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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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于神机峰大殿行推演之法的善慧皇忽闻任星移惨叫。她不得不暂撤道法瞬移至任星移的洞府前。
数名神机峰弟子亦闻讯赶来。
善慧皇见洞府石门紧闭。她右手横移破开门上禁制。
众人随即看到任星移躺在血泊之中。
善慧皇冲进洞府以自身青紫色灵力护住任星移。待她细探过后，她神情凝重地取出一枚赤色丹药喂任星移服下。
任星移煞白的脸色逐渐好转，其眉心处的伤口亦慢慢结痂。
善慧皇对门口一众弟子道：“除了洪瑜，其他人都回自己洞府。”
“是！”外面的弟子纷纷听命离去。
那名为洪瑜的白衣女修走入洞府道：“师尊，任师弟情况如何？”
善慧皇痛心道：“他双臂骨骼尽碎，本命印痕被毁。即便有凤元丹相助也需静养百年。在此期间，他修为大减已成定局。”
“任师弟不是走火入魔？”洪瑜震惊道。
善慧皇忆起当年任星移阐述的忆月峰际遇，她冷声道：“是有人借用了星移的本命印痕，再将受到的反噬之力转嫁给他。”
洪瑜虽觉不可思议，但她清楚自己师尊的能为，她立马选择了相信。她急切地问道：“师尊，到底是谁在害任师弟？”
善慧皇若有所思地望向东方：“郗汲！”
洪瑜诧异道：“上一任极难胜皇？他不是兵解道消了吗？”
“三君临地远非表面那么简单。道灵护境阵更像是郗汲避开外界窥探的手段。”善慧皇道。
洪瑜看着陷入昏迷的任星移道：“郗汲为什么要对任师弟下手？”
洪瑜说完突然想到花径轩尚在极难胜地，她担忧道：“师尊，小师弟会不会有危险！”
善慧皇告知洪瑜道：“径轩的命格与极难胜地契合。祸及他性命的危险反而在极难胜地之外。”
洪瑜哎了一声：“小师弟真的无法逃脱命数吗？”
善慧皇无奈道：“何止是径轩，就连我都不能凌驾于命数之上。”
“可我们明明用神机道算之法改变了很多事情。”洪瑜道。
善慧皇伸出右手，从北面墙壁隔空取来一颗稻米大小的石子。她问洪瑜道：“你觉得这颗石子对那面墙壁重要吗？
洪瑜摇头道：“不重要。”
善慧皇将那颗石子放在身侧，又自那面墙上剥离一块形似婴孩拳头的石块。她再次问道：“这块怎样？”
洪瑜沉吟片刻道：“还是不重要。”
善慧皇稍微用力。伴随着咔嚓声响，一块九丈长七丈宽的巨石从墙壁中央脱落，直直地砸在地上。
整座洞府都因这巨石摇晃了数下。
善慧皇道：“现在呢？”
洪瑜脑中思绪纷飞，她情不自禁地走向那面墙壁。其上还有许多朝四周延伸的裂痕。等她走至墙壁前方，她顿悟道：“师尊，我明白了！”
善慧皇重新拿起那颗石子：“神机道算之法于细微处确实能改变命数规避天道惩罚。但这种改变极为有限。一旦超出，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何其的无力与渺小。”洪瑜失落道。
善慧皇承认道：“确实如此！命运就像一条洪流，世间万物组成了这洪流的各个部分。它带着我们奔腾向前，不具备任何情感只按自己的轨迹规则行使。”
“所以您经常教导我们要‘随缘而至，顺势而为’。”洪瑜道。
善慧皇感知到洪瑜的情绪，她问道：“你还是不甘心？”
洪瑜苦笑道：“师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徒儿这会儿愈发想去战胜命运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胜一次就好！”
善慧皇正视洪瑜道：“你不怕遭受劫数？”
洪瑜眼神坚定道：“我更怕自己成为命运的傀儡。”
善慧皇仿佛看到了某位故人。她说道：“挑战命运者比比皆是，但战胜命运者，我至今未见。”
洪瑜激动道：“师尊认识挑战命运之人？”
善慧皇道：“我有一名挚友，从我遇见他起，他便在和命运做着斗争。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悍不畏死地投入。”
洪瑜追问道：“他会成功吗？”
善慧皇轻笑道：“我这里没有答案。如果哪天他成功了，我一定通知你。”
“多谢师尊！”洪瑜俯身作揖道。
