青篷马车,将人扶了上去。

    待报了春雯的家住何处,车夫一抽马鞭,嘀咕了一句:

    “那片地方前不久才死了人,这会儿过去真晦气。”

    “车夫大哥你说什么?”

    碧穗微微掀开帘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两位姑娘坐稳了!”

    春雯方才也没有听清,这会儿趴在马车里,车轮颠簸,她心中也没由来的升起一点不安来。

    总觉得等会儿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她,是什么呢?

    萧家身为二品大员,宅子坐落在城中心,往城郊去马车只要两个多时辰。

    车夫在镇子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不是路太窄了进不去,而是里头正有人在往外扶灵,白幡开道,纸钱漫天,实在冲撞不得。

    “呜呜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就带着两个小的这么走了,呜呜呜……”

    熟悉的哭灵声音传入马车内,春雯一惊,她挣扎着起身,掀开了车窗帘。

    外头两大两小的棺木映入眼帘。

    春雯二叔一家披麻戴孝跟在一旁,二婶趴在棺椁上哭得正伤心,二叔家的小儿子正捧着陶盆站在最前面,准备用力掷下。

    “你们在干什么?!”

    春雯惊叫出声,出殡的队伍一齐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