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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阎王在人间抓鬼 第89章 未命名草稿89

    谢璃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你就钓他吧。”

    ————

    几人已经都挂完竹牌后,离开祈愿树,回到人潮拥挤的街道上。

    路上,夏礼牵着司清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谢璃抽空回头看一眼两人紧握的手。

    啧啧啧,司清的手不算小,指节分明,白皙修长。

    可是他的手在夏礼面前,盈盈一握。

    谁攻谁受,显而易见,还想反攻?

    点火还差不多。

    一路上,司清眼神清冷地直视前方,若有所思。

    夏礼留意了他一路,偏头看向他,问:“怎么了?不高兴?”

    司清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回答:“没有。”

    “在想事情?”

    “嗯。”

    “什么事?”

    “……”司清下意识小声地回答,“竹牌。”

    街道上,人群喧嚣的声潮,几乎要把他的回答淹没。

    夏礼没有听清他说的话,轻笑着自然地往前走几步,靠近他几分,低声说:“什么?”

    司清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低声说,“你写的竹牌。”

    闻言,夏礼收起脸上的笑意,多几分认真,“嗯。”

    司清抬起脸,两人面面相对,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一年,他的年纪很小,夏礼四千岁。

    年少无知的他,想和夏礼一直在一起,才写下竹牌上的祈愿。

    那夏礼呢?

    四千岁,不能用年少无知来形容,那他写下的祈愿,是真的吗?

    那是他的心中所想?

    可是,那时的他还那么小,他对他,难以置信。

    如果夏礼是认真的,那夏礼对他的感情有多深重?两千年,对他两千年的感情,爱他,疼他,守护他,待他如初。

    司清对他问:“认真的吗?”

    他写在竹牌上的祈愿,认真的吗?

    夏礼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嗯。”

    他承认了,只有一个字,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司清低声说,“可是,那时我才百岁。”

    对于龙族而言,百岁是很小的年纪。

    夏礼抬了下眼皮,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眼神深沉好像掩盖着什么,“你觉得脏了?”

    任何人都希望嫁娶的是自己的意中人。

    所以,那时的他,已经是他的意中人。

    以他的年龄,对百岁年纪的他倾诉喜爱。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的情感肮脏龌龊,令人不耻。

    何况,那时他和他之间,隔着四千年。

    司清轻轻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嫌弃和厌恶,说:“没有。我只是很难想象,你是怎么做到对我隐藏情感这么久,我无法想象你在这种感情下度过的每一个日夜。”

    两千年,他是怎么度过的?照顾他,疼爱他,纵容他,守护他,没有暴露一丝明显的情感心绪。

    如果,没有那个最初的擦脸而过的轻触,他还要继续隐藏吗?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轻触过自己,在那次之后,他开始在两人的相处中轻触他,自然的,下意识的,对他的怜爱和疼爱。

    其实,他很早就想轻触自己,在他爱他,在他疼他,在他呵护他的每一个瞬间,情不自禁的。

    那个擦脸而过的瞬间,让他多年的心里防线崩溃,便不可收拾,如果没有那个触碰,他可以继续隐忍,可是偏偏有了,加上那时两人无言,他更是煎熬。

    他知道他的感情,他更受不了自己对他明显的躲避,明明他那么爱他,所以。

    那个轻触,把他和他隐藏的情感都撕破一个口,这个缺口在后来越来越大。

    司清不由轻轻抱住他,又埋头在他的怀里。

    夏礼对于司清乖巧的依恋,以及他对自己的情感没有嫌弃厌恶,心止不住狂跳。

    当即,他心软得不由想怜爱他,呵护他,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可是,这里人群熙攘,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两人和谢璃他们在一起,贸然离开,也不好。

    这时,司澈的声音传来:“七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原来是走在前面的几人发现两人没有跟上,又折返回来。

    司清的动作一顿,抵着他的胸膛。

    夏礼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人,脸不红心不跳,说:“嗯,我先带他回去。”

    话落,两人离开。

    ————

    行宫寝殿。

    “今晚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

    这是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没有特例,今晚避事不谈,有事明天再上报。

    两人进房间。

    “砰”房门关上。

    司清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迫切地拉着他,脚步走得生风。

    夏礼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不由有些惊讶,“这么急?”