善慧皇将任星移交托给洪瑜道：“为师要去替那位友人行推演之法，你带星移前往门内密室。”
洪瑜应下道：“徒儿遵命！”
回到神机峰大殿的善慧皇取出一盏无油青灯道：“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远在极难胜地的石武发现天魂内赤焰翻涌，他施展《九转化灵诀》的内视之法道：“焱大哥，您怎么了？”
仍处于打坐状态的凤焱只是念着“阿璇”二字，并未回应石武。
蓝儿已经从石武那里知晓了凤焱和印沁的部分情况，它通过心音问道：“主人，凤焱前辈醒了吗？”
石武同样用心音说道：“没有。凤焱大哥应该只是被过往的某些记忆触动。”
“真可惜。要是凤焱前辈醒了，以您现在的能为，定可修习更多玄妙术法。”蓝儿道。
石武笑了笑道：“我欠焱大哥的人情尚未还清，怎能再向他讨取术法。”
蓝儿辩解道：“你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您多掌握一门术法就多一成胜算。谁也不确定上一任极难胜皇给霍灸、安戌留了何种底牌。”
石武安抚蓝儿道：“你放心，且不说我准备的这些本源火凤，光是印沁允诺的出手便可解决此次对战。”
蓝儿想到印沁背后还有元叔。它笑着道：“霍灸、安戌死定了！”
外隐界，忆月峰山脚。
拔出胜皇刀的霍灸第一时间赶去安戌身旁。他见安戌双目迷离地定在那里。他慌乱道：“安师弟，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霍灸的话语刚传入安戌耳中，安戌就大口喘息起来。
霍灸连忙扶着安戌肩膀道：“安师弟，你没事吧？”
脱离溯源术法的安戌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对霍灸道：“师兄，让我触摸一下胜皇刀。”
霍灸没有任何犹豫地递上手中长刀。
安戌右掌一触及刀身，阵阵清明之意立时涌入他体内。他确定道：“我成功了！”
霍灸如释重负道：“你没事就好！”
安戌不敢在此久留：“师兄，我们快走！”
“嗯！”霍灸说罢便与安戌瞬移至风鸢宗以南十九万里。
空中接引之门随霍灸心念迅速开启，二人先后进入回归内隐界。
霍灸抽出地底一缕缕幽冥之力，他逐渐冷静道：“所幸那神秘人未在忆月峰上，否则我们绝难脱身。”
安戌心有余悸道：“师兄，我们与石武一战需全力以赴了！”
霍灸询问道：“我们要不要先从石武那里探知那神秘人的信息？”
“以石武的性子，就算他说出来也没几成可信。”安戌道。
霍灸不由得想起石武冒充他们好友从月桃那里套取情报的行为。他沉声道：“那就只有先将他生擒，再用索言鞭逼其吐露忆月峰上的一五一十了。”
安戌赞同道：“此计甚好。”
霍灸瞥了一眼手中胜皇刀，忆月峰的经历让他有所顾忌道：“石武这身修为会不会是那神秘人赐予？”
安戌道：“我在柳菡、赵辛、关肃的记忆中看过与石武修为相关的影像。石武是从凝气期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而且他修炼的功法叫做《九转化灵诀》，并非那神秘人传授。如果师兄不放……”
安戌还未说完，霍灸砰砰砰地捶打了三下胸口。
霍灸惭愧道：“我竟生出了惧意！”
“我们终究只是从圣境修士。”安戌宽慰道。
霍灸道：“可你从未想过退缩。”
安戌道：“我相信师兄亦不会退缩。”
霍灸握紧手中胜皇刀：“走！我们去极难胜殿取法阵材料，今次定要生擒石武！”
安戌笑着道：“好！”
随着霍灸、安戌瞬移消失，忆月峰上的元叔对那黑袍男子道：“你好像也可以走了。”
那黑袍男子顿了一顿。他显然没料到元叔会主动赶客。
元叔揶揄地将旱烟杆递出：“怎么，想留下来抽两口？”
那黑袍男子接过旱烟杆道：“好。”
这下换元叔吃惊了。他一把夺回旱烟杆：“得了吧，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烟味。”
“这样更能显示我的诚意。”那黑袍男子道。
元叔从石武留给大白兔子的储物袋里取出一瓶蓝玉灵液：“拿去，这个你爱喝。”
那黑袍男子迟疑些许还是收下道：“谢谢元叔。”
大白兔子见本属于自己的蓝玉灵液被那黑袍男子得了去，它不满地跳向那黑袍男子。
石武将大白兔子定在身前：“快走快走，免得这小家伙找你麻烦。”
