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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清冷大师兄后我掉马了 第222章 哀亡之战

    荣阳五年,荣阳帝受妖妃所惑,宠幸奸佞,祸害忠良,使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荣阳六年春,妖妃受天火身死,荣阳帝大怒,累荣城诸多官员世家抄家,白家嫡子白霖幸而脱险,奔走边疆,携五万白家军愤而起义,围困荣阳帝于临江城外。

    史称哀亡之战。

    ——

    十日后。

    白家五万大军集结兰江镇外,兰江知县哆哆嗦嗦出面告知,荣阳帝一人一马,独自去了临江城。

    “会不会有陷阱?”白霖面露疑色,问着身旁的白维安。

    白维安换上了一身戎装,肃杀之气尽显,只听他冷哼一声:“临江并无屯兵,江南一带地处平原,若有兵马援助不可能悄无声息,即便提前藏匿亦不可能超过万数。”

    白霖不解:“皇帝这是故弄玄虚还是束手就擒?”

    容珩突然发声:“临江城外十里便是长堤。”

    白维安嘲讽般笑了几声:“他这是想自己祭河了?”

    容珩心中怪异,这个容珣……不会那么简单束手就擒。

    此时白维安已经下令:“起兵临江!”

    容珩默了默,终是勒起缰绳调转方向。

    容珩与白维安顾忌着一直以来在民间的好名声,并没有选择从城内主路走,而是绕了一圈,打算从郊外绕到临江主城。

    临江城附近地势并不复杂,再加之四周都是农田,于他们而言也不容易被埋伏,届时再将临江包围,城内城外搜寻一遍,容珣必定逃无可逃。

    浩浩荡荡的军队踏过长满杂草的农田,留下一地狼藉。

    有士兵小声议论着什么,被白霖听见了声响。

    白霖呵斥道:“肃静!”

    两名说话的士兵立刻绷紧了神色。

    容珩听见动静,一开始并未在意,但过了一会儿又突然询问那两名士兵:“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士兵紧张极了,垂首回道:“回禀王爷,小的只是奇怪春耕时节这百里良田为何荒废?”

    容珩眼眸半眯。

    白霖看着容珩解释道:“我听闻容珣这几个月来让江南百姓放弃耕种,没日没夜开凿河渠,想将临江水引流至河渠,防患涨潮时的水患。”

    白维安哼笑一声:“是,我与王爷被困于囚车中时都听见不少兰江镇百姓在骂容珣昏庸。错过耕期,江南这一整年乃至明年的粮食都得短缺,别到时候水患未至,先闹粮荒了。”

    白霖跟着嘲笑:“容珣怕不是真是在女人身上昏了头了。”

    而一旁的容珩始终保持沉默。

    兵临临江城下,新临江知府紧闭城门,城墙之上是重重守卫的弓箭手,城内百姓均已躲避,门后亦是手持刀剑的重甲士兵,显然是早有准备。

    白霖于马上持剑喊话:“皇帝昏庸,残害忠良,武成王与我白家军如今是替天行道!武成王宅心仁厚,不欲伤城中将士与百姓,你们交出皇帝!莫要冥顽不灵,负隅顽抗!”

    新知府站于城楼高声道:“竖子白霖休要胡言!莫说皇上不在城中,就算在,我临江城数万战士也不会将皇上交出!尔等乱臣贼子若要战便来试试!看看我临江城怕不怕你!”

    “数万?哼……”白维安不屑,“临江城哪里容得下数万军队?”

    新知府正色道:“临江城内即便是学步小儿都能与你们一战!想拿下临江?呸!做梦!”

    白维安当即黑了脸,握着缰绳的指节泛白,发出咔咔声。

    白霖神色阴沉,低声说:“父亲,只要您下令,今日必定拿下临江!”

    白维安胸口几次起伏,他看了眼容珩,隐忍道:“我们此番必定是要推王爷上位的,若屠了临江,于民间声望有害,如今我们优势便是比容珣更得民心,今日,得忍。”

    至于这个新知府,等容珩上位,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白霖皱眉问:“那容珣怎么办?若是他躲在城里……”

    容珩道:“派几个轻功好的潜进去打探,再派人在周边搜寻,容珣既派了军队驻守在临江城,那么他人就跑不远。”

    第二日,果然有探子寻到了容珣的踪迹,说人就在临江堤坝上。

    等到白维安与白霖领兵赶到,就看到容珣一人白衣飘飘站在最高的堤坝之上,白色的发丝被风吹起,整个人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

    白维安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确认并没有什么埋伏,于是桀骜的盯着容珣道:“皇上大势已去,乖乖束手就擒吧。”

    容珣面色无波,只悲悯的俯视着白维安与他身后数不清的士兵:“业障。”

    他淡淡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随后,容珣左右不远处的堤坝突然爆破坍塌!

