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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 第180章 金屋铁链

    午时过半,容玖玥行至一座华丽至极的宫殿前——凤仪宫。

    金碧辉煌的殿门缓缓打开——

    整个殿内铺着色彩斑斓的地毯,其质地极其柔软,让人行走间,仿若踩在云朵之上。

    似乎唯有殿门口处,隐约可见微露在外的一角金砖。

    再看宫殿的墙壁,上面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宛如星辰闪烁,闪耀着夺目光彩。

    此外,还有一面金丝雕花的巨大屏风矗立在那,其上彩绘仙境,美景令人眼花缭乱。

    无论桌案还是梳妆台,到处都摆放着硕大的夜明珠,它们犹如一盏盏明亮的宫灯,照亮整个宫殿。

    那些数不胜数的金簪、珠翠以及耀眼夺目的宝石,则随意地散落各处。

    总而言之,此处不似寝宫,而是一座装满奇珍异宝的宝库。

    然而,除却这些俗物,殿内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正中央那张纯金打造的宽敞床榻。

    四周垂落着正红色月影纱,榻上摆放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寝被。

    还有,自榻上延伸至地面……两根长约数十米的金链子……

    “此乃南诏历代皇后所居宫殿,孤已命人修葺一新,如何?可还满意?”

    赫连璟一步步走向床榻,转身斜倚在榻上,笑容肆意地看着容玖玥。

    此刻,容玖玥只觉得,这满室金红交错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微痛……

    “哗啦啦——”

    一阵金属磨擦的声音响起,只见赫连璟托起地上的金链。

    “这两根看似是金链,实则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孤不喜玄色,故而命人镀上黄金。”

    “孤的太子妃……你是自己戴上还是让孤亲自来呢?”

    赫连璟悠哉起身,手托铁链,一步步靠近容玖玥。

    “你的内力虽被压制,但终究没有完全丧失……你又实在不听话,如此孤才可放心。”

    他慵懒的声音带着笑意,却犹如地狱恶魔在低吟。

    “……”容玖玥嗤笑一声,继而面无表情地夺过铁链。

    幸好铁链环扣处缚以柔软丝绸,不至于磨损皮肤。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扣在自己的两只脚腕上,闻得声音,便知内里机关重重。

    除却铁链的钥匙,应只有那把千年玄铁精华打造而成的匕首,方可斩断。

    老狐狸心细,定会随身携带……

    “这般听话吗?”赫连璟挑眉笑道。

    “不然呢?”容玖玥面露讥讽,“你这脏东西离我远点,浑身散发着腐烂恶臭的气息!”

    “……”赫连璟再难维持淡定,不禁面色扭曲,将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孤是腌臜之物又如何?你还不是要在孤的身下承欢!”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你这废物东西!解毒了吗?”容玖玥冷笑着提醒。

    闻言,赫连璟瞬间震怒,“那老头果然与你是一伙的!解药在哪!”

    六月中旬回国,至今已有半年,国师却依旧未能解毒,以致现在他犹如废人一般!

    谁知,容玖玥未曾搭理,只是拖着沉重的铁链,行至窗边榻上落座。

    “容玖玥!”

    赫连璟的吼声震彻殿宇,整个人宛如一只怒发冲冠的“红毛鸡”。

    “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要了你!”

    “不信,你这废物……不行!”容玖玥毫不畏惧地讥讽道。

    此刻,赫连璟怒极反笑,“即便孤现在余毒未清,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孤身下承欢!”

    说话间,他甚至欲解开玉带,朝着容玖玥走来。

    “那你可知道……我亦有诸多法子即刻自尽,你是否要尝试一下?”容玖玥幽幽言道。

    赫连璟脚步一顿,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孤?真乃笑话也!孤岂会在意你的性命!”

    “非也,你甚是在意……”容玖玥毫不留情地戳穿其言。

    “你千方百计劫持我来南诏,想必我身上有你急需之物……”

    她稍作停顿,故作高深道:“除却生死之事,我着实难以想到其他……我身上有你的救命药引,我若殒命,你亦命不久矣!”

