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攀月亮 第一百四十九章 脚踩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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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茁没提前跟他打招呼，想给他个惊喜，开车到了海城影视基地。
正值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将车停好，按照前两日赵星源说的地址，悄悄摸了过去。
隔了老远，就看见赵星源低头看剧本认真的模样。可惜这会儿没在拍戏，不然还能看看他对表演是否有天赋，最近演技有没有精进。
还未走到他跟前，就先瞅见一个老熟人。她记忆里渠双菲参加完自己的婚礼，就出国了。她还没忙完那边的旅游，总要冒险够了才回来。
鹿茁隐藏在工作人员和一众群演之间，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并未及时发现她的身影，鹿茁停下脚步，甚至能看见赵星源脸上的笑靥如花。
听不太清楚两个人聊了什么，隐隐约约是渠双菲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赞誉：
“我之前在短视频上刷到你，还以为又是一个营销咖。直到赵袁逸导演的私人账号，发了你的照片，我才知道你真真是后起之秀。”
赵袁逸选角儿眼光毒辣，是大家公认的，从来没有翻车过。而且能蹭上赵导这趟车，基本上后半辈子的星途都稳了。
参演过他剧的新人，从此一飞冲天。即便是不再跟赵导合作了以后，现在依旧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渠双菲说话间，将给他带的蛋糕递了过去，“以后你火了，我就做你站姐，别忘了我啊。”
又将自己提前准备的体恤拿给他，让他签名。
“来，先叫声姐姐听听。”
“抱歉，我不方便叫，因为我已经有姐姐了。”赵星源觉着她有几分夸张，但碍于是姐姐的朋友，还是忍下了，竭力陪着笑脸：
“谢谢您，但是您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读过书，写字更是难看。”
他甚至不知道，渠小姐拿了自己的签名照，是送人，还是等以后自己火了、拿去高价倒卖。
在他眼里，这些有钱人都是生意至上的，没有半点人情味儿。虽然姐姐也将利益看的很重，但姐姐这样，就是正确的、应当的、人间清醒的、理智的；别人这么干，就是冷漠的、利已主义者的、缺德的。
他从来没那一视同仁的美德，任何事，即便是世俗眼中不好的事，姐姐做了，他也会帮她找补。
“没事儿，以后练练签名就行了。哦对了……”渠双菲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家小弟弟，细心叮嘱道，“以后别人送你的东西，贵重的不要收，书信、手工品、画可以收，吃的东西收不收都行，但一定不要吃。”
渠双菲没叮咛的那么直白，想必他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群众里有坏人，粉丝里更容易混入对头，万一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往吃的里面塞了些不好的东西，回头伤了嗓子、或者里面的激素让他像吹气儿似的长胖。
回头报了警，事情闹大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吃瓜群众最爱看热闹，有脑子的少。哪怕一方绝对有理，也爱装理中客各打五十大板。
找到凶手都难，更别说将他送进去。既是对家派过来的，那必定是研究了法律条文，让自己能接受最小的惩罚，做最大的恶。
就算将那人绳之以法，自己的健康也受损了。
“我看起来像媚粉的人吗？您不用担心，我不会用自己的前途，换取粉丝短暂的开心。我不是讨好型人格，若是因为我没吃，她们就脱粉，我也不在乎。我不吃，总没人强迫我。”赵星源很犟，性子里也有偏执的一面，不是那等耳根子软的人，别人一劝，自己经不住软磨硬泡，就吃了。
甚至很多时候，别人越逼他做什么，他逆反心理上来，越不干，哪怕是他并不反感的事。尤其还是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种自己讨厌的事。
“没人能对我强按牛头喝水，除了姐姐。我只有对姐姐才有这份耐心，若是她给的，哪怕是毒药，我也吃了。”
渠双菲伸出手，想摘下他戏服上跌落的头发，先听他开口，语气中带了很多惊讶，“姐姐。”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方才还是逗孩子般的戏谑，这次眼角是真正的笑意。
而且马上撇下新担，立即跑到小姐妹跟前，“小鹿，你怎么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吗？我还不知道，今天有你公司演员的戏份。”
