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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寒衣 第100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寒铁衣引五人进入一楼大厅,亦即是‘回’字形之左。长四十米,宽十米,偌大一个客厅,摆放的全是圆形吃饭桌,不下五十张台。

    瞧得三个老财主头脑嗡嗡晕厥。

    难怪寒小贼要抢粮抢银,原来他要养活这么多人。

    看来,欲领养一些土匪做奴隶的想法,不必跟他再提了。如此豪横的生活,寒小贼岂愿削薄了与他人分享?

    寒铁衣引他们继续前行,进入一间独立在大厅中的厢房,瞧空间,约有五十平米。里面是真正的茶室,茶几很大,软椅很软,已有两个很美貌的少女在煮水沏茶。不作丫鬟打扮,亦不是老妈子衣着,准准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妙女郎。

    脖颈白净,素手纤纤,肥屁在裙内微微挺翘,前头与之对角的部位便是怒不可遏。

    三个老财主瞧得四肢震颤,踏马的这个寒小贼,室内靠墙‘卐’字梨花木架上,摆满了许多造型奇特的古物件,其中几件,就是三个老财主家的珍藏版。

    既不曾主动送给他,又不在分割一半家产的附属品中。稳稳当当藏在地窖中的地窖中,土匪都没搜到,咋会到了他的家里?

    开封府的包拯你来断断,三个老财主咋不瞧得四肢震颤?

    寒铁衣卷起东墙两扇布帘,露出一大块玻璃窗,夕阳余晖下,仍可见青青翠草,远山如黛,绿水似缎。

    沏茶两女躬身离去。离去时,特特的对寒衣与小燕子多鞠了一躬,喜得两小儿瞬时心花怒放。

    再看窗外,那景色果然好青翠。

    寒铁衣让三老坐下,开门见山说道:“你们找我来,有三件事是吧?酒业如何做?船业如何做?学堂如何建?

    我直说吧,学堂的事我已托付给村长,他太清闲了,要让他忙起来。

    酒业你们继续做,还是不收你们的钱,我直接送到你们家的售卖点。家丁们回来之后,让他们不要再出去。

    船业生意,让三位公子亲自出海,大量收购粮食。六至七年,天下会大乱,田不长谷,地不生苗,到时你三家可以大赚特赚。

    晚饭时间还有两刻钟,吃完饭自会有人招待你们。”

    话中隐意,无非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三个财主,原在沉吟,好想问:你咋知道我们的想法?学堂的钱我三家要出多少?土匪中有很多原是梨窝村人,卖一些给我们做奴仆好吗?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寒……寒少侠,你……你也跟着出海吗?”

    寒铁衣端起杯子说道:“这是‘六安瓜片’茶,很好喝,别浪费了。”

    说到这,先呷了一口,看着昔时在村中威武霸气,如今无所适从的三老,寒铁衣笑了笑:“打造一艘大船,最快要三年,剩下的时间,运不了几趟粮食。不如这样,过完年宵,我带三位仁兄去大海彼岸,现买一艘大船,年终,从那边直接运粮回来。”

    如此妙计,且有寒铁衣相陪,三老如释重负。

    孙锦昌说:“用我家的小船出海吗?”

    寒铁衣道:“可以。”

    孙凯鹏问:“寒侄儿,又买船又买粮,哪不是要带几百万两银子出海?”

    寒铁衣笑道:“不带,一文都不带,我还要从那边带银子回来。”

    孙殿英挠挠头:“那个……寒侄儿,老叔没见过大海,可以带上我吗?”

    “可以!只要有胆量,只要不怕呕吐,就可出海去逛一逛。”

    小燕子猛地站起,小手一摇,娇叱道:“不可,爷爷,到了大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波涛汹涌,颠都要颠死你,我可不想那么快没爷爷。”

    孙殿英眯了眯眼,咳咳两声:“那个……寒侄儿不是会飞吗?我受不住时,就带我飞回村子里来啊!”

    寒铁衣哈哈大笑,起步往外走:“吃饭时间到了,你们的儿子也到了,吃完饭好好欣赏节目。记住,她们只卖艺不卖身,别酒后乱性啊!切记!切记!”

    寒衣一直瞄着寒铁衣的一举一动,寒铁衣甫一起身,迅速跳到他背上,双腿紧紧箍住他的腰,忧戚哀言:“你要带上我,我再不离开你了。”

    寒衣速度快,小燕子亦不慢,话还在跟孙殿英说,人已双手搂住了寒铁衣的右臂。

    瞧得孙锦昌、孙殿英捋须含笑,瞧得孙凯鹏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混蛋:君儿比她俩聪明,怎就不及这两小鬼机灵呢?

    性格决定命运,真的一点没错。君儿像她娘,性情太沉稳了。

    寒铁衣一走,进来三个大姑娘,引三老出厅,走红毯,在戏院接到了带银子过来的三个少财主。后又引进后院,灯光昏暗,小径通幽,修竹婆娑,陀罗花香,好一处旖旎梦幻境。

    三老三少各选了一个包厢,先是吃饭,后是沐浴。

    从始至终,前院后院的琴音,一直铮铮相伴,悦耳动听的音乐下,放松了身心,如似在曼妙的九重仙境。

    人间俗事,一切抛诸脑后,大有: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三千两包厢的歌舞果然非同凡响,观赏到一刻钟,弄得人人血脉喷张;观赏到两刻钟,众人按耐不住点了歌单上的‘硅胶’娃娃……

    一千两一次,不贵!算算银子,三天三夜花不完。

    ……

    阳天嶂的正副首领,百思不解,颈椎,锁骨,股骨,为何突然会刺痛?痛起来冷汗直飙,再铁打的汉子,都控制不住惨叫出声。

    村中妇女过来刷蜂蜜时,本欲一掌将她们拍死,可刚动了一点点动作,钻心的疼痛便迅速传遍全身。仿似是有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绑住手脚,头低得像个犯错的孩子,冲天英雄豪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这群妇女,没有劫难之后的忧伤,反而干得特起劲。尤其是对关元穴,刷千遍万遍也不厌倦。

    慢慢刷,轻轻刷,反反复复刷,嘻嘻哈哈刷……

    仔细回想,传来刺痛的那一刻,身边好像出现过一个‘谢幕’小男孩,他不惊惧,坐在旁边从容不迫瞧着美女们扬鞭抽打。

    正副寨主,虽非绝顶聪明人,但也不是愚昧无知之人。当天晚上,他们便联想到了孙书口中的小叫花。

    三个寨主,惯性思维认为:头脸手足很污浊的人才算是叫花。

    所以,直到晚上才悟明白:偷了150万两银子的小叫花,有钱之后,去叶塘县城买了几套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