两只情宇蝶自那黑袍之人肩头飞起，于半空中开启一道虚空大门。
那黑袍之人对元叔道了声别就走入其中。
待情宇蝶与那道虚空大门隐没无踪，元叔吐出一个白色烟圈道：“不到最后，敌友难分呐。”
数名神机峰弟子亦闻讯赶来。
善慧皇见洞府石门紧闭。她右手横移破开门上禁制。
众人随即看到任星移躺在血泊之中。
善慧皇冲进洞府以自身青紫色灵力护住任星移。待她细探过后，她神情凝重地取出一枚赤色丹药喂任星移服下。
任星移煞白的脸色逐渐好转，其眉心处的伤口亦慢慢结痂。
善慧皇对门口一众弟子道：“除了洪瑜，其他人都回自己洞府。”
“是！”外面的弟子纷纷听命离去。
那名为洪瑜的白衣女修走入洞府道：“师尊，任师弟情况如何？”
善慧皇痛心道：“他双臂骨骼尽碎，本命印痕被毁。即便有凤元丹相助也需静养百年。在此期间，他修为大减已成定局。”
“任师弟不是走火入魔？”洪瑜震惊道。
善慧皇忆起当年任星移阐述的忆月峰际遇，她冷声道：“是有人借用了星移的本命印痕，再将受到的反噬之力转嫁给他。”
洪瑜虽觉不可思议，但她清楚自己师尊的能为，她立马选择了相信。她急切地问道：“师尊，到底是谁在害任师弟？”
善慧皇若有所思地望向东方：“郗汲！”
洪瑜诧异道：“上一任极难胜皇？他不是兵解道消了吗？”
“三君临地远非表面那么简单。道灵护境阵更像是郗汲避开外界窥探的手段。”善慧皇道。
洪瑜看着陷入昏迷的任星移道：“郗汲为什么要对任师弟下手？”
洪瑜说完突然想到花径轩尚在极难胜地，她担忧道：“师尊，小师弟会不会有危险！”
善慧皇告知洪瑜道：“径轩的命格与极难胜地契合。祸及他性命的危险反而在极难胜地之外。”
洪瑜哎了一声：“小师弟真的无法逃脱命数吗？”
善慧皇无奈道：“何止是径轩，就连我都不能凌驾于命数之上。”
“可我们明明用神机道算之法改变了很多事情。”洪瑜道。
善慧皇伸出右手，从北面墙壁隔空取来一颗稻米大小的石子。她问洪瑜道：“你觉得这颗石子对那面墙壁重要吗？
洪瑜摇头道：“不重要。”
善慧皇将那颗石子放在身侧，又自那面墙上剥离一块形似婴孩拳头的石块。她再次问道：“这块怎样？”
洪瑜沉吟片刻道：“还是不重要。”
善慧皇稍微用力。伴随着咔嚓声响，一块九丈长七丈宽的巨石从墙壁中央脱落，直直地砸在地上。
整座洞府都因这巨石摇晃了数下。
善慧皇道：“现在呢？”
洪瑜脑中思绪纷飞，她情不自禁地走向那面墙壁。其上还有许多朝四周延伸的裂痕。等她走至墙壁前方，她顿悟道：“师尊，我明白了！”
善慧皇重新拿起那颗石子：“神机道算之法于细微处确实能改变命数规避天道惩罚。但这种改变极为有限。一旦超出，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何其的无力与渺小。”洪瑜失落道。
善慧皇承认道：“确实如此！命运就像一条洪流，世间万物组成了这洪流的各个部分。它带着我们奔腾向前，不具备任何情感只按自己的轨迹规则行使。”
“所以您经常教导我们要‘随缘而至，顺势而为’。”洪瑜道。
善慧皇感知到洪瑜的情绪，她问道：“你还是不甘心？”
洪瑜苦笑道：“师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徒儿这会儿愈发想去战胜命运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胜一次就好！”
善慧皇正视洪瑜道：“你不怕遭受劫数？”
洪瑜眼神坚定道：“我更怕自己成为命运的傀儡。”
善慧皇仿佛看到了某位故人。她说道：“挑战命运者比比皆是，但战胜命运者，我至今未见。”
洪瑜激动道：“师尊认识挑战命运之人？”
善慧皇道：“我有一名挚友，从我遇见他起，他便在和命运做着斗争。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悍不畏死地投入。”
洪瑜追问道：“他会成功吗？”
善慧皇轻笑道：“我这里没有答案。如果哪天他成功了，我一定通知你。”
“多谢师尊！”洪瑜俯身作揖道。
善慧皇将任星移交托给洪瑜道：“为师要去替那位友人行推演之法，你带星移前往门内密室。”
洪瑜应下道：“徒儿遵命！”
回到神机峰大殿的善慧皇取出一盏无油青灯道：“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远在极难胜地的石武发现天魂内赤焰翻涌，他施展《九转化灵诀》的内视之法道：“焱大哥，您怎么了？”
