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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造大秦 第59章 李铁生毒计

    先登从魏要塞城头,逮住战俘此刻正绑在一个行军床上,他瞪着死鱼眼,

    目睹秦人只是自己手脚,并没有想象中酷刑。

    提心吊胆好一阵子的他,昏昏沉沉,眼皮下垂,

    身体像卸下沉重包袱,马上要入睡的他,

    感觉右脚心处有羽毛在轻撩,浑身酥麻痒。

    弄得他很像一个喷嚏,把它打出去,尝试好几次,没用!

    闭着眼睛,挣扎要起来时,才感觉到他的手脚被什么捆住。

    睁开双眼,望见一位头顶绦帕的秦人,

    在用鸽子尾羽在自己脚心处搔挠。

    一脸不屑的笑笑,“这是秦人的礼节吗?还真很舒服。”

    守在床边的荆率长气的七窍生烟,房间内到处找矛,

    “干脆让我一矛把他刺死算了。”

    李铁生露出得意微笑,“嘿嘿,不着急,耐心等一会,你且看他!”

    正觉得很舒服的魏强弩手,下一秒全身有无数虫子爬一样,

    腾的从床上坐起,坚持没俩秒钟,腰部酸痛如灌铅,

    扑通躺倒在床上。

    一边荆率长恶狠狠瞪着他,“说还是不说?!”

    魏强弩手,动用浑身力气攥拳,

    来缓解脚心处奇痒,脸上都是汗,浑身毛骨耸立,牙咬的咯吱,

    甚至连眼睛都在这,强撑着瞪起来!

    荆率长在小屋里踱来踱去,手上,额头上全是汗,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扛!”

    李铁生安慰:”不要着急,他马上扛不住了!”

    战俘猛地抬起头来,狠狠盯着李铁生,吃力说出,“绝不可能!”

    他蓦然意识到,“荆率长,快垫麻布!”

    战俘牙齿咬住舌头,深深吸口气,正要向下咬,

    荆率长把除大拇指外,都伸到战俘嘴里,

    向上扳起下咬门牙和侧切齿,左手把垫数层白麻布垫进去,

    旁边曹率长,拎起一副兽夹一样东西,

    套到战俘嘴巴里,箍住他的上下颌,

    荆率长把,浸透口水的白麻布拿出来,捏着鼻子扭头,

    “这厮嘴里真臭!”

    李铁生继续拿白色鸽毛搔他的脚心,战俘全身肌肉都调动起来,

    细细颤抖着,汗出如水,打湿行军床上铺的白色床单,

    终于,他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只因带有防止咬舌铁箍,

    笑声听起来,更像是什么装置发出声音。

    他开始不受控制手脚乱动,嘴里发出呜呜声音,

    李铁生停止手上的活。

    “要塞里面有多少人?!”

    战俘松懈下来,怪叫一声,“四万。”

    李铁生毫不掩饰脸上吃惊,“魏武卒只有五万,

    我已五去其三,怎么还有四万?!”

    战俘不说话,满脸嘲弄望着他。

    他也不废话,举起白鸽羽毛,面无表情继续挠痒,过了一小会,

    战俘扛不住,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说,这四万是怎么来的?!”

    战俘深吸口气,“是公子卬找人帮他训练的。”

    李铁生倒吸气,露出茫然表情,身体突然僵直,机械的问,“是谁?”

    战俘又不老实,恨得牙痒痒,“我怎么能知道!”

    他举起白鸽羽毛,面无表情继续,战俘缩脚,

    可惜脚脖子上绳索绑的相当结实,

    脚只是微微向回缩,床单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战俘表情恐慌,一脸嫌弃,声音变尖,“我怎么会知道!?”

    “说你知道的。”

    战俘略微回忆一下,“听说是鬼谷徒弟。”

    李铁生望着战俘,噗嗤,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姓什么?”

    战俘瞪着他,歇斯底里吼叫,“我不知道?!”

    他拿起鸽子羽毛,“你不就是那人给公子卬,训练的新兵吗?!”

    “你会不知道!”

    战俘气馁,“庞涓。”

    “你们和魏武卒待遇一样吗?”

    战俘抱怨,“差远了!”

    “我是强弩手,待遇在新兵里,算是基本上是顶流,

    家里只能有一个免徭役,没有田地。

    只有打胜才能得到,公子卬的赏赐。

    除了吃饭待遇,和魏武卒有的一比,其他没有可比性。”

    “那你为何死扛?”

    战俘望向天花板,“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而已!”

    李铁生话锋突转,“要塞和安邑比,哪个大?”

    战俘双手强撑着,半坐起来,脸上露出狐疑,“你去过安邑?”

    又躺下来,“嘘……你怎么能去过安邑呢?!”

    李铁生不说话,心里得意,’幸亏去过。’

    “离石要塞怎能和安邑相比!

    要塞有城无市,安邑虽然也是三重城垣,可城里有天下最大的市场。”

    李铁生表情突然凝固,“靠,离石要塞竟有三重城垣!”

    摇头,“不,这不可能!”

    战俘双眼盯着天花板,“还有,你说错了,临淄才是最大城市!”

    战俘不屑笑笑,“临淄不过是人多。”

    李铁生清清嗓子,“离石要塞,哪个方向城门,距离内城最近。”

    “都是一样的!”

    战俘回忆,“硬要说,大概是西门吧!”

    李铁生见这么容易,就问到想要了解的情况,

    忍不住得意起来,“要塞里面有储存食物的坑道吗?”

    战俘警觉起来,想了一会,不易察觉露出讥笑,

    “有,在靠近城南门的地方!”

    李铁生出来,对掘进的士卒,“从南门挖。”

    又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左庶长卫鞅与太傅赢虔。

    赢虔沉思一阵,“再给你调拨五千人,估计什么时候,能挖到城内!?”

    李铁生张张口,目睹赢虔脸上有些不耐烦,“三……三到五天吧!”

    太傅赢虔摇摇头,“太慢了!”

    他不知道太傅到底肯给自己留几天。

    太傅赢虔站起来:

    “这样,乃公把全部力量,包括士卒和民夫都调拨给你,需要几天?”

    他只好咽下苦水,曲起中食指,咬牙跺脚,“俩天。”

    “一言为定!”

    太傅赢虔咄咄逼人。

    他不愿这样答应下来,可面对太傅,还是低下头。

    正要行动,左庶长卫鞅,“当心战俘诈你!”

    卫鞅站起身,领我去看看。

    卫鞅举起鸽子羽毛,目光紧盯着战俘,

    “把你刚才对,校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战俘没想到,秦左庶长竟然也在队伍里。

    一脸震惊,目光警觉得扫向校尉和左庶长,语速很快,

    “要塞官邸靠近西门,但南门处有储藏蔬菜用的窖。”

    “窖有多深,有多长?”

    战俘比划着,卫鞅反问,“校尉,你相信他说的吗?”

    李铁生反应过来,“深度没有问题,长度上也许有猫腻。”

    左庶长卫鞅狠狠抖下衣袖,“什么叫也许,肯定有问题!”

    “当年老秦人曾在要塞下挖条逃出去暗道……”

    李铁生一心想着,通过地下杀进城去,哪不更好!”

    “哪有那么容易!”

    “暗道是早年间秦人留着准备跑路的,

    里面布满各种陷阱。”

    左庶长苦苦思索,萦绕在心头问题,

    西门也有问题,只是暂时猜不透,他为何提西门?!”

    “最好从东门和北门挖地道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卫鞅掀开门帘,“怎能了!?”

    “我们挖到地道里!”

    民夫一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