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门，我的身份竟是王府世子 第184章 京中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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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保刚夺下的北戎能够稳定，明文举决定只带五万大军回京。
这一点，他自是与云王商量过。
云王五年不在京城，很多事情有种陌生感，面对如今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局势，虽有所想却不能发表什么看法，主要是儿子的能力完全超过他这个父亲。
所以一切事宜皆由明文举全权负责，包括五万大军的指挥。
对于突然有这么大一个能力出众的儿子，云王到现在还仿佛做梦一般，昨晚他像个孩子似的从南宫微那不断求证，才确信这不是梦。
峡谷五年多的孤寂生活，他曾无数次忏悔，愧对云王府先祖，未能将家族荣耀传承下去。
愧对老父亲，辜负了他的期望与嘱托。
愧对妻子，没能与她相守到老……
正是因为这份不甘，才支撑着他在那种孤寂的环境下顽强地活着。
却不曾想，老天会如此眷顾他！
他们的儿子竟然大难不死，肩负起拯救家族的重任来。
那可是自己与微儿的儿子，名副其实的王府世子。
此时，过往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因为他有嫡子了，云王府后继有人。
对于云仲武，本来就没当成是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临山城，踏上了回京之路。
离京三月有余，攻下北戎，找到亲生父亲。
当初藏在心底的愿望，竟然全都变成了现实！
明文举心情愉悦，却也知回京的路不会太平，等着他们的或许还有一场血雨腥风。
……
京城。
距离废黜太子已经半月有余。
皇上借故身体不适，早朝简单几句便结束，根本不提立太子一事，对大臣们的进言只用一句，“朕会考虑”，便打发了。
宸王府。
凌紫谦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前几天萧玄安来找他谈合作。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说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十五万大军若能为自己所用，便可直接锁定胜局，但是他却没有答应。
明文举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与他合作呢？
何况自己登上皇位要名正言顺，如此才能民心所向，便于实行下一步计划。
若是与他合作，岂不是成了与北戎勾结，到时候如何能得到朝臣的拥护？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才不会像凌紫轩那般蠢！
这时，闵国公来见。
凌紫谦热情地将他迎进屋来，新沏一杯热茶送到面前，轻声问：
“进展的怎么样了？”
闵国公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按照王爷所言，已经将十万大军埋伏在京郊十里外。”
凌紫谦微微点头，“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明文举带兵进城。”
闵国公蹙了蹙眉，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在与皇上作对？与谋反没有什么区别吧？”
宸王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朝中大臣都清楚与明文举有仇的是紫轩和云王府，有谁会无端怀疑到你的头上？
我想明文举最多率十万大军回京，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下，舅舅的十万精锐之师还不能将他们全灭了吗？实在拦不住也务必要将云王斩杀。”
闵国公微微晃了晃头，“听说明将军对战北戎就没败过，经常以少胜多，而且他们手中有制作精良的弩箭，威力极大，说实话，我这心里真没底。”
凌紫谦眯了眯眼，“他在明，你在暗，这都没信心吗？切记，万不可在将士面前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闵国公垂下眼帘，总觉得他走的这步棋并不高明，原本看着太子与洛安王斗，现在可倒好，直接与洛安王对上了。
沉思片刻抬起头，“我会尽力，只不过皇上迟迟不立太子，万一这期间决心为叶家平反，王爷之前所作的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
凌紫谦没有想到洛安王动作如此之快，抢先一步将紫轩救出死牢，虽然对外宣称废太子自尽身亡在牢中，但是他不信。
紫轩一旦为他作证，当年勾结北戎的是云王，父皇势必会为叶家平反，如此一来太子之位便与自己无缘了。
事情超出他原本的预想，有些心烦意乱。
凌紫谦忽然站起身，“我出去一趟，舅舅速去城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云王，阻止明文举进京。”
闵孝聪即使心里不愿也得领命，“臣定当竭尽全力。”
两人分开。
没过多久，凌紫谦出现在贤妃寝宫。
闵贤妃如今是六宫之主，但其行事依然谦逊低调，大度得体，举手投足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
生的温婉秀丽，虽不是绝代美人，但那娇柔婉约的气质，让人看着就很舒心。
刚入宫时，也曾怀揣着争宠之心，毕竟她有那个资本。
没过多久，她便发现帝后之间的感情，绝不是靠一些取悦等小伎俩，就能将皇上的心拉到自己身上。
