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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流浊清 第124章 礼物

    礼物对于人们来说是一件可以令她们喜悦的事,就像在网上买了东西,拿到货后,就会迫不及待的打开欣赏。盲目地人们呀!你们饱了眼福,却不知你们的理性在垃圾桶旁偷偷地哭泣……

    晓丽把礼物放到桌子上,她和杨凤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看看,她们嘴角的笑容笑的是多么的灿烂,可当她们打开礼物时,笑容渐渐地凝固,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礼物有《平凡的世界》全册、女儿国地国王,一只钢笔,王维的一幅山水画,一根中药当归……

    “这是哪门子的礼物呀!”杨凤有点生气的责备道。

    “嗯,这礼物实在太特殊了,这送礼的人,到底是谁呢?赵晓丽皱着眉头附和着问道。

    保国和斯文在院子外站着,无聊地抽着烟。他们时不时的看向彼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使得脸上的眉头都快拉到一起了。

    “是她,对吗?”斯文轻声地问。

    “我想除了凤凰这种怪人,没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此时的保国也显得很疑惑,心中的不安也溢于言表。

    “这样吧!我们先看看她拿了些什么?”斯文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保国无奈的表示,接着,二人将烟熄灭,就往家中走……

    屋内的二人,也在研究着“礼物,”可研究来研究去,也还是那样,思绪全无,脑子里也找不出任何的有效答案。正在这时,“斯文,快来看看,这礼物……”晓丽见斯文他们进来,就朝她招手喊他们过来。

    斯文二人凑到礼物旁边看着,基本上已经猜出了凤凰送这些的目地。“我想,这礼物我们每人都有。”

    “哦?何以见得?”保国拿起《平凡地世界》看着打量着问斯文。晓丽和杨凤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斯文身上。

    斯文指着保国手里的书说“把它撕开,也许一切就有答案了。”保国照做,撕开书的封面,翻开第一页,就看到这样的话。

    “十年难遇田晓霞,百年难遇田润叶,千年难遇贺秀莲。”

    “这就是一句书评。”保国说着,继续翻了几页,可再也没看到什么评论和批注了。

    斯文微微一笑,他明白了,原来这三人指的就是自己、堂哥和嫂子。而晓丽则成了女儿国的国王。斯文心想着“这样的形容太抽象,也太过于局限了。”

    “斯文,你笑什么?”杨凤轻声地问道。

    “你们看,这句话里有三个角色田润叶指的是堂哥,贺秀莲指的是我,而田晓霞嘛,说的就是嫂子了。”斯文指着书上的话分析道。

    “那我呢?”晓丽好奇地问。

    “女儿国的国王”斯文笑着答道。

    “斯文,这东拉西扯的,还能对号入座,我真是有点佩服她的脑洞了。”保国单手插腰,笑着感叹道。保国确实被凤凰逗笑了,而不是在笑斯文的解释。

    “你先别吵,让斯文解释一下。”一旁的杨凤打断了又想讲话的保国。

    “润叶失去了她最想留住的东西——少安,而堂哥失去的也是你最想留住的,而嫂子,她以晓霞作比,应该是讲真爱,因为,晓霞与少平的爱是最纯粹的爱。而贺秀莲呢,家境很好,可却陪着少安吃了一辈子的苦,苦要吃完,她却得了癌症离开了。这是夸我精神的家境好,可文人的生活结局是悲剧的。”斯文思索片刻后,将他的猜想一一说了出来。

    “那我呢?”晓丽催问,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比喻为女儿国国王。

    “这是《西游记》的故事了,按照送礼的人想法,她应该是觉得晓丽你害了斯文。”杨凤比较心直,说话也不拐弯,她说的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晓丽的情绪。

    “我不这么认为,你们想想,唐僧师徒四人,一路上历经坎坷,每一次都要面对不同的妖魔鬼怪,都要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而女儿国国王没有伤害他们意思,只是对他动了情,唐僧也心动了,可由于心中信念坚定,才放下儿女情长,坚持去取真经。而我,不过是个穷酸文人,不当和尚,就没有这样的说法了。”斯文反对了嫂子的看法,反而很直率地说出了内心所想。

    “就这点而言,晓丽跟着我是属于受委屈,根本不在于她给我带来阻碍,反而对我来说,晓丽是我的救赎。我想,这也就她送女儿国的图册给晓丽的真实所想。”斯文补充道。

    “斯文,你说我们人人都有份,那你觉得哪一个是我的?”保国为了转移话题,给妻子一个体面,他这才问了这样的话题,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礼物是哪一个。

    “堂哥的是当归。”

    “为何?”

    “因为这里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领域,去做你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去借着一时半会的羡慕,去过你不想要的生活。”

    “斯文,我自愧不如,我也已经做好了回去的打算了。”

    “不是,你哥俩,又开始谈经论道了。我们就感觉像听天书一样,真是文化不够,连想搭句话都不行。”杨凤用玩笑地语气说。

    “不是不能搭话,是没必要,说了刻意攀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不说,反而没有什么损失。”斯文认真地解释道,对于斯文自己本身而言,他不需要这样的玩笑,因为,取乐不了自己。

    “斯文,你太正经了,连开个玩笑,我都感觉我做错了什么?”杨凤略显尴尬地笑笑说。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不是杜牧《山行》吗?”晓丽拿起钢笔,带着疑惑地读了上面所刻的诗句。

    “这是他在描写我的生活,所以,你拿的笔和王维的山水画是给我的。”

    “好,那给你”晓丽面带微笑地说着,就把笔递给斯文。

    “那为什么,我的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呢?”杨凤随之问道。

    “说起《平凡的世界》,这里面,无论是角色,还是作者本身,都是一段悲伤而励志的故事。路遥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写好了这部巨作,而当他获茅盾文学奖的时候,车费是有了,可生活费都是向大哥借的。或许,她给你这个作品,一来是安慰,二来是激励嫂子吧。毕竟,文学本身,是一条折磨而漫长的沉淀的过程。这也是文人的悲哀了。”斯文说到这里,他看着手中的笔,露出了惆怅地神情。

    自古以来,英雄相惜,文人空有一腔的抱负,却大多壮志未酬。这样德行高尚,而又是时代的先觉者和榜样者,却受到这样的待遇。同是天涯沦落人,谁都会为同类人的感同身受而惆怅一番的。既是同情别人,也是同情自己!

    “我知道了,斯文,真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从不懂你的想法,到慢慢地学习与消化,我真的觉得,文人真的很伟大。”杨凤听了斯文的这番言论,心中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好了,把东西收起来吧!”斯文念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心中的的泪水已经悄悄地汇聚成了小溪,很快就要冲破眼角大坝了。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说了这句话后,他就落寞的离开了。

    真正优秀地文人们的作品,只有在离开后,才会被人所发现,而作家们,也就以这样默默地方式活下去,活得既精彩而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