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生命倒计时,总裁疯狂折磨我 > 第146章 手术签字

生命倒计时,总裁疯狂折磨我 第146章 手术签字

    老矿工进去看了看卫青的情况,告诉我睡着了,我点点头,重新回去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在下矿之前,我看了看手机。

    昨天晚上给宋暖暖发的信息她还没有回我,我把手机重新塞进兜里,摇摇头立刻就进了矿里面。

    晚上的时候,卫青大概是醒了。

    他的助理把他接走,卫青身体虚弱,看起来被柳梦洁灌了不少酒。

    柳梦洁是能喝的人,卫青看起来也不差,毕竟老卫总是以能喝出了名的。

    我不由得猜测柳梦洁到底灌了卫青多少酒,后面问起卫青的时候,他也说不上一个具体的数字。

    只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目前来说,我确实不希望再见到柳梦洁了,好在她也没发什么骚扰信息给我,也没有拿合同来打压我。

    准确地说,她好的我都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时间很快就到了弟弟动手术的那一天,我提前一天住到了医院。

    小护士确实把弟弟照顾得很好,我到了之后都没什么需要我动手的地方。

    房间里面每天都会送来一束新的鲜花,小护士还笑着让我明天不要订了。

    我矢口否认,“不是去订的。”

    “啊,不是你,那是……?”

    小护士下一秒就什么都懂了。

    “那我跟暖暖姐说一声吧。”

    我摸着快要干枯的百合,“她每天都会让人送鲜花来?”

    “对,还会换着来,只是我觉得百合花有点多了,闻起来有点不太舒服。”

    我想起一篇和宋暖暖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跳出来都一个广告,我脱口而出,“是,百合花凑太近了,也会有毒。”

    小护士抿着唇,随后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陈哥你还知道这个呢,我知道这个,还是因为暖暖姐告诉我的,她说闻百合花不能凑太近,不然会头晕的。”

    “是。”

    我哑笑,小护士也就不说话了。

    米莉带着主治医生来找我,把我带到了办公室去。

    桌上已经摆着文件了,主治医生看起来差不多四十岁了,这个岁数看起来比米莉的年龄更让人信服。

    “你放心,这是我师哥,比我厉害多了。”

    她又补充说,“不过,我是副刀,我师哥才是主刀。”

    主治医生下意识做出一个扶眼镜的动作,但是他的鼻梁上却没有架着眼镜。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戴眼镜的生活,前段时间刚刚动了视力手术。”

    他跟我强调,“我恢复的很好,你放心。”

    桌上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我试着解读每一条,最终脑海里面只记得住什么所谓的风险之类的东西。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那就签字吧。”

    米莉拿出笔给我,他们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思考了。

    在签字的那一刻,我显得格外犹豫。

    米莉的师哥反反复复告诉我,植物人恢复起来非常的困难,同时还告诉去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

    但是我也知道,这对弟弟来说,是最好的。

    他的身上已经没地方再插管了,我也不想看见一个浑身都是各种管子的弟弟。

    盖上被子,弟弟看起来是正常的,可是把被子掀开,我有时候都会不忍心看他的身体

    我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医生的办公室,迟迟不肯签字。

    “如果你弟弟现在是正常的,应该长到多高了?”

    主治医生问我,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应该不会很矮,你的个子就挺高的,这肯定有基因的因素。”

    我没说话,希望这时候有一个人帮我做定夺。

    “你可以帮我弟弟安全从手术室出来吗?”

    “我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把握。”

    我喃喃着,“百分之二十五……”

    “看你如何定义什么叫安全从手术室出来,有些人是指手术室这扇门,有些人是指后续恢复。”

    他注视着我,“如果你说安全从手术室这扇门出来,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但是后续恢复怎么样,我可能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都没有。”

    “尤其是,这不是一颗真正的心脏,只是一个人工心脏。”

    他咬住下唇,我点了点头。

    “他不会更差了,对吗?”

    我迫切需要一个能安抚我情绪的答案,米莉替她的师哥回答了我。

    “那我签。”

    我签下字,手术同意书也被合上了。

    文件一关上,里面密密麻麻的那些字我都记不得了。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胸口依旧闷闷的。

    有一颗别的大石压在了我的身上一样,这时候喘气对我来说更像一种负担。

    “深呼吸一口气,你弟弟不会怪你的选择。”

    师哥再次做出扶眼镜的姿势,“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你做的很好。”

    他的手摸到了一片空气,然后是接触到了自己的皮肤,没有摸到想摸的东西,师哥叹了口气。

    “这场手术我在国外做了很多次,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国做起来就觉得很困难。”

    米莉轻笑一声,“大概是外国人不会那么拧巴。”

    “他们也不会把死亡看的那么重要。”

    师哥摇着头,“不论什么人种,对感情,都是很看重的,只是对待死亡的态度不太一样。”

    三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面,空气也算不上是不流通,但是我的呼吸还是变粗了。

    仿佛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我拉开门,迫切渴求外面的新鲜空气。

    “明天动手术,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对你来说才是最煎熬的。”

    米莉拿着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几只鸟飞过,又有几片叶子落下。

    我相信窗外这颗大树肯定长出了新的叶子,只是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

    大家只会在乎落叶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纹理如何,甚至更多的人连这些都不会注意。

    路过的路人踩碎了落叶,枯黄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音,变成了几块碎片。

    就像人的生命一样。

    小护士在打扫房间,看见我之后关心地问我手术的事情。

    “我签字了,明天就动手术。”

    “那太好了,植物人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是他们也会觉得折磨的。”

    小护士同情地看着弟弟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