她深知在后宫之中，唯有保持清醒与睿智，方能谋得长久之计。
于是她选择隐藏锋芒，以退为进的策略，反而让皇上对她高看几分，求得恩宠。
只要能生下儿子，便能在后宫拥有一席之地。
结果肚子非常争气，一次有孕，还是龙子，幸运的是儿子长得像她，自幼便聪慧过人。
谁不想拥有高高在上的权利呢？
闵贤妃这么多年的不争不抢，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假象罢了，她犹如黑夜中的猎豹，默默等待最佳时机，伺机而动。
最终助儿子登上权力巅峰，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后宫掌权人。
她比柳贵妃可精明多了。
“母妃。”凌紫谦轻声唤道。
“谦儿来了，快坐。”闵贤妃的声音就如她的样貌，听起来非常舒服。
凌紫谦于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抬起头，“母妃，玄云大师和您是什么关系？”
闵贤妃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被微笑所取代。
“没什么特别关系，母妃对他曾有过一饭之恩，所以他愿意收你为徒。”
凌紫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时儿臣会莫名地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我的父亲。”
闵贤妃目光迅速看向四周，转回到他脸上，“常言说的好，师者如父，他经常教导你，相比于你父皇的冷漠，生出这种想法很正常。
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传到你父皇那，我们有口也难辨了。”
凌紫谦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这笑容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儿臣从小便揣着一个小小愿望，那便是能够得到父皇的关注，可惜一次次满怀希望的落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差劲？否则父皇为何不愿多看两眼？更别提得到他的喜欢了。”
说到这儿，他收回目光看向茶杯口，继续道：“可是到了师父那里，又充满自信，师父经常夸我聪明睿智，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在师父这番言论的教导下，原本失落的心重燃希望，对皇位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如今那位置似乎垂手可得，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闵贤妃静静听着，对于儿子最近所做之事，当然清楚。
她暂时虽然贵为六宫之主，可惜见不到皇上的影子，更别提吹什么耳边风了，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全力支持。
想了想问：“你师父会帮你吧？”
凌紫谦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他让我再等等，眼看紫轩要起兵造反，到时叶家不用什么证据便能平反，紫珏重回太子之位，哪还有我的份了？
所以我不想等到最后一无所有，师父得知后对我此举很是不满，第一次严厉地批评了我，母妃，我做错了吗？
身为皇子，还要什么事都听他的不成？”
闵贤妃掩去眸中一丝不明色彩，柔声道：“你师父待你如何，应该清楚吧？他不会害你，既然已经做了，那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未来是要做皇帝之人，就该有自己的主见，不管你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你。”
她的话总能莫名让人心安，凌紫谦微微颔首，“如果儿子失败了，将连累您和外祖家，您不怪我吗？”
闵贤妃摇摇头，“一切皆有命数，不努力去争取一次，总会不甘心，你师父说你生来就是帝王之相，要相信自己。”
凌紫谦微愣，不由问道：“师父见过我刚出生时的样子？”
闵贤妃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轻笑道：“第一次带你去见他时说过，也因此愿意倾其所有来教导你。”
凌紫谦轻哦了一声，师父的能力他还是很清楚的，自己能有如今造诣，皆是他一手教导的，在他心中，师父更像父亲，有时会莫名生出这种想法来。
暗自晃了晃头站起身，他这就去见师父。
……
云王府映月阁。
萧玄安根本没想到宸王会如此对他，去时的自信满满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萧侧妃不用问也知事情没成，很不想开口，终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其实也没什么，他和你合作便是与北戎勾结，宸王怎会那般傻？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借助我们这点势力。”
萧玄安眯了眯眼，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这小子比洛安王还狂，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萧侧妃给他倒了杯茶，“消消气吧，别忘了，这里是大央国。”
萧玄安深吸一口气，思绪不由飘回到半年前。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种权力攥在手中，应用自如的感觉一去不复返。
如今竟然需要苟且偷生。
