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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 第189章 解除血蛊

    直至夜半时分,赫连璟在凤仪宫寝殿内静坐良久,终于起身离去。

    行至殿门口,他脚步稍顿,忽而回头问了一句——

    “你炼制的丹药可有服下?”

    此时,容玖玥静静坐于窗边,夜明珠的光辉倾洒在她身上,仿若映出一片清冷孤寂。

    闻言,她依旧默默地望向窗外,只是轻声应道:“嗯……”

    “半个月后见效,届时你可让国师前来诊脉,看我的身体是否痊愈。”她适时补充。

    毕竟在那所谓的大婚之前,不是她死就是赫连璟亡!

    “我并非不信你……”赫连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能安然活着,何人又愿赴死呢?”

    “我近日会较为繁忙,苏绾与景昭会前来陪你试婚服,若有不满之处,你尽可指出。”

    言罢,赫连璟静静看着容玖玥,期望能得到她哪怕只言片语的回应。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宫殿里唯有沉默蔓延。

    最终,赫连璟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转身离去。

    由今夜之事便可看出,老东西在宫内与军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欲彻底铲除实非易事。

    为防大婚之日再起波澜,他必须提前肃清那些潜在威胁……

    ……

    接下来的数日,赫连璟除了早晚各现身一次,其余时间皆不见人影。

    至于婚服……即便苏绾与景昭每日皆会前来,但容玖玥不肯试穿,二人也束手无策。

    直至正月十五日上午,辰时将至。

    容玖玥在苏绾的侍奉下,终于勉强套上了华丽的凤袍。

    毕竟,明日便是大婚,今日她有太多的事情要解决。

    “太子妃……主君待您情深意重,望您莫要辜负主君之心。”

    苏绾一边垂首为容玖玥整理凤袍衣摆上的宝石,一边轻声开口。

    “待我情深意重?”容玖玥的语气中难掩讽刺,“用铁链拴了我一月,终日困于此地……”

    说话间,她轻轻抬脚,铁链摩擦的刺耳声音顿时响起。

    养条狗,还知每日带出去溜溜呢!

    “太子妃……”苏绾斟酌言辞,“主君自幼时常被皇贵妃以铁链拴住,且喂食各种鲜血,甚至毒物,他不知如何对一个人好……”

    “与我无关!”容玖玥抬手打断。

    “冤有头债有主,赫连璟应去向皇贵妃寻仇,而非是我!”

    话落,她望向铜镜中,仔细查看头上的十二花树冠。

    那支九尾凤簪,实乃一件利器!

    “太子妃……”

    “你出去吧,让景昭进来。”

    容玖玥不欲与苏绾探讨赫连璟惨绝人寰的童年,直接出声打断。

    老狐狸只要稍稍皱一下眉头,她都得心疼许久。

    然而,赫连璟即便自缢,她只会觉得绳索不够结实。

    须臾,身着蓝色长裙的景昭,面带微笑地踏入殿内。

    “参见太子妃……”

    “舅舅人呢?”

    容玖玥一袭赤红色凤袍加身,头戴十二花树冠,慵懒地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询问。

    “父亲稍后便来看望太子妃……”景昭福礼回道。

    “表姐,凤命血脉之事,当世还有几人知晓?”容玖玥忽而发问。

    景昭略作思忖,回答:“起初只有皇帝、国师与父亲知,但太子与国师沆瀣一气,亦知此事……”

    “皇贵妃或许也知,故而除却我们六个人,与您自己,再无人知晓。”她补充道。

    “哦……六人……”容玖玥垂眸沉思。

    元朔帝与皇贵妃已死,那便还有四个多余之人啊!

    “表姐,你为何要帮我?”容玖玥笑意盈盈地看向景昭。

    这位表姐,眼中看似无恶念,心思却格外缜密。

    闻言,景昭稍作迟疑,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愿受父亲摆布,嫁与太子而已。”

    “表妹,我想成为景家家主,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她一脸正色道。

    见她如此,容玖玥面带笑意,继而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铁链,还有一身珠光宝翠,走向景昭。

    “那我如何才能相信……日后表姐不会背叛我呢?”

    景昭眉头微蹙,“表妹……”

    “表姐,我替你解决舅舅,甚至还有太子与国师,那继承南诏皇位者,唯敬王一人!”

    容玖玥抬手轻抚景昭的脸颊,微笑着反问:“为何近日不见南玉娇?你似乎不喜此人?”

    “……”景昭依旧面色淡定,“南玉娇乃国师弟子,不宜与你在一起。”

    “表姐,你喜欢敬王,所做皆是为了敬王铺路。”容玖玥直言不讳。

    数日前,她曾与南玉娇闲谈,无意间明白其中关键所在。

    原来,这位表姐心仪之人,正是年仅十八岁的敬王!

    或许心仪为虚,表姐只是想做真正的南诏皇后,不愿屈居于皇贵妃之位。

    既然如此,待尘埃落定,表姐是否会因敬王而出卖她呢?

    “表妹……”景昭眼神闪烁,“你莫听南玉娇胡言乱语……”

    “咔嚓!”

    景昭话未说完,便轰然倒地,其双眼瞪大,已然气绝身亡。

    容玖玥执起凤袍的衣袖,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表姐啊,真是抱歉,我实在不想再与南诏有任何瓜葛……”

    喃喃自语间,容玖玥用两指将景昭的尸身拎起来,缓缓行至屏风后,将其轻轻放下。

    毕竟,稍后舅舅便会来陪同表姐。

    “太子妃,景相求见。”苏绾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嗯,请吧。”容玖玥轻抚凤簪,转身行至屏风外伫立。

    “太子妃……”景仲进殿后,先是环顾四周,“昭儿呢?不是在殿内吗?”

    容玖玥轻笑一声,“表姐……正在屏风后面呢,似乎身体有些不适……”

    “什么!”景仲闻言,脸色骤变,当即快步行至屏风后。

    只见自己的嫡长女,双眼紧闭,毫无声息地躺在地毯上。

    恰在此时,容玖玥拔下凤簪,直直刺向景仲的后颈。

    然而,景仲似乎早有防备,敏捷地侧身避开,且本能地出掌,攻向容玖玥的肩部。

    容玖玥俯身一避,迅速出手扼住他的脖颈,紧接着高抬右手,将凤簪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不同于杀容之墨时的精疲力尽,此刻容玖玥力道十足,动作凌厉。

    与此同时,她单手打开瓷瓶,接住景仲喷涌而出的心头血。

    景仲因被容玖玥扼住脖颈,整个人根本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直至此时,他终于明白,容玖玥不仅恢复了内力与体力,甚至还知晓解除血蛊之法!

    苍天不公,同为景家人,却只有女子有幸身负神力……

    须臾之后,容玖玥将景仲甩开,立刻走进炼药房内。

    紧接着,她将瓷瓶中的心头血,直接倒入适才熬好的补药中。

    芬芳浓郁的药香,勉强遮掩住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容玖玥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此前无意生饮容之墨之血,她整整漱口半个月,才勉强去除恶心感。

    往后她还要与老狐狸亲亲呢……

    此次加上诸多良药相辅,想必最迟明日中午,她便可彻底痊愈。

    片刻后,容玖玥将药碗蓦地扔进炼药炉内,继而拖着数十米长的铁链,踏出药房。

    路过那父女二人,她一手拎起一人步出金丝雕花屏风外。

    不多时,殿门打开,赫连璟兴奋地踏进殿内,正欲欣赏容玖玥身着婚服之盛景——

    然而只见,容玖玥静静地端坐于软榻之上,脸颊沾染几滴血珠。

    至于景家父女,则整齐且安详地躺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