    这一遭实在太过突然,突然的让白维安只来得及看见汹涌的江水铺天盖地而来!

    稍远一些的士兵在看到决堤时已经开始惊慌四散,可跑了没多远,左右两边的洪水便已成合围之势将所有人包裹其中,滔天的洪水伴随着惊叫声呼啸着往临江城冲去!

    留守在临江城下的容珩等数千士兵只听见远处有闷闷的响雷声,随后便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轰隆隆的震颤,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直到看见远处那浑浊汹涌的洪水山呼海啸般直扑而来,所有人都傻了眼!

    “快跑!”有人惊呼。

    方寸大乱!

    容珩双目圆瞪,身下的马匹因受惊而变得无法控制,他跳下马立于原地,相比士兵,他倒显得镇定许多,只是只有他知道,他胸腔中的心脏已经快要跃出喉咙口。

    容珩想到了容珣命江南军民没日没夜挖了好几个月的河道,那河道就在他们不远处,他心中莫名自信那洪水会被河道拦下。

    果然,奔腾的洪水冲到空旷的河道,瞬间被引流,虽仍有洪水跃过河道冲上岸,却已经势头大减,不再有什么威胁。

    洪水的余威冲刷到容珩脚边,打湿了他的鞋子与衣摆,水迹蔓延,冲到临江城下,在固若金汤的城墙脚轻轻拍了一下又退回。

    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临江城上的新知府紧张的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终于在洪水哗哗冲向他们提前挖出的河道后,振臂高呼:“成功了!皇上英明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周遭守城将士的欢呼。

    容珩望着一片汪洋浑身如坠冰窟。

    白维安呢?

    去了河堤便寻人白家军呢?

    数万军队……就这么没了?

    可洪水无情,如此规模的决堤,有谁能逃得过?

    怎么会这么巧就决堤了?汛期都没到!

    容珩突然面色发白,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这一切,是容珣的请君入瓮!

    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响雷声,这不是决堤,是容珣炸了堤坝!

    疯了!真是疯了!

    容珣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做出炸堤这种疯狂之举?

    就当容珩以为容珣已经在这洪水中与白家军同归于尽时,在远处,一道人影白衣翩跹,缓缓踏水而来。

    容珩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

    容珣立于水面之上,跨过河道,从容走到容珩面前,清冷的面容上并没有得胜者的高傲与喜悦。

    “你败了。”容珣淡淡道。

    容珩不可思议的盯着容珣:“你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容珣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说:“阿芜死的时候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容珩神情有片刻怔忪,但又很快低低笑起来:“一个愚蠢的女人。”

    容珩抬头冷笑,报复似的说道:“若不是她,你那相好的倒也不至于能这么顺利的被我控制。”

    跟在容珣身旁的颜亦欢闻言变得愤怒,身上的红裙也变得艳丽。

    「卑鄙小人!」

    容珣不再搭理他,反而转身往城门走。

    容珩叫住容珣:“你炸毁河堤,亲手害死数万边疆士兵,又毁了江南的良田,容珣,你不怕遭世人唾骂,遗臭百年吗?”

    容珣脚步不停,只听他低声回道:“她不在,世俗如何,已与我无关。”

    “是皇上!快开城门!”

    “皇上没事!”

    “天佑陛下!”

    城墙上有士兵在大喊欢呼着。

    紧闭的城门打开,门后的重甲士兵鱼贯而出,城门外是一地被丢下的盔甲刀剑,和失了主心骨的士兵。

    容珩失神的站在原地,看着有士兵冲到他面前。

    大势已去。

    白家军没了,他才是真的大势已去。

    ——

    哀亡之战,荣阳帝水淹白家军,浮尸数万,武成王容珩兵败。

    死难者皆为守国将士,荣阳帝虽胜,却遭世人诟病。

    此举灭绝人性,为后世文人所不齿。

    然亦有人提出,荣阳帝此举兵不刃血,最大程度减免了战乱与牺牲;且新河道分流临江之水,使江南百年之内无水患之忧,更方便了后人良田的灌溉,大大节省了人力物力财力的开支。

    荣阳帝此举,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后世众说纷纭,荣阳帝成为大夏历史上争议最大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