如此大的人生落差，让他如何能甘心隐退江湖？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进来禀报。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三王爷、娘娘，不好啦！北戎......北戎已经被敌军攻陷了，皇室成员无一幸免！“
什么？
惊得兄妹俩几乎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萧玄安一脸的难以置信，距离他受伤不足一月，怎么可能这么快攻下七座城池？
这些天他还在盘算着，等把大央国搞乱，就回北戎，凭借他的实力和谋略，夺下皇位应该不难，却不想老巢都被端了。
“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那人不敢怠慢，喘息几口气，结结巴巴终于讲清楚了。
竟然敢横穿龙啸峡！终究还是低估明文举了。
断臂之仇还没有报，如今又多了家国情仇，自己与他不共戴天！
萧玄安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
“我想明文举一定会带兵回京，这时候不如我们将十五万大军偷偷带走，把北戎再夺回来。”萧侧妃忽然建议道。
萧玄安拧起眉，如今轩辕皇室只剩他一人，若能夺下皇城，皇位理所当然是自己的，只不过……
沉思片刻说道：“云雾山一毁，没有了暗道可通北戎，十五万大军太显眼，不可能秘密带走，而且那十万大军，我暂时还无法做到让他们乖乖听话。”
萧侧妃半眯起眼眸，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她如今回家的渴望非常强烈。
“那我们就带走五万，北戎国那些归降将士见到三哥，应该会被拉拢过来，大央军在北疆不过二十几万，那些兵力一定会被分派各座城池。
只要能顺利调动起北戎的归降将士，不但能夺回北戎，甚至有可能一举消灭大央军。”
萧侧妃越说眼眸越亮，这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萧玄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他从心底里有点忌惮明文举，只要他回京，凭他们兄妹的武力和所掌握资源，有绝对把握将北戎重新夺回来。
想到此点点头，“好，这就收拾东西，傍晚从暗道悄悄启程。”
萧侧妃闻言大喜，身体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漂泊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
将能带的金银细软，统统装起来。
傍晚时分，萧侧妃最后看了眼居住十几年的地方，承载她无数个孤独算计的日子，终究这里不属于自己，虽有不舍却没有太多留恋之情。
萧玄安一包毒药放进餐食中，十万大军就这样不声不响葬送在这对兄妹手中。
不能为他们所用便全部害死。
兄妹俩带着五万大军从映月阁的暗道悄悄离去，此暗道通往京郊一处密林。
为了避免半路上与回京的明文举狭路相逢，他们走的是另一条山路，虽然难走些，行程却会提前两天到达北戎。
就这样，兄妹俩离开了这个算计多年的异国他乡，踏上回家之路，等待他们的或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一点，他自是与云王商量过。
云王五年不在京城，很多事情有种陌生感，面对如今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局势，虽有所想却不能发表什么看法，主要是儿子的能力完全超过他这个父亲。
所以一切事宜皆由明文举全权负责，包括五万大军的指挥。
对于突然有这么大一个能力出众的儿子，云王到现在还仿佛做梦一般，昨晚他像个孩子似的从南宫微那不断求证，才确信这不是梦。
峡谷五年多的孤寂生活，他曾无数次忏悔，愧对云王府先祖，未能将家族荣耀传承下去。
愧对老父亲，辜负了他的期望与嘱托。
愧对妻子，没能与她相守到老……
正是因为这份不甘，才支撑着他在那种孤寂的环境下顽强地活着。
却不曾想，老天会如此眷顾他！
他们的儿子竟然大难不死，肩负起拯救家族的重任来。
那可是自己与微儿的儿子，名副其实的王府世子。
此时，过往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因为他有嫡子了，云王府后继有人。
对于云仲武，本来就没当成是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临山城，踏上了回京之路。
离京三月有余，攻下北戎，找到亲生父亲。
当初藏在心底的愿望，竟然全都变成了现实！
明文举心情愉悦，却也知回京的路不会太平，等着他们的或许还有一场血雨腥风。
……
京城。
距离废黜太子已经半月有余。
皇上借故身体不适，早朝简单几句便结束，根本不提立太子一事，对大臣们的进言只用一句，“朕会考虑”，便打发了。
宸王府。
凌紫谦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前几天萧玄安来找他谈合作。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说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十五万大军若能为自己所用，便可直接锁定胜局，但是他却没有答应。
明文举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与他合作呢？
何况自己登上皇位要名正言顺，如此才能民心所向，便于实行下一步计划。
若是与他合作，岂不是成了与北戎勾结，到时候如何能得到朝臣的拥护？
想到此，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才不会像凌紫轩那般蠢！
这时，闵国公来见。
凌紫谦热情地将他迎进屋来，新沏一杯热茶送到面前，轻声问：
“进展的怎么样了？”