    他的碎发垂落,脆弱美丽,让人心生怜惜。

    “……”

    司清问:“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他要娶那时的他为妻,那么,他对他的感情一定更早,可是,往前,是什么时候?

    他说,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

    可是,他没有那一段记忆。

    听说,他沉睡两千年,是他来龙宫,他才出生,那么,刚出生的他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夏礼低头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房间安静无声。

    “我第一次见你,是两千年前,到龙宫选妃,我没有钟意的,你母后邀请我摸一下你的龙蛋。”

    说到这,夏礼轻声笑一下,“你很害羞,你母后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定下婚约,然后你出生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司清从他的怀中抬起头,问:“你拒绝婚约了吗?”

    夏礼没有必要说谎,母后已经先向他提起婚约,如果夏礼同意,那他确实是夏礼的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对于这个婚约,他的父母作为提起人,是没有毁约的权利的。

    这是最开始的婚约,只要他同意,而且自己不反对,这个婚约是可以作为承诺而存在的。

    但是,如果夏礼拒绝,婚约作废。

    夏礼说:“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这意味着,这纸婚约,他随时可以同意,比起后面的婚约,拥有优先的效果。

    司清看着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既没有同意,又没有拒绝?

    夏礼抵头在他额前,认真地说:“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没有同意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以后会喜欢谁,和谁在一起。”

    “我不希望我用这纸婚约束缚你。”

    “如果你在往后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我可以随时同意它。”

    所以,那是一纸单方空白的婚约。

    哪怕他知道能用婚约束缚他,他也不愿意强迫他。

    司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有些惊讶:“所以,你真的是见到我,就喜欢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夏礼点头,“嗯。”

    司清不由低声说,“可是,那时。”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时的他。

    夏礼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温柔地说:“不妨碍我喜欢你,不妨碍我对你心动。”

    “我第一次摸你的龙蛋,你很害羞,给了我不一样的悸动。”

    随后,他的声音沉重,一字一顿,好像在说什么很重要的承诺,“你的龙角,第一个摸的人是我。”

    司清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夏礼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你一出生,我就摸了你的龙角。”

    龙角,除了出生时给父母触摸,只有自己的爱人,表示对他的爱和臣服。

    司清抿着唇,眼睛紧盯着他。

    他怎么能在他一出生就摸他的龙角?

    他……好过分。

    可是,他一想到第一次摸他龙角的人是夏礼,他的心又莫名开心。

    夏礼对视他的眼睛,说:“我想看你的龙角。”

    “……”司清直视着他,手遽然一抓衣料握成拳,紧张地抿了抿唇,慢慢低下头。

    片刻,司清抬起头,脸色有些不自然,清冷的眼睛含着难得的羞怯。

    他的头上出现一对龙角。

    夏礼看着他头上的龙角,眼神温柔,毫不吝啬地说:“好漂亮。”

    随后,他又轻声问:“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司清看着他,轻轻点头,小声说:“可以。”

    夏礼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龙角,很小心,很珍视。

    司清不由缩一下脖子。

    “我可以轻触它吗?”夏礼突然说。

    司清直接在他怀里,微小的闷声说:“嗯。”

    夏礼低声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夏礼没有再过分对待他的龙角,没再动它。

    随后,夏礼化出翅膀,对司清轻声说:“宝贝,嗯?羽毛给你玩。”

    司清无力地偏头,看到一对火红的翅膀,红色的羽毛带着火焰的流光,美丽而温暖。

    司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羽毛,说:“好漂亮。”

    夏礼看着他,问:“你喜欢吗?”

    司清回答:“喜欢。”

    司清仰头看着翅膀,不厌其烦玩着他的羽毛。

    许久,不知不觉间,司清玩累了,趴在夏礼身上,沉沉睡去。

    夏礼笑着看他,轻抚他的龙角,一对翅膀轻轻合上,把他笼罩,一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