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开局就和好,我和暗恋对象续前缘 > 第70章 踩?反弹~

开局就和好,我和暗恋对象续前缘 第70章 踩?反弹~

    朗英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甚至这次后台都没来得及给她打开变声音效。

    尖锐又犀利的声音让人极不舒服,好像能从声音中感觉到她的不屑。

    “依我看却是不伦不类,东施效颦,倒是不如不唱!”

    “这位墨鱼先生,你随意更改我们程派唱法,既未拜师学艺,又未尊重传统擅自修改,把我程派放在哪里?!你到底懂不懂我程派的唱法?”

    “还有,我们协会已经联系过你爷爷,他管不了你,我们更不会在乎你。但请你往后不要随意把我们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唱,根本难等大雅之堂,只会平白污了我程派的清誉,我们不欢迎你再唱!”

    “......”

    现场一片寂静。

    刚才还有些自豪自家主播唱的不错的粉丝瞬间没了声音。

    同时没了声音的还有之前夸赞过墨鱼唱的不错的新人Id。

    跟随朗英质疑声的,是再次冒出来大量讽刺甚至有些尖酸刻薄的弹幕。

    【就是,唱的什么玩意儿?还敢说唱程派?!】

    【刚才那些说不错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是戏迷,耳朵都去哪里了。】

    【是啊,本来就是难听,我还以为是我要求太高呢。】

    【和我们角儿,不......和角儿的徒弟相比都差得远喽。】

    【怎么说呢,真的很一般吧,肯定是不能和专业的比,顶多就是普通票友里中等偏下的水准吧,多听几年戏唱的都比他好。】

    墨汁们气疯了,对方说话也太难听了。

    说他们唱的不好,他们认了。

    可一开始不是他们先说墨鱼唱的还可以吗?

    又是好,又是赏的,现在还说起什么配不配唱来了?

    简直好大的架子。

    墨汁们本来不想多生事端,但是对方简直是在他们雷点上蹦迪。

    【哎呦喂,好大的架子,你要不要看看大头里面有多少是你们圈子的‘高贵’的戏迷送的礼物?那Id全部都在呢!合着您是说您自己的戏迷都听不懂戏是吧?】

    【普通票友也能唱这么好?那一会儿个播你们可一定要来连线,我倒想看看你什么实力,光在下面叭叭!】

    【我也是服了,真就圈子不同不必强融,你谁啊?能代表谁?我们墨鱼还不稀罕唱呢!】

    【我才是呵呵了,每次她开口闭口都是呵呵,你呵呵你x呢?!】

    【一晚上真是憋了一肚子气,墨鱼唱的怎么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啊!再说了,唱得不好就不能唱?人家流行音乐有你这么高贵吗?真醉了!】

    【是是是,我们都肤浅,没您高高在上,那您何必参与这个活动呢?怎么是不是想赚米儿又觉得没面子?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当又立!】

    粉丝们一直都忍着不说,只不过是因为怕给自家主播招黑,她们攻击力以一当十根本不是问题。

    朗英看着这些弹幕,嘴都气歪了,张嘴反讽刺道:“呵呵,这种人也就只能有这样的观众了,不懂不要紧,最怕你装懂,这才叫贻笑大方。看来贵公司也不需要我的指点,不如就此作罢,我也不用浪费......”

    朗英话还没有说完,祁墨突然开口了。

    “不好意思,打断您一下,您说我不懂程派,我倒想请您指点一二。”

    祁墨的声音不急不躁,缓缓道来:“程派由程砚秋先生创立,程先生汲取老生的唱法,致力研究清楚字,在字里面的阴阳取韵字,上声、平声、仄声等。因此,程派的字韵是很深奥的东西,由韵里走腔,有字韵关系再走腔,如‘家’发依啊的音,由之再走腔,在韵中行腔。程先生在走腔之前慢慢用气把一句一句的字放出来,用气的真功夫,再把程派胡琴垫字垫起来,这样的腔儿听起来才使人悦耳,字垫好了,运气托腔,这是回答您问我懂不懂程派,不好意思,真还略知一二。”

    “其次,您说我不配唱甚至是不准我再唱程派京剧,我想问问您用的哪条法律?就事论事,依据《着作权法》,程派唱段应为程砚秋先生创作的,作品表演权有效期到程砚秋先生去世后第五十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2008年12月31日止。自2009年1月1日起,任何组织和个人均可以表演程砚秋先生的作品,而不侵犯任何人的着作权。”

    “最后,我并未扮妆去唱,更未砸过任何从业者的场子。不过素衣清唱,按照您的逻辑,难不成戏迷平时随口唱两句也算是一种玷污?此言论明显与程派发扬光大的宗旨背道而驰。”

    朗英皱紧了眉头,她本来是来给祁墨一个下马威。

    除了协会的暗示,也是因为她心里难得慌了。

    全损录音刚出来的时候,老师就直言这人是个好苗子,没能收入名下可惜了。

    本以为到此结束,可她无意得知老师不断托人去问这人师从何人。

    结合老师之前无意说过的话,再加上老师的做法让她不得不上心。

    这行本来就僧多粥少。

    要是再冒出来个自带粉丝的祁家小孙子,以祁老的人脉捧他不成问题。

    万一祁墨真入了老师青眼又是现在程派中少有的乾旦,说不得自己现在大好的局面都得为他人做嫁衣。

    她又怎么甘心?

    朗英她自认从小就比常人聪明。

    她知道现在各种社交媒体横行,光是钻研、苦练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唯有掌握流量和舆论,才能快速冒头。

    事实证明确实有用。

    她可是这一批同辈里最先冒头的,场场演出也极其叫座。

    本来打算踩一踩祁墨让对方知难而退也就罢了,但是对方竟敢还嘴?!

    朗英一直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有些口不择言:“你胡说!是你先更改程派唱法,你懂又如何,你自己做到了几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玩意儿,你有本事把你师父说出来,我倒要问问她如何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祁墨深深叹了口气:“且不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您现在能说出这话,就说明您从来没懂过程派。当年程祖因嗓子倒仓,不得不暂停演出,音色变得偏暗并稍虚。后来,程祖几经摸索,设计出适合自身条件的唱法,形成自成一格的演唱方法,创立了不同于传统京剧青衣的“程派”唱法,程祖在唱法上一直是个有较强个性的创新者。”

    “如今您却只求像,不求好,更不知进步、寻求创新,跟上时代的步伐,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

    “当然,您说我不配唱也好,不能唱也罢,只要我喜欢戏曲就会一直钻研下去。”

    “至于您说我师父,我确实终其一生都无法说出他的名字。”

    “我唯一能说的是:我师父对戏曲的热爱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他钻研了一辈子,也努力了一辈子,哪怕无人可知,哪怕他永远不能登台演出,他也从来无怨无悔,只要能为京剧散发最后一点光和热他都不惜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