闵国公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按照王爷所言，已经将十万大军埋伏在京郊十里外。”
凌紫谦微微点头，“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明文举带兵进城。”
闵国公蹙了蹙眉，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在与皇上作对？与谋反没有什么区别吧？”
宸王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朝中大臣都清楚与明文举有仇的是紫轩和云王府，有谁会无端怀疑到你的头上？
我想明文举最多率十万大军回京，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下，舅舅的十万精锐之师还不能将他们全灭了吗？实在拦不住也务必要将云王斩杀。”
闵国公微微晃了晃头，“听说明将军对战北戎就没败过，经常以少胜多，而且他们手中有制作精良的弩箭，威力极大，说实话，我这心里真没底。”
凌紫谦眯了眯眼，“他在明，你在暗，这都没信心吗？切记，万不可在将士面前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闵国公垂下眼帘，总觉得他走的这步棋并不高明，原本看着太子与洛安王斗，现在可倒好，直接与洛安王对上了。
沉思片刻抬起头，“我会尽力，只不过皇上迟迟不立太子，万一这期间决心为叶家平反，王爷之前所作的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
凌紫谦没有想到洛安王动作如此之快，抢先一步将紫轩救出死牢，虽然对外宣称废太子自尽身亡在牢中，但是他不信。
紫轩一旦为他作证，当年勾结北戎的是云王，父皇势必会为叶家平反，如此一来太子之位便与自己无缘了。
事情超出他原本的预想，有些心烦意乱。
凌紫谦忽然站起身，“我出去一趟，舅舅速去城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云王，阻止明文举进京。”
闵孝聪即使心里不愿也得领命，“臣定当竭尽全力。”
两人分开。
没过多久，凌紫谦出现在贤妃寝宫。
闵贤妃如今是六宫之主，但其行事依然谦逊低调，大度得体，举手投足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
生的温婉秀丽，虽不是绝代美人，但那娇柔婉约的气质，让人看着就很舒心。
刚入宫时，也曾怀揣着争宠之心，毕竟她有那个资本。
没过多久，她便发现帝后之间的感情，绝不是靠一些取悦等小伎俩，就能将皇上的心拉到自己身上。
她深知在后宫之中，唯有保持清醒与睿智，方能谋得长久之计。
于是她选择隐藏锋芒，以退为进的策略，反而让皇上对她高看几分，求得恩宠。
只要能生下儿子，便能在后宫拥有一席之地。
结果肚子非常争气，一次有孕，还是龙子，幸运的是儿子长得像她，自幼便聪慧过人。
谁不想拥有高高在上的权利呢？
闵贤妃这么多年的不争不抢，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假象罢了，她犹如黑夜中的猎豹，默默等待最佳时机，伺机而动。
最终助儿子登上权力巅峰，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后宫掌权人。
她比柳贵妃可精明多了。
“母妃。”凌紫谦轻声唤道。
“谦儿来了，快坐。”闵贤妃的声音就如她的样貌，听起来非常舒服。
凌紫谦于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抬起头，“母妃，玄云大师和您是什么关系？”
闵贤妃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被微笑所取代。
“没什么特别关系，母妃对他曾有过一饭之恩，所以他愿意收你为徒。”
凌紫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时儿臣会莫名地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我的父亲。”
闵贤妃目光迅速看向四周，转回到他脸上，“常言说的好，师者如父，他经常教导你，相比于你父皇的冷漠，生出这种想法很正常。
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传到你父皇那，我们有口也难辨了。”
凌紫谦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这笑容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儿臣从小便揣着一个小小愿望，那便是能够得到父皇的关注，可惜一次次满怀希望的落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差劲？否则父皇为何不愿多看两眼？更别提得到他的喜欢了。”
说到这儿，他收回目光看向茶杯口，继续道：“可是到了师父那里，又充满自信，师父经常夸我聪明睿智，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在师父这番言论的教导下，原本失落的心重燃希望，对皇位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如今那位置似乎垂手可得，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闵贤妃静静听着，对于儿子最近所做之事，当然清楚。
她暂时虽然贵为六宫之主，可惜见不到皇上的影子，更别提吹什么耳边风了，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全力支持。
想了想问：“你师父会帮你吧？”
