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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嫁人后,战死的亡夫回来了 造反造反造

    见谢韫回来,锦宁扔了手里自己绣的乱七八糟的刺绣,挽上他的胳膊:“那老伯伯怎么说的,是你不能生还是我不能?”

    她只是有些好奇。

    谢韫脸色温和从容,低眸看她:“他说我们俩人都没有问题,这种事强求不得,须得放宽心顺其自然,该有时自然会有。”

    锦宁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厨房里做了她爱吃的糕点,顿时将这事抛去了脑后。

    她捏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啊~”谢韫笑了一笑,就着她的手吃掉。

    香甜的糕点吃进嘴里,却莫名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意。

    “对不起。”

    锦宁不解:“嗯?干嘛突然说这个。”

    谢韫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拭去她唇边糕点碎,目光却眷恋地仿佛要刻在脸上,喃喃道,“我做了错事,我总是在做错事……”他声音越来越低不可闻,“你厌我恨我是应该的。”

    “你在嘟囔什么呢!”

    锦宁皱皱眉觉得莫名其妙,转而一把攥住他的手,贴在脸边依赖地蹭了蹭:“谁都做过错事,只要改正了就没关系,我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

    看锦宁重重点头,他神色平常,带着一贯的淡笑,将话扯到别的地方去。

    这天开始。

    以免有意外,谢韫平日喝的补药中开始加了对男子有避孕效用的草药,孩子可有可无,只怕最后伤的只会是锦宁的身子,不如直接杜绝了隐患。

    至于手里只剩下一颗的相思引,谢韫终究没有直接销毁,扔去了暗格中。

    就在夜里,长安城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这场雪下的并不大,早晨时便停了,不过各方街道也铺了层薄薄的积雪。身穿甲胄的一将士骑着快马,手举令牌,疾速穿过城门直奔宫门,所过之处在雪地留下急而清晰的马蹄印记。

    昨日钦天监突然推算今年景国恐有雪灾之兆。

    下过早朝,谢韫留在皇帝内殿与陈玄桢商讨立刻防患雪灾之事。

    这时外面突然呈来八百里急报,昔日脑子不太灵光、下落不明的七皇子陈玄钰竟策反了镇守毫州一带的节度使,起兵造反了。

    陈玄桢听得急报后拍案惊怒之余,不由嗤声冷笑:“造反?区区一个下等宫奴玷污了皇室血脉生出来的贱种,还妄想坐上皇位不成!?”

    他只觉得这造反是场可笑的事,连和一旁的谢韫商讨都未有,当即下旨:“立刻派王扈带兵前去平叛,命他赶到毫州十日内剿灭叛贼和其同谋,将陈玄钰活捉归京,朕要他在皇室列祖列宗前斩首谢罪。”

    底下的人听令后却是未立即动身,拱手静等另一道声令。

    陈玄桢看向坐着的谢韫,他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眼睫微垂,道,“陛下已经下了令,还不快些领旨,是不想要脑袋了。”

    底下人才立刻动了身,陈玄桢一口气堵在喉咙眼,随手抓起砚台朝那侍卫后脑砸过去,眼睛却瞪向谢韫:“该死的东西。”

    谢韫将茶盏搁在桌上,抬了眼皮。

    陈玄桢登时一哑,不忿地哼了声反身坐回御案。

    谢韫并不在意陈玄桢的指桑骂槐,毕竟他也只能到如此了。

    “七皇子靠装痴卖傻从皇位争夺中脱身,又韬光养晦蛰伏至今,等的便是这一刻,陛下若是轻敌,这皇位恐怕不久后真的要易主了。”他淡淡叙出事实。

    陈玄桢听此静静思量片刻终于心惊起来,但仍有几分兀傲:“朕并非轻敌,就当他真有几分能耐策反了一个不忠的节度使又能如何,毫州一带不过两万兵力,任他以一敌三也翻不了身。”

    “凭他自己自然做不到,可若有反败为胜的逆局在前……”谢韫语气发沉,“七千兵马对敌十万匈奴尚能取胜,如今输赢谁又能矢口断定。”

    陈玄桢愣了一愣,猝然站起身,大步跨到谢韫面前:“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玄钰又不是谢容,他哪有那个能耐,谢容已经死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冒出来如他那般的大将星。”

    当年谢容率七千兵马将侵犯边境的十万匈奴大军溃败落逃,彼时还年少的谢容自此一战成名,成了景国上下人人尊崇的少年将军。

    谢韫面目平静:“我何时说过他死了?”

    陈玄桢大骇,“什么?他还活着?你怎么能让他还活着?!那你这几年四处派人在找谁?你不去斩草除根光顾着找女人了是不是?你,你……谢言之,精明如你竟在这种事上犯蠢!”想到那种可能,他惊出了冷汗,“难道,陈玄钰还同谢容联了手来夺朕的皇位……”

    他说一句谢韫脸色便生冷一分,到最后满是厌烦不耐,不再与他废话,连浮在明面上的君臣礼节都不再守,直接出了殿,命人召集重要朝臣即刻前去官舍议事。

    不管局势如何,回到府中,谢韫仍是一副温柔面貌。

    锦宁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谢韫这两日早出晚归,回来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安然自若,可她细心地发现他眉间竟然有浅浅的细纹。

    “天呐,你这几日到底皱了多少次眉毛?”临睡前,她用指尖沾了点平时用的护肤的珍珠香膏,在他眉间细细抹开,“不要皱眉了,这里都要长出皱纹变小老头了,不过应该是假性的,还能恢复。”

    谢韫坐在床边,锦宁站在他身前,他顺从地微仰脸,轻一弯唇:“知道了。”

    “不过,卿卿会嫌弃我吗?”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老到脸上长了很多皱纹,满头白发,卿卿还会喜欢我吗?”

    锦宁扑哧笑了出来,沾着香膏点到他鼻尖:“你傻呀,我只比你小三岁,等你一脸皱纹的年纪,我也老了好不好,难道那时候你会嫌弃我?”

    谢韫忽然抬手,捧住了她的脸。

    “干嘛?”

    “别动,”他目光定在她五官脸庞仔细眷恋地看,“我想象一下,卿卿老了会是什么样。”

    锦宁:“想象到了吗?”

    谢韫摇头,她扒掉他的手:“那就别想了,一直美美的才好,我还不想在你心里提前变老呢。”

    谢韫顿了顿,忽而提道:“京城到了隆冬会更冷,卿卿想不想去江南避寒?”

    “屋里有地龙,一点也不冷,”锦宁便以为他是想出去玩,坐在他腿上,“你要想去的话我们就去嘛。”

    他温声道:“是卿卿自己先去,朝中有些事要忙,过段时候我就会去找你。”

    锦宁一愣,反应过来使劲摇头,手臂勾着他脖子在他怀里要抗争起来:“不行不行,你在哪我就在哪,要不然等你忙完一起走,我不要和你分开。”

    “好好好,”他摸到她乱锤的胳膊,几分哭笑不得,“就这么离不开我呀?”

    锦宁郑重其事地用力点了头。

    谢韫拿她没办法似的,发出一声甜蜜地轻叹,搂着她柔软的身子抱进怀里,低声喃喃:“那就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