仍处于打坐状态的凤焱只是念着“阿璇”二字，并未回应石武。
蓝儿已经从石武那里知晓了凤焱和印沁的部分情况，它通过心音问道：“主人，凤焱前辈醒了吗？”
石武同样用心音说道：“没有。凤焱大哥应该只是被过往的某些记忆触动。”
“真可惜。要是凤焱前辈醒了，以您现在的能为，定可修习更多玄妙术法。”蓝儿道。
石武笑了笑道：“我欠焱大哥的人情尚未还清，怎能再向他讨取术法。”
蓝儿辩解道：“你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您多掌握一门术法就多一成胜算。谁也不确定上一任极难胜皇给霍灸、安戌留了何种底牌。”
石武安抚蓝儿道：“你放心，且不说我准备的这些本源火凤，光是印沁允诺的出手便可解决此次对战。”
蓝儿想到印沁背后还有元叔。它笑着道：“霍灸、安戌死定了！”
外隐界，忆月峰山脚。
拔出胜皇刀的霍灸第一时间赶去安戌身旁。他见安戌双目迷离地定在那里。他慌乱道：“安师弟，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霍灸的话语刚传入安戌耳中，安戌就大口喘息起来。
霍灸连忙扶着安戌肩膀道：“安师弟，你没事吧？”
脱离溯源术法的安戌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对霍灸道：“师兄，让我触摸一下胜皇刀。”
霍灸没有任何犹豫地递上手中长刀。
安戌右掌一触及刀身，阵阵清明之意立时涌入他体内。他确定道：“我成功了！”
霍灸如释重负道：“你没事就好！”
安戌不敢在此久留：“师兄，我们快走！”
“嗯！”霍灸说罢便与安戌瞬移至风鸢宗以南十九万里。
空中接引之门随霍灸心念迅速开启，二人先后进入回归内隐界。
霍灸抽出地底一缕缕幽冥之力，他逐渐冷静道：“所幸那神秘人未在忆月峰上，否则我们绝难脱身。”
安戌心有余悸道：“师兄，我们与石武一战需全力以赴了！”
霍灸询问道：“我们要不要先从石武那里探知那神秘人的信息？”
“以石武的性子，就算他说出来也没几成可信。”安戌道。
霍灸不由得想起石武冒充他们好友从月桃那里套取情报的行为。他沉声道：“那就只有先将他生擒，再用索言鞭逼其吐露忆月峰上的一五一十了。”
安戌赞同道：“此计甚好。”
霍灸瞥了一眼手中胜皇刀，忆月峰的经历让他有所顾忌道：“石武这身修为会不会是那神秘人赐予？”
安戌道：“我在柳菡、赵辛、关肃的记忆中看过与石武修为相关的影像。石武是从凝气期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而且他修炼的功法叫做《九转化灵诀》，并非那神秘人传授。如果师兄不放……”
安戌还未说完，霍灸砰砰砰地捶打了三下胸口。
霍灸惭愧道：“我竟生出了惧意！”
“我们终究只是从圣境修士。”安戌宽慰道。
霍灸道：“可你从未想过退缩。”
安戌道：“我相信师兄亦不会退缩。”
霍灸握紧手中胜皇刀：“走！我们去极难胜殿取法阵材料，今次定要生擒石武！”
安戌笑着道：“好！”
随着霍灸、安戌瞬移消失，忆月峰上的元叔对那黑袍男子道：“你好像也可以走了。”
那黑袍男子顿了一顿。他显然没料到元叔会主动赶客。
元叔揶揄地将旱烟杆递出：“怎么，想留下来抽两口？”
那黑袍男子接过旱烟杆道：“好。”
这下换元叔吃惊了。他一把夺回旱烟杆：“得了吧，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烟味。”
“这样更能显示我的诚意。”那黑袍男子道。
元叔从石武留给大白兔子的储物袋里取出一瓶蓝玉灵液：“拿去，这个你爱喝。”
那黑袍男子迟疑些许还是收下道：“谢谢元叔。”
大白兔子见本属于自己的蓝玉灵液被那黑袍男子得了去，它不满地跳向那黑袍男子。
石武将大白兔子定在身前：“快走快走，免得这小家伙找你麻烦。”
两只情宇蝶自那黑袍之人肩头飞起，于半空中开启一道虚空大门。
那黑袍之人对元叔道了声别就走入其中。
待情宇蝶与那道虚空大门隐没无踪，元叔吐出一个白色烟圈道：“不到最后，敌友难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