凌紫谦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他让我再等等，眼看紫轩要起兵造反，到时叶家不用什么证据便能平反，紫珏重回太子之位，哪还有我的份了？
所以我不想等到最后一无所有，师父得知后对我此举很是不满，第一次严厉地批评了我，母妃，我做错了吗？
身为皇子，还要什么事都听他的不成？”
闵贤妃掩去眸中一丝不明色彩，柔声道：“你师父待你如何，应该清楚吧？他不会害你，既然已经做了，那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未来是要做皇帝之人，就该有自己的主见，不管你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你。”
她的话总能莫名让人心安，凌紫谦微微颔首，“如果儿子失败了，将连累您和外祖家，您不怪我吗？”
闵贤妃摇摇头，“一切皆有命数，不努力去争取一次，总会不甘心，你师父说你生来就是帝王之相，要相信自己。”
凌紫谦微愣，不由问道：“师父见过我刚出生时的样子？”
闵贤妃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轻笑道：“第一次带你去见他时说过，也因此愿意倾其所有来教导你。”
凌紫谦轻哦了一声，师父的能力他还是很清楚的，自己能有如今造诣，皆是他一手教导的，在他心中，师父更像父亲，有时会莫名生出这种想法来。
暗自晃了晃头站起身，他这就去见师父。
……
云王府映月阁。
萧玄安根本没想到宸王会如此对他，去时的自信满满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萧侧妃不用问也知事情没成，很不想开口，终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其实也没什么，他和你合作便是与北戎勾结，宸王怎会那般傻？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借助我们这点势力。”
萧玄安眯了眯眼，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这小子比洛安王还狂，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萧侧妃给他倒了杯茶，“消消气吧，别忘了，这里是大央国。”
萧玄安深吸一口气，思绪不由飘回到半年前。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种权力攥在手中，应用自如的感觉一去不复返。
如今竟然需要苟且偷生。
如此大的人生落差，让他如何能甘心隐退江湖？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进来禀报。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三王爷、娘娘，不好啦！北戎......北戎已经被敌军攻陷了，皇室成员无一幸免！“
什么？
惊得兄妹俩几乎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萧玄安一脸的难以置信，距离他受伤不足一月，怎么可能这么快攻下七座城池？
这些天他还在盘算着，等把大央国搞乱，就回北戎，凭借他的实力和谋略，夺下皇位应该不难，却不想老巢都被端了。
“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那人不敢怠慢，喘息几口气，结结巴巴终于讲清楚了。
竟然敢横穿龙啸峡！终究还是低估明文举了。
断臂之仇还没有报，如今又多了家国情仇，自己与他不共戴天！
萧玄安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
“我想明文举一定会带兵回京，这时候不如我们将十五万大军偷偷带走，把北戎再夺回来。”萧侧妃忽然建议道。
萧玄安拧起眉，如今轩辕皇室只剩他一人，若能夺下皇城，皇位理所当然是自己的，只不过……
沉思片刻说道：“云雾山一毁，没有了暗道可通北戎，十五万大军太显眼，不可能秘密带走，而且那十万大军，我暂时还无法做到让他们乖乖听话。”
萧侧妃半眯起眼眸，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她如今回家的渴望非常强烈。
“那我们就带走五万，北戎国那些归降将士见到三哥，应该会被拉拢过来，大央军在北疆不过二十几万，那些兵力一定会被分派各座城池。
只要能顺利调动起北戎的归降将士，不但能夺回北戎，甚至有可能一举消灭大央军。”
萧侧妃越说眼眸越亮，这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萧玄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他从心底里有点忌惮明文举，只要他回京，凭他们兄妹的武力和所掌握资源，有绝对把握将北戎重新夺回来。
想到此点点头，“好，这就收拾东西，傍晚从暗道悄悄启程。”
萧侧妃闻言大喜，身体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漂泊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
将能带的金银细软，统统装起来。
傍晚时分，萧侧妃最后看了眼居住十几年的地方，承载她无数个孤独算计的日子，终究这里不属于自己，虽有不舍却没有太多留恋之情。
萧玄安一包毒药放进餐食中，十万大军就这样不声不响葬送在这对兄妹手中。
不能为他们所用便全部害死。
兄妹俩带着五万大军从映月阁的暗道悄悄离去，此暗道通往京郊一处密林。
为了避免半路上与回京的明文举狭路相逢，他们走的是另一条山路，虽然难走些，行程却会提前两天到达北戎。
就这样，兄妹俩离开了这个算计多年的异国他乡，踏上回家之路，等待他们的或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