好久不见，她刚好想问问，她从徐毅然手里抢来的传媒公司，发展的怎么样了。
“路过，就随便看看，万一能挖到几个潜力股呢？岂不是将我现在那个传媒公司盘活了。”鹿茁心底翻江倒海，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跟亲近的人、也这样虚以委蛇。
若是对谁都戴着伪善的面具，到哪里去找失乐园呢。
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徐毅然口中‘水草肥美的栖息地’，大概就是他没有避风港，才对自己苦苦纠缠吧。
鹿茁也觉自己在海市蜃楼里待久了，感知风雨的能力弱了，便忘记了紧一紧盔甲。
“活该你发财，就你这个拼命三娘的架势，登上亚洲富豪榜，是迟早的事。”渠双菲是真心为她高兴，尤其看她手下那个传媒公司、蒸蒸日上的样子，明明已经财源广进、名气口碑双收了，还励志走更高的上坡路。
往上走都是很累的，保持都很难，可闺蜜就是一副气血充足的样子，仿佛干什么都能成功，只要她想干。
“哦对了，我到这边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发现一个小角儿，太有灵气了，真正的女娲毕设。”
不待渠双菲介绍，赵星源已经提前感知到了姐姐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不敢贸然解释，只试探性地说了句，“姐姐，我知道她是你朋友。”
“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富婆，这回不用我出手，你就能自己找到，省去我很多精力，不错，我也能放心了。”鹿茁笑眯眯地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落在好朋友身上，感叹了句：
“这种仙品是百年难遇，你这次墙头选的还挺有眼光的，比上一个强。这回准备粉几天？不过我早劝过你，以你的身价，喜欢哪个小鲜肉，直接将他叫到自己酒局，花不了两个钱。你非要亲自追星到现场，好像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渠双菲追星，是比普通人要容易很多。普通人顶多做做数据，买点爱豆代言的产品。渠双菲的豪门出身，可是能直接给偶像拉来赞助和资源。
“姐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若是她劈头盖脸地骂自己一顿，说他不守男德，他还能放心一些。偏偏像现在这样，仿佛对于一切都云淡风轻，好像他一点都不重要。只是一个陪她打发时间，在她无聊的时候、让她玩玩的过客。
以前她只是逗逗他，他认了，谁让他喜欢她。
可现在尝到了她美妙的甜味儿，再退回到起点，他一点都做不到了。
“我根本不认识她，也不打算认识。因为她是姐姐的朋友，我跟她才礼貌客气的。不是爱屋及乌，只是不想对姐姐的朋友失礼。”
赵星源觉得自己好笨，也想多了。刚看见渠双菲的时候，还以为是姐姐不方便过来看自己，才拖好朋友过来捎句话、或者带点东西。
他应该细想想，怎么可能呢。姐姐怎么会使唤自己闺蜜，她又不是中产。若需要人帮忙，有无数下属和助理可以供她差遣。
“没关系，不管认识不认识，以后对待热情粉丝，懂得人情世故，都是必修课。”鹿茁包容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淡了很多。
渠双菲也并非榆木脑袋，比两个人更快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小鹿，我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眼熟了。我以前觉得熟悉，只当他在地铁打人的视频火了，很多人说他没素质，粉丝又洗白他真性情。最后工作室出手，找到了当初那段监控，舆论彻底反转。还趁机营销了一波他擅长古武，又圈粉无数，而且给他正在拍摄的古装剧带了一波热度。”
渠双菲没再继续佩服公关团队的厉害，因以反应过来，她觉着眼熟的真正原因，是之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闺蜜的手机里看到过。只是照片，还是视频，她记不清了。
也想起来，小鹿结婚那日，一脸愁容，她调侃她是不是婚外安家，她的确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回答的模棱两可，这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姐姐，你是不相信我知道她是你朋友，还是觉着我想脚踩两只船，不，多踩几只船，好为自己谋求实际利益。”赵星源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焦急，甚至神色里有几分无所谓的坦荡。
