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小狗攀月亮 > 第六十章 粉色娇嫩,你多大了?

小狗攀月亮 第六十章 粉色娇嫩,你多大了?

    “你算什么后妈?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只是见不得光的、被包养的、没脸没皮的社会渣渣罢了。”鹿茁大早上就让这二房恶心着了,挂了电话,仍旧阵阵心有余悸。

    直到葛姨端了杯温水过来,咽了口水,才觉得心跳平息了许多。

    出门时,正撞见有人进来,跟徐毅然攀谈些什么,不自觉皱起了眉。

    没有接待客人的雅兴,十分不耐烦道:“工作不能去公司说?要带到家里来。这是我的私人空间,生人勿近。”

    “可这也是我家。我从前这些私事,都是带到城外我那套别墅去谈的,现在来我家怎么了?从前没发现,你性格这么孤僻。难不成,只有亲戚朋友才能来?那我要谈事情,又不想去公司,我去马路牙子上吗?”徐毅然那怨妇的语气还没淡去,仿佛一个被骗过来同居,满足女王姐姐的生理需求,还要被她干涉交朋友的受气包。

    “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一起留学的时候,我带朋友回来,你还会准备中餐,给我做酸奶,怕我喝了酒胃疼。会帮我招待朋友,打扫我醉酒后的一地狼籍。”

    现在只是替他做事的人上门,也要遭受她白眼,仿佛恨屋及屋。

    “粉色娇嫩,你多大了?你以前二十,现在还二十?色衰爱弛,知不知道?”鹿茁毫不留情地给他怼了回去,仿佛渣的明明白白,连装都不装了。

    “真该让你这些下属过来看看,看看你在家里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你整天这么肉麻,他们知道吗?他们肯定想象不到,平时不苟言笑的万年冰川扑克脸,向来一呼百应,在家这么会耍赖。”

    徐毅然能怎么办?还不是被她逼的,“冰川不了,冰川老婆跑了。不过如果你喜欢我衣冠楚楚的样子,我也可以做出那个样子。毕竟那个是我本性,现在才是伪装。”

    来给徐总送狗的宠物店老板,头一回见徐总在夫人面前这副俯首帖耳的模样,显然已经是被规训过的了。

    要知道,徐总在外面,可是眼高于顶。哪怕与人谈笑风生时,周身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哪里像现在这样,竟跟‘乖’沾上了边儿,这太可怕了。

    忙跟一家之主打了声招呼,“嫂夫人好,徐总之前预订了一只藏獒,我今儿带过来的,给徐总相看相看。”

    鹿茁暂时没有养宠物的雅兴,徐毅然倒是爱倒腾这些东西,看向不速之客身后的笼子,眉头一紧,瞅向这个男人:

    “你那个林子里的狗够多了,上个月才添了捷克狼,这又弄回来藏獒,你要开动物园啊?”

    “是啊,我还准备淘点金毛和德牧,回头拿它们练蛊,让它们决斗,选出狗王。”徐毅然跃跃欲试。

    “你干点人事吧!你这跟虐狗有什么区别?无非是过去让奴隶决斗,现在让狗狗自相残杀。你真的符合我对有钱人都有怪癖的刻板印象。”鹿茁眉头越皱越皱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新增的恶趣味。

    “怎么了?斗蛐蛐、斗鸡都行,斗狗就是虐狗了?你们这些爱狗人士管的真宽。”徐毅然没什么道德压力,只对她进行谴责。

    “那你怎么不说,流浪狗咬死流浪猫、袭击老人儿童,我还是爱猫人士呢。你的狗咬死我的猫,我对你强烈谴责。”

    “行,你是爱猫人士,我不跟你争执。你若是真那么爱猫,就给街上的流浪猫做绝育,自己搭建个猫基地,把流浪猫就接回家去。不然只投喂点猫罐头,算什么爱猫。”鹿茁不知道他爱的是哪样的猫,可能是刚从他床上下来的小野猫、或者正准备爬他床的小奶猫还差不多。

    “我是爱鸟人士,不要让你的猫咬我的鸟。”

    “什么鸟?是我理解的那个鸟吗?”徐毅然露出流氓嘴脸,对她倒是言听计从,立即跟门口的合作者交代下去:

    “听见我的夫人的旨意了吗?这样,你连带着建一个宠物之家,专门收养流浪狗和流浪猫,给它们做绝育。钱不是问题,回头拿发票找我报销。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报酬。”

    徐毅然虽嘴上这般说着,心底也不确定,这样好不好。养宠物,是应该满足人类自己的恶趣味,剥夺他们繁衍和交配的自由,将它们关在城市的高楼大厦、搭建的笼子里。还是将它们放归自然,释放天性。

    只是目前舆论正确,是领养和绝育,随大流总不会是错的。

    没想到宠物店老板,直接拒绝了他,“徐总,我真的很愿意为您效劳,但我分身乏术,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您交代嘱咐的事。我真的很想赚这笔钱,但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不然钱没赚到,没搭上徐总这艘大船,没成功抱到大腿,还得罪了您,后果不堪设想,得不偿失。”

    宠物店老板没跟他说一个真相,那便是即便大家圈养宠物,也多半是去店里挑选那种品种好、样貌好、性格好、价格昂贵的。

    而不是去领养那种病猫、病狗,再斥巨资为它们治疗。去领养那种面相丑陋、有残缺的、不符合人类审美的。性格不好的,不粘人的,或者应激严重的。

    宠物店老板,正因为干这一行,见得多了,才没轻易应承。

    “行吧,我忘了,你只是帮我做事的,不是我公司下属。对我的命令,没有言听计从,也属应当。毕竟你不是端我饭碗,拿我薪水的。”徐毅然没强求,准备将这事,交给下属去办了。

    不过即便下属有畏难情绪,拒绝老板的提议,徐毅然也不能搞霸权主义。

    跟鹿茁一起下了楼,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恶趣味,就给她做了保证,“我是没觉得斗狗有什么不好,它们本来就是猛兽,天生喜欢撕咬。就算放到大自然,也会争猎物、争地盘。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样没人性,我就不做这血腥的事了。”

    其实人类社会,又何尝不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争夺资源、女人,照样需要内卷和厮杀。

    鹿茁沉默着,不说话,因她也不知道,将捷克狼、金毛、藏獒、德牧……圈养成没有攻击性,只会对人类摇尾巴的宠物,是不是好事。

    半晌,才模棱两可道:“我也不是爱狗人士。我自己永远不会去吃狗肉,但是别人吃狗肉,也是别人的自由,我没有权力去对别人指手画脚。”

    “你也别担心,我不像那些寒门养大狗,没钱财做营养餐,只能吃狗粮。也没精力天天遛好几遍,只能把它们囚禁在不足百十平的房子里,美其名曰爱狗人士。我在城外买了一片山,可以让它们自由自在的撒欢跑。”徐毅然走到底下停车场,见她要开自己的车,立即抢先一步拦下了:

    “哪有让老婆自己去上班的?圈子里的人,岂不是要笑我没用。要么坐我车,要么我就在前面别你的车,也不让你痛痛快快开车。”

    “你要庆幸我没有路怒症,你就欺负我道德高尚,不愿打扰其他无辜的打工人。”鹿茁拗不过他,只是发现他的无赖嘴脸越来越严重了。

    “徐毅然,你总是这么多余。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在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的殷勤。”

    只要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那他就永远都不用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