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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青松落色 第二十二章 他的正牌女友出现了

    他们推推搡搡地为谁第一个占有她而发生争执,她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被宰杀只是时间和顺序的问题。

    小青闭上眼睛,企图将一切与自己隔绝,却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

    “嘭!!!”

    忽然响起的枪声,怔住了一大群疯狂的流浪汉。

    她睁开眼,看见谢松柏一手拿着枪,扒开人群朝她走来。

    他脸上冷若寒冰的表情,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对着任何一个冲上来的人开枪。

    呵呵。

    他竟然后悔了。

    脑子好乱,头痛欲裂,周围的世界开始旋转,一整天没有吃饭,又被折磨了一下午,还淋了一场大雨……好累。

    她忽然倒下,意外地落入宽阔的怀抱里,在昏迷的前一秒,她竟然想,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很想感激他在这一秒救了她。

    可是现在她该拿什么去救宇坤?

    晚上十点,雨已经停了,但路面上仍有很多积水,马路已经逐渐安静下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溅起一路的水花。

    谢松柏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快得好像要飞起来。

    “咳……咳……”

    他转头,看到躺在后座上的人好像醒了。

    他把车停到路边。

    “阿嚏……阿嚏……“

    顾小青终于醒过来,她来不及询问身上盖的的西装外套是谁的,抓紧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边连连打喷嚏,一边瑟瑟发抖。

    好冷。

    “这是哪里?”

    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她。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窗外,路灯在夜色中灰蒙蒙地照射着整个街道,陌生的道路,一定不是要送她回家。

    她立即警惕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松柏没有回答,缓缓地把车启动了。

    “停车!”她大喊,“我要回家!”

    车子平稳地驶入道路,她用尽全力去拽车门,车门又被锁住了。

    她抬脚踹了两脚车门,车门纹丝不动。

    遇到谢松柏以后,她的脾气又变坏了。

    车子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市人民医院门口。

    他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她紧紧缩在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里。

    他没说话,钻进车里,拽住她的一只手,一拉,没拉动——她用一只手紧紧攥住车门的把手。

    “下车!”

    她没动,像一受惊的小猫,死死地缩在角落里。

    谢松柏火了,他一只手抓住她的左臂,一只手将她攥着车把的手指一个个扒开。

    她紧紧攥着把手,但是无济于事,终于最后一个手指也被扳开了。

    谢松柏正要强行将她拖下车,忽然发现她哭了。

    第一次,他听到她乞求的声音。

    “不要……”

    他停住了。

    “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他低头一看,她的头发胡乱地黏在脸上,身上裹着的西装在拉扯中滑落下来,身上原本的衣物经过两轮蹂躏已经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被撕扯开的布条和裸露的肌肤,肌肤上甚至有黑色的手指印,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产生遐想。

    她不愿意在医院里接受医生的询问,不愿意承受路人暧昧的目光。

    他松开手,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忍。

    这瞬间他没有想起他曾满身是伤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抛弃在马路上一整天,承受别人的白眼和谩骂——而那都是都是拜她所赐。

    他放开她,下车,锁上车离开了。

    片刻,他拎着一袋东西上车扔给她——是药,很多药。

    她已经平静了很多。

    “谢谢。”她说。

    谢松柏没有回答。

    他启动汽车,朝她的出租屋驶去。

    他没有询问她住在哪里,也没有问她怎么走,在每一个路口正确地拐弯,好像已经开了很多次。

    现在她可以确认,那天晚上在车里见到的那个侧影就是他。

    一路无言。

    她趴在后座上昏昏沉沉,一直到车开到楼下才清醒过来。

    她用那件西装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拎上药,下车,关门,上楼。

    没跟他打招呼,没说谢谢,也没说再见。

    整日的奔波和折磨消耗了所有的体力,淋雨后的感冒发烧更是让人全身酸疼,她几乎连开口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爬上六楼出租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打开门,开灯,把药扔在桌子上,进了浴室,打开喷头,脱力地坐在地上。

    下了一整天雨,太阳能里储存的热水被别的租户用完了,花洒里洒出来的是冷冰冰的水。

    冷水从头上哗啦哗啦地冲下来。

    她像是感觉不到冷,任由冷水在身上冲刷,然后一把把狠狠地搓洗自己的身体,几乎搓掉一层皮。

    一边搓一边哭。

    她折腾了一晚上,快凌晨一点的时候才从浴室出来。

    谢松柏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抽着烟,盯着楼上那扇亮着灯的窗,直到那灯熄灭了,才掐灭烟头,掉头离开。

    这个夜晚好漫长。

    谢松柏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已经快两点了。

    意外地,一辆熟悉的白色沃尔沃横埂在公寓的门口。

    他瞄了一眼车牌,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黄毛,然后开门下车。

    沃尔沃里的女人打开了车门,一只穿着红色细高跟的光洁细腿先落了地,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留着一头性感的棕色大波浪,夜风吹得她的裙子和头发飘飘欲仙。

    “松柏。”

    她喊了一声,倚在车门口等着他。

    他停在和她距离两步的地方,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衣,他的外衣不见了,这真是件不寻常的事情。

    这几年他总是把自己弄得很整齐,不管天气多热都会老老实实穿着外套。

    他的外套去哪了?

    她这么想着,但是没有问出口。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她微笑着,歪着头看他,“黄毛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来陪陪你。”

    她的脸在路灯的照耀下,比平时更白更美,长了一张高级脸的她,歪着头轻轻的笑,在夜色中,又柔又魅,像一个招人的妖精。

    “遇到点棘手的事,现在好了。”他说。

    风吹得她的裙子哗哗地响。

    她抱住双臂,带了点撒娇的口吻,“松柏,我好冷啊,我们上去再说吧。”

    她钻进车里,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去,谢松柏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