“这样姐姐将我抛弃以后，我还有别的豪门当备胎，可以无缝衔接、随时攀附。我拒绝姐姐的金钱，也是欲擒故纵，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利益。”
正值初夏，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将车停好，按照前两日赵星源说的地址，悄悄摸了过去。
隔了老远，就看见赵星源低头看剧本认真的模样。可惜这会儿没在拍戏，不然还能看看他对表演是否有天赋，最近演技有没有精进。
还未走到他跟前，就先瞅见一个老熟人。她记忆里渠双菲参加完自己的婚礼，就出国了。她还没忙完那边的旅游，总要冒险够了才回来。
鹿茁隐藏在工作人员和一众群演之间，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并未及时发现她的身影，鹿茁停下脚步，甚至能看见赵星源脸上的笑靥如花。
听不太清楚两个人聊了什么，隐隐约约是渠双菲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赞誉：
“我之前在短视频上刷到你，还以为又是一个营销咖。直到赵袁逸导演的私人账号，发了你的照片，我才知道你真真是后起之秀。”
赵袁逸选角儿眼光毒辣，是大家公认的，从来没有翻车过。而且能蹭上赵导这趟车，基本上后半辈子的星途都稳了。
参演过他剧的新人，从此一飞冲天。即便是不再跟赵导合作了以后，现在依旧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渠双菲说话间，将给他带的蛋糕递了过去，“以后你火了，我就做你站姐，别忘了我啊。”
又将自己提前准备的体恤拿给他，让他签名。
“来，先叫声姐姐听听。”
“抱歉，我不方便叫，因为我已经有姐姐了。”赵星源觉着她有几分夸张，但碍于是姐姐的朋友，还是忍下了，竭力陪着笑脸：
“谢谢您，但是您谬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读过书，写字更是难看。”
他甚至不知道，渠小姐拿了自己的签名照，是送人，还是等以后自己火了、拿去高价倒卖。
在他眼里，这些有钱人都是生意至上的，没有半点人情味儿。虽然姐姐也将利益看的很重，但姐姐这样，就是正确的、应当的、人间清醒的、理智的；别人这么干，就是冷漠的、利已主义者的、缺德的。
他从来没那一视同仁的美德，任何事，即便是世俗眼中不好的事，姐姐做了，他也会帮她找补。
“没事儿，以后练练签名就行了。哦对了……”渠双菲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家小弟弟，细心叮嘱道，“以后别人送你的东西，贵重的不要收，书信、手工品、画可以收，吃的东西收不收都行，但一定不要吃。”
渠双菲没叮咛的那么直白，想必他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群众里有坏人，粉丝里更容易混入对头，万一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往吃的里面塞了些不好的东西，回头伤了嗓子、或者里面的激素让他像吹气儿似的长胖。
回头报了警，事情闹大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吃瓜群众最爱看热闹，有脑子的少。哪怕一方绝对有理，也爱装理中客各打五十大板。
找到凶手都难，更别说将他送进去。既是对家派过来的，那必定是研究了法律条文，让自己能接受最小的惩罚，做最大的恶。
就算将那人绳之以法，自己的健康也受损了。
“我看起来像媚粉的人吗？您不用担心，我不会用自己的前途，换取粉丝短暂的开心。我不是讨好型人格，若是因为我没吃，她们就脱粉，我也不在乎。我不吃，总没人强迫我。”赵星源很犟，性子里也有偏执的一面，不是那等耳根子软的人，别人一劝，自己经不住软磨硬泡，就吃了。
甚至很多时候，别人越逼他做什么，他逆反心理上来，越不干，哪怕是他并不反感的事。尤其还是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种自己讨厌的事。
“没人能对我强按牛头喝水，除了姐姐。我只有对姐姐才有这份耐心，若是她给的，哪怕是毒药，我也吃了。”
渠双菲伸出手，想摘下他戏服上跌落的头发，先听他开口，语气中带了很多惊讶，“姐姐。”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方才还是逗孩子般的戏谑，这次眼角是真正的笑意。
而且马上撇下新担，立即跑到小姐妹跟前，“小鹿，你怎么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吗？我还不知道，今天有你公司演员的戏份。”
好久不见，她刚好想问问，她从徐毅然手里抢来的传媒公司，发展的怎么样了。
“路过，就随便看看，万一能挖到几个潜力股呢？岂不是将我现在那个传媒公司盘活了。”鹿茁心底翻江倒海，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跟亲近的人、也这样虚以委蛇。
