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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 帝后番外(3)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新入宫的十二位嫔妃逐一侍寝,其中当属淑妃荣宠最盛。

    入宫即贵为四妃之一,足见这位淑妃出身之尊贵。

    其父乃世代勋贵赵国公,其母则是敏嘉郡主,若论门第,甚至比容莜宁更显赫三分。

    若非贵妃之位仅有一个,淑妃恐是贵妃的不二人选。

    最为重要的是,祁千胤似乎有意抬举淑妃,以分容莜宁在后宫之权。

    于是乎,帝后之间的暗中较量变得愈发明显。

    宫内似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三月二十,御花园中热闹非凡,时隔四年,皇后大办赏花宴。

    身着华服的容莜宁,面带微笑地看向众人,缓声道:“御花园之百花,今春绽放甚佳,本宫特请诸位至此,一同赏花品茗。”

    “孩子们可自行玩乐,不必陪着我们这些长者,以免觉得拘束。”

    言罢,她抬手示意,宫人立即奉上新春进贡的香茶,还有各式糕点。

    此时,明艳动人的淑妃,轻瞥一眼前方牡丹,笑言:“御花园的牡丹依然雍容华贵,但芍药亦毫不逊色,似更显娇艳几分。”

    “……”陈贵妃佯装不懂,“本宫倒觉芍药妖冶,于气度上远逊牡丹,实难相提并论。”

    淑妃终究是恃宠而骄,忘却初入宫时之恭敬与聪慧。

    皇后背靠平阳侯府,膝下更有太子与嫡公主,地位绝无可能动摇。

    容莜宁嘴角微扬,轻声道:“无论牡丹还是芍药,皆各有其美……诸位妹妹恰似百花争艳。而本宫与圣上,则是赏花之人。”

    什么芍药、牡丹,都只是她眼中的逗趣之物罢了。

    听到这话,淑妃面色一僵,只得默默移开视线。

    皇后之意莫非是——整个宫中唯有她与圣上是主子,其余嫔妃皆为供人赏玩之物?

    想起圣上无意间所言——其实以淑妃的家世,又何尝不可执掌凤印?

    诚然……宫中真正的主子,唯有圣上一人而已。

    容莜宁自然未错过淑妃眼中闪过的一丝野心,然她只是淡然一笑,仿若毫不在意。

    淑妃年仅十六岁,不懂皇帝,竟平白成为冲锋陷阵的棋子。

    “皇后娘娘……”淑妃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将目光投向瑾瑜,“端阳公主明年及笄,也到了寻驸马之时,日子过得真快啊!”

    “今日洛京世家的出色公子,皆齐聚宫中,公主可顺带挑挑,或能邂逅如意郎君呢。”

    言罢,淑妃似不经意间向自己的母亲使了个眼色。

    众人面面相觑,淑妃当真无知,竟公然越俎代庖,过问嫡公主亲事。

    细思之,亦不难理解,素闻赵国公惧内,敏嘉郡主对长女宠溺至极,从不以那些规矩约束淑妃。

    淑妃这性子,乍看之下,倒是颇似当年的洛良娣……

    因淑妃之言语,御花园中暂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须臾,容莜宁尚未开口,瑾瑜直言不讳道:“本公主的婚事,自有父皇与母后做主,便不劳淑妃娘娘费心,以免操心过度!”

    “还是说后宫以淑妃为尊?赵国公贵比父皇?”她面露无辜之色。

    此言一出,敏嘉郡主心下大惊,当即起身上前,跪地请罪:“皇后娘娘、端阳公主恕罪……淑妃绝非此意,实乃关心公主……”

    说着,她暗中向淑妃打了个手势。

    她本不愿让女儿入宫为妃,这孩子性情率真,在宫中极易被人利用。

    圣旨下达之际,她与国公曾千叮万嘱淑妃,切勿与皇后起冲突,安分做个宠妃即可。

    然而,圣上盛宠淑妃,且有重用赵家之意,帝后之间似暗生嫌隙。

    他们别无选择,无奈之下,只能被迫与皇帝站于同一阵营。

    其实皇后膝下虽有太子,然圣上正值壮年,未来坐上龙椅之人,现今实难轻易断言……

    淑妃察觉到母亲暗中的警告,只得起身行礼,低声道:“嫔妾失言,望皇后娘娘恕罪。”

    “起身吧。”容莜宁淡淡道,“淑妃虽然年幼,但终究出身世家,莫再这般贻笑大方。”

    “罢了,孩子们且去玩吧,家中有适龄公子小姐者,亦可仔细瞧瞧。”

    容莜宁说罢,瑾瑜旋即与瑾妍一同离开宴上,姐妹二人感情甚佳。

    少顷,祁千胤闲庭信步地抵达,其身后紧跟着身着蟒袍的小太子。

    不似皇帝温润而泽的模样,未满五岁的太子板着小脸,昂首挺胸,气势不容小觑。

    祁景熠如此,只因瑾瑜曾言,储君应有威仪,在朝臣面前,不可嬉笑。

    见到皇帝,众人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祁千胤摆了摆手,继而落座于容莜宁身侧。

    然而他的目光却看向淑妃,见其低垂着头,似有委屈,遂问:“淑妃这是怎么了?”

    “淑妃不懂规矩,本宫稍作提醒几句而已。”容莜宁平静地回答。

    闻言,祁千胤眉头微蹙,面上的笑意减淡,缓声问道:“不知淑妃是如何不懂规矩?”

    “本宫与圣上皆在,瑾瑜的亲事何须淑妃操心?”容莜宁轻叹一声,“莫非淑妃欲做瑾瑜嫡母?”

    未等祁千胤开口,她继续自顾自地叹息:“甚至是日后太子选妃……亦需淑妃首肯?”

    “圣上、皇后娘娘,嫔妾不敢,绝无此意啊!”淑妃急忙出言辩解。

    这皇后怎会如此歪曲事实!简直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栽赃陷害!

    “……”祁千胤瞥其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失望。

    淑妃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根本不是皇后的对手。

    就在这时,祁景熠蓦地开口:“孤与姐姐仅有一母,若有人心生妄念,便是犯上作乱!”

    不愧是储君,其言行举止竟毫无稚子之态。简单一句话,险些给淑妃扣上谋逆大罪。

    见此情形,众人皆在心中感叹,皇后有这样一对儿女,难怪底气十足。

    祁千胤轻拍一下儿子的小手,面露微笑道:“太子孝心可嘉,朕与皇后甚感欣慰。”

    唯有一点,太子之心似乎略微偏向皇后,难以完全与他父子同心。

    太子尚且年幼,如此情况,只会是皇后教导有误。

    “皇后……”祁千胤叹道,“其实淑妃所言不无道理……瑾瑜已十四岁,可提前物色驸马人选。”

    依照惯例,公主及笄前夕,应择几位合适男子,仔细审查两三载,再确定最终人选。

    “……”容莜宁缓缓握拳,竭力维持表面淡定,“此事不急,即便真要择选驸马,也应等瑾瑜十七八岁,难道圣上舍得女儿?”

    毕竟多年以来,圣上对嫡长女的疼爱之心,可谓众人皆知。

    “朕自然不舍……”

    “圣上、皇后娘娘!”

    祁千胤话未说完,突然被匆匆跑来的小太监冒失打断。

    “二公主落水,端阳公主施救,赵国公世子亦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