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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攀月亮 第一百七十九章 虎视眈眈的竹马

    “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什么事,不能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的共枕眠。大家从两个家庭,走到一起,不容易。我跟你林阿姨,也不是一直恩爱如初。但不管怎么闹,没想过动摇家庭。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就好了。”徐父徐智程在妻子说罢,也跟着缓缓开了口,妇唱夫随。

    他们俩在别的事上,常常不欢而散,唯独在这件事上,难得同仇敌忾。

    林彦熹是因为儿子喜欢这丫头,惯儿子,所以帮他挽留。

    徐智程纯粹是看重这个儿媳妇,故而不愿意儿子离开她,再去找个胸大无脑的小作精,回来败坏门庭。

    “尤其你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小门小户出来的,你撑着一个企业,应该更知道,有问题我们要解决,而不是直接破产。你扪心自问,打从你嫁入徐家,我们可有亏待你?徐家规矩多,但从未要求过你。”

    既没让她伺候公婆,也没让她三节两寿必须问候,让她自由自在的,不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样吗?那我也很好啊,我从来没有打你,也没有骂婆婆,更没有杀丈夫。我就搞不懂了,什么时候不害人,叫对一个人好了。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从来没有害你们徐家,我还是个完美无瑕的儿媳妇儿了呢。”鹿茁握着桌子上的茶杯,直握得虎口泛白,借此让自己情绪稳定。

    “徐伯父,你说错了,就是因为我工作压力大,事业上追求巅峰,私人生活上,才想自由恣意一些。不然我的一生,都是被装在套子里,像个提线木遇一样,还有什么意义?”

    “人这一生不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是有意义的。”林彦熹说。

    “可也不能每一件都没意义。我说工作累,是陈述事实,你不需要借此让我当家庭主妇。当然,若是徐毅然想当家庭妇男,我是不介意的。前提是真当全职丈夫,而不是嘴上说当奶爸,实际上又烟酒都来。”鹿茁坐在这,只觉四面楚歌,但她不怕。孤军奋战,是她从小就学会的一个能力。

    “至于我的毛病,你们不需要挑了,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包容。也不要道德绑架我,让我容忍谁。我跟谁都磨合不了,所以我退出。”

    “丫头,伯父没有跟你打感情牌的意思。你执意要离婚,那肯定是毅然做的不好。今天我们长辈都在这,让他给你道个歉。写个保证书,保证他以后绝不再犯,你给他个机会。”徐智程一瞪儿子,徐毅然没想到老爷子会整这出,搜肠刮肚了半天,也不知道反思的方向。

    但为了挽回,以及能过父母这关,还是低了头,“我不应该总说自己优点,嫌弃妻子的缺点。以后我少点自信,多夸老婆,多看老婆长处。”

    他没说到点子上,鹿茁毫不在意。

    因就算他反思的面面俱到,且真能改正,鹿茁也不想继续了。

    “我们都还年轻,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我不情不愿的,不会生孩子,你们徐家必定接受不了。不如早点分开,你们抱孙子,我自由自在的。一切都来得及,这场婚姻是个错误,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纠正它。”至于更多冠冕堂皇的话,鹿茁不想说了。

    “徐毅然如果不做丈夫,只从合作伙伴的角度看他,是不错的。离开我,他再找一个年轻貌美的,是手拿把掐的事。把我困在这围城里一天,我就会为离婚去努力一天,那我们徐鹿两家都会不得安生,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问你离婚的原因,你也不说,只说无法复合。一边认可我们家毅然的优点,一边又说离开他迫在眉睫。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外面有人了,外室闹着要名分,所以你才来徐家撒泼?”林彦熹好话说尽,现在也没那么多耐心了。

    “大家同在这个圈子,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谁玩聊斋呢?男人花天酒地我理解,女人逢场作戏也正常。可我儿子一心一意待你,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吧?”

    有时候林彦熹真不明白,面前的小女孩子,也不是那种风流成性的人。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整个青春期都没有叛逆过,难道是母亲过世后,才将将来迟的离经叛道,被自己赶上了?

    “人都应该先批评自己孩子,就像两个小孩争执,也没有家长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护犊子,拉着对方孩子一通教育的。你这样溺爱,教出来熊孩子,也不足为奇了。哪怕是好好的孩子,也被你祸害了。”鹿茁起身,已不准备继续谈了。

    “既然说不通,那咱们还是走诉讼这条路。徐家的财产,我一分不惦记。鹿家的企业,我就算死,也会捍卫到底。”

    “你!我这辈子没跟人低声下气过,要不是我儿子念旧情,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别看你一把年纪,其实还是心智不成熟。我不跟你谈了,我跟你父亲谈。”林彦熹嫌跌份儿,明明长辈就该跟长辈谈,跟个小辈说不通的。

    她没办法接受、自己那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儿子,被这个娘们坚定地无情抛弃,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亲就一直疯疯癫癫,怀孕时,整天以泪洗面。生下你,也是脑袋进水。你就作吧,我看你多有能耐,离了我们徐家,你鹿家破产,是早晚的事。”

    指望她那个爹,就不信能成什么气候。

    “找我爹?你以为我爹是你的下属,我的领导吗?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包办婚姻的那一套。你们别是从清朝穿越过来的僵尸吗?新时代,没通知你吗?”鹿茁咬紧后槽牙,恨不能将桌子上的杯子,精准扔到她头上,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只回敬道:

    “你这个健康人,生下来的儿子,又有多情商高智商高、心地纯良呢?我看,才像你说的,羊水多了,将脑子也泡了一样。”

    这回,轮到林彦熹抓起桌上的盘子和杯子,摔得满地都是。

    鹿茁早已经离去,不愿看中年泼妇跳脚,观赏性太低,不如农村妇女对骂,那是可以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程度。

    鹿茁出来后,徐毅然立即追了出来,她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若是他给妈妈出气,自己也不能在徐家吃一点亏。

    “好不容易来一趟,饭都没吃就走?你小时候好多时间,都是在这间庄园里度过的。这次回来,就没有触景生情,勾起你很多回忆吗?老婆,你还真是个冷血动物。按理说,你来这里,原本应该跟回家一样。现在却好像入了什么阿鼻地狱。”徐毅然这个双面胶,没有为母亲鸣不平,虽然母亲是为自己的事、才怒火攻心。

    符合鹿茁对他‘大孝子’的刻板印象。

    在他眼里,母亲并没有吃亏,是母亲先嘴巴不饶人。妻子不过反击。

    当然,他也没有站在妻子这边。等他护着鹿茁,好像上辈子都没有过的事。

    “我知道你现在也没胃口吃饭,跟我去琴房转转吧。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听我拉小提琴,常常弹钢琴给我伴奏。你这次离开,可能就是永远。下次再过来,就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