若是对谁都戴着伪善的面具，到哪里去找失乐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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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茁也觉自己在海市蜃楼里待久了，感知风雨的能力弱了，便忘记了紧一紧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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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走都是很累的，保持都很难，可闺蜜就是一副气血充足的样子，仿佛干什么都能成功，只要她想干。
“哦对了，我到这边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发现一个小角儿，太有灵气了，真正的女娲毕设。”
不待渠双菲介绍，赵星源已经提前感知到了姐姐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不敢贸然解释，只试探性地说了句，“姐姐，我知道她是你朋友。”
“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富婆，这回不用我出手，你就能自己找到，省去我很多精力，不错，我也能放心了。”鹿茁笑眯眯地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落在好朋友身上，感叹了句：
“这种仙品是百年难遇，你这次墙头选的还挺有眼光的，比上一个强。这回准备粉几天？不过我早劝过你，以你的身价，喜欢哪个小鲜肉，直接将他叫到自己酒局，花不了两个钱。你非要亲自追星到现场，好像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渠双菲追星，是比普通人要容易很多。普通人顶多做做数据，买点爱豆代言的产品。渠双菲的豪门出身，可是能直接给偶像拉来赞助和资源。
“姐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若是她劈头盖脸地骂自己一顿，说他不守男德，他还能放心一些。偏偏像现在这样，仿佛对于一切都云淡风轻，好像他一点都不重要。只是一个陪她打发时间，在她无聊的时候、让她玩玩的过客。
以前她只是逗逗他，他认了，谁让他喜欢她。
可现在尝到了她美妙的甜味儿，再退回到起点，他一点都做不到了。
“我根本不认识她，也不打算认识。因为她是姐姐的朋友，我跟她才礼貌客气的。不是爱屋及乌，只是不想对姐姐的朋友失礼。”
赵星源觉得自己好笨，也想多了。刚看见渠双菲的时候，还以为是姐姐不方便过来看自己，才拖好朋友过来捎句话、或者带点东西。
他应该细想想，怎么可能呢。姐姐怎么会使唤自己闺蜜，她又不是中产。若需要人帮忙，有无数下属和助理可以供她差遣。
“没关系，不管认识不认识，以后对待热情粉丝，懂得人情世故，都是必修课。”鹿茁包容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淡了很多。
渠双菲也并非榆木脑袋，比两个人更快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小鹿，我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眼熟了。我以前觉得熟悉，只当他在地铁打人的视频火了，很多人说他没素质，粉丝又洗白他真性情。最后工作室出手，找到了当初那段监控，舆论彻底反转。还趁机营销了一波他擅长古武，又圈粉无数，而且给他正在拍摄的古装剧带了一波热度。”
渠双菲没再继续佩服公关团队的厉害，因以反应过来，她觉着眼熟的真正原因，是之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闺蜜的手机里看到过。只是照片，还是视频，她记不清了。
也想起来，小鹿结婚那日，一脸愁容，她调侃她是不是婚外安家，她的确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回答的模棱两可，这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姐姐，你是不相信我知道她是你朋友，还是觉着我想脚踩两只船，不，多踩几只船，好为自己谋求实际利益。”赵星源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焦急，甚至神色里有几分无所谓的坦荡。
“这样姐姐将我抛弃以后，我还有别的豪门当备胎，可以无缝衔接、随时攀附。我拒绝姐姐的金钱，也是欲擒故纵，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