    虽是揣测,但容玖玥的语气中显然透着几分笃定。

    尤其是,她瞥见赫连璟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愕,心中愈发坚信不疑。

    “所以说啊……莫要惹我,否则我宁可同归于尽!我乃大夫,即便四肢被紧紧缚住,亦有法子自我了断,甚至憋气亦可致死!”

    容玖玥直视着赫连璟,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些话语。

    赫连璟此人,看似癫狂,内心实则极度渴望活下去。

    果不其然,适才还准备宽衣解带的疯子,只能被迫敛去怒容,不自觉地往后稍退半步。

    他话锋一转,“护国公已死,中箭受伤之后,坠落万丈悬崖!”

    闻听此言,容玖玥心下一沉,袖中的双手骤然握紧,但面上依旧淡定,毫无异色。

    “你的话,我一概不信,我夫君自会福寿绵长,岂会如你这般短命!”她甚至展颜一笑。

    老狐狸不会出事,绝对不会……

    “短命……”赫连璟低声呢喃,忽而纵声大笑,只是癫狂的笑容中似有一丝哀伤闪过。

    须臾,他笑声渐止,冷声道:“若非丽贵妃那蠢货瞻前顾后,你岂有机会嫁与他人!”

    “太子妃,孤让你见见故人吧……”

    赫连璟的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走进一位素衣女子。

    正是东祁前来和亲的永宁公主。

    “太子殿下,容玖玥已至,您当信守诺言,放我离开……”她甫一进殿,便赶忙提醒道。

    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她转头怒视着容玖玥,“和亲之人本就是你,本宫是无妄之灾!”

    “蠢货。”容玖玥移开视线,只丢下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你……”

    “孤的太子妃并未说错!”赫连璟缓声应和道,“东祁传来消息,丽贵妃已被赐死,母族遭流放,这一切皆因有你这个好女儿啊!”

    “绝不可能!”永宁公主颓然倒地,不住摇头,泪水潸然而下,“父皇不会如此绝情……”

    赐死母妃,流放乔家,这些都不足以令她心生绝望。

    然而,事已至此,她归国之后又将何去何从,皇宫已是回不去……

    此时,赫连璟轻拍手掌,门外即刻有数名侍卫躬身而入。

    “将这冒牌货,扔进蛇窟饲蛇!孤心悦永宁公主,一月后与公主成婚。”他微笑着吩咐。

    “是!”

    永宁公主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侍卫捂住嘴巴,强行拖了出去。

    对此,容玖玥面不改色,她抵达南诏之日,便是永宁公主的死期,不蠢之人皆明白。

    自此以后,她即为东祁前来南诏和亲的永宁公主。

    “我有夫君,此生不会再嫁,而且你这脏东西……不配!”容玖玥淡声道。

    “你这性子着实有趣,但言语最好收敛些,否则孤不动你,也可杀了服侍你的宫人!”

    赫连璟的声音充满了威慑,殿外的宫人们,瞬间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淡定的容玖玥终是未能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你莫非是在说笑?竟拿南诏的宫人来要挟我?她们与我有何干系?我有那般菩萨心肠吗?”

    “来……动手吧!将你爹娘还有兄弟姐妹都带来,逐一诛杀,看我是否会皱一下眉头!”

    言罢,容玖玥面露不屑,甚至抬手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可别光说不做假把式,废物,难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她冷言挑衅。

    “容!玖!玥!”

    赫连璟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力感,如潮水般自心底涌起。

    “这些人的生死你全然不顾,那么他们呢?你的外祖母、舅舅……尤其是孤新册封的荣安王!”

    就在这时,面色苍白的苏绾,入内禀报:“主君,景相与景老夫人,还有荣安王,于殿外求见。”

    “有请!”赫连璟手臂一挥。

    少顷,殿门口传来动静,百无聊赖的容玖玥,缓缓抬眸望去——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其左侧是一名年逾不惑的男人。

    然其右侧,那位身着金丝绛色锦袍的少年,实乃好生眼熟啊!

    原来,南诏的荣安王,正是东祁先辅国大将军之子——容之墨。

    她的那位嫡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