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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财女掌门 第20章 铁娘子终服命运 苦命妇道述实情

    但看夏霜迈步走进胭脂阁,冷喝一声:“起来!”

    神情本已麻木的月琅听到声音,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回过头去。

    夏霜盯着茫然失措的月琅,以冰冷语气又道:“成何体统,起来!”

    刘乔自然认识夏霜,也知道夏霜的势力,但骄横的脾气却还是让她呛出了口:“你出去,这是我的事情!”

    “她是我的人!”夏霜丝毫不退让,几句抢白,气势已然凌驾至刘乔之上。

    “掌柜,麻烦你先把她带出去,我还有些话要和刘小姐说!”夏霜道。

    掌柜在这胭脂坊多年,心眼极多,自然知道方寸,连声道是,伸手将几近崩溃的月琅扶出内室。

    月琅独自站在坊外,似是失魂状态,只会傻傻的看着前方。不一会,在身边停下辆轿子,知府刘锦掀开轿帘,匆匆闯入胭脂坊,而后又怒气冲冲的走出,手中挽着一脸怨气的刘乔,两人坐上轿后很快便离开了。

    这些事,麻木的月琅一概没有理会,此时,在她是视界里只有空鸣,茫然与虚无。直到...........夏霜从胭脂坊内轻盈踱步走出,朗声说道:“女子的膝盖不比男儿低贱,你也似读过些圣贤书的人,焉能不知道理?竟去跪一个知府的女儿?”

    迷茫的月琅终于清醒过来,她抽动着面容,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辱所学,有辱父母家人!”

    “又是你!”月琅圆睁着眼睛,怔怔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纠缠着我不放,为什么!”

    “理由,我一早便告诉过你..........是我的,我一定会得到,无论他是物.....还是人!”

    月琅一惊,顿时想起,这句话,在安府初次见夏霜时听过第一次,在自己逃脱鞑靼人绑架,闯入朱府评理时,听过第二次,而此次,是第三次。

    面对这个面貌冷如玄冰,气势却如同惊涛的朱夏霜,月琅空空的张合几次嘴,不知应当说些什么,良久沉默后,终于低声问道:“我是你的.........可我到底有什么价值.......我自己都不知道!”

    “价值?没错,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听好了!现在的你一文不值!但我却可以让你的价值翻倍,甚至是十倍,百倍,万倍!直到你的价值变的不可限量!”

    说罢,夏霜从手腕上摘下一轮碧玉手镯,那手镯通体碧绿,隐隐透着凉气,乃玉中珍品,她将手镯举起说道:“价值一万钱的碧玉手镯,但我说它一文不值,它就一文不值!”说罢,夏霜随手将玉镯砸向地面,玉镯立即碎裂成数块。

    月琅吃惊,夏霜反而从容续道:“价值从来都是人来定的,而你,也是如此!”

    月琅深深体会到眼前这个女人收揽自己为手下的决心,方才一腔怨气也不由消散了大半,他低声问道:“为什么选的是我?”

    夏霜露出一丝微笑,冰冷的神情似乎也随月琅心情缓和下来,她淡然回道:“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的贪欲......选择了我!”

    月琅嘴唇轻启,意欲说些什么,可一瞬间,她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其实自己心中已经明白了改选择怎样的命运,何必还需多言?此时的月琅,终于心动了。

    但她依然想要问个明白:“我的贪心吸引了你?我却有什么贪心了?”

    “天下之人无有不贪,贪财,贪色,贪食,贪逸,为达目的,百相横生,就像你今天去跪一个卑劣之人,也不过是财力上输于她,却要忍辱受气,难道你不是因为又贪又怕才被迫屈从?贪的是舍不下心中挂念,怕的是被她处处挟持。不是吗?”

    夏霜所说使得月琅心烦意乱,只能强辩道:“我能怎么办?我还有家人,如果我不低头,他们就会受到牵连。”

    “所以,你要做个强者,而这条路,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你!”

    “强者?如果我跟了你,我能变的多强?”

    “对有心人来说,皇天宇宙,百亿银汉,无可限量!”一语言罢,夏霜拂袖伸手,掏出一块刻有“朱”字的镶翠金牌。月琅愣愣的看着她,双眼发木,她知道,一旦自己接下这块金牌,就意味着从此正式成为了冶平朱府的人。

    月琅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催促着她,但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需要思考,而思考的过程却似经过了几载,十几载一般。就这样,夏霜拿着金牌等着,而月琅则低头想着,任由身边风气花落,任由身边物转人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琅终于抬起头,从夏霜手中接过金牌,紧紧捏在自己手中...............

    落樱府衙监狱中,一名狱卒嘴里哼着杂剧《赵氏孤儿》中的戏词。

    “枉了我报主的忠良一旦休,

    只他那蠹国的奸臣权在手;

    他平白地使机谋,

    将俺云阳市斩首,

    兀的是出气力的下场头。”

    ..............

    狱卒边唱边反手将捆绑结实的半勺推入监牢中,监牢中犯人见到狱卒,顿时污言秽语四起,将狱卒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那狱卒却充耳不闻,只顾唱着戏文,将半勺狱门锁死后,飘飘然的离开了。

    半勺心气郁结,知府刘锦结案后,狱卒将他带到那妇人家中,强迫他指认杀人时间,还强行画押,半勺被七八个衙役压制,丝毫动弹不得,折腾了半日,才将他收监入狱。半勺用力踹着栅栏,只听得“咚咚”响声,却终究于事无补。踹了会,终于放弃挣扎,瘫软在地,死死攥住一把铺在地上的稻草,呼呼喘着粗气。

    忽的,半勺好似听到身后有些动静,猛的回头,瞥见墙角藏了个黑影,仔细看去,方才看清,正是那死了全家,在堂上一言不发的妇人,顿时心头怒火内生,也不管男女囚徒为何会同处一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妇人面前。妇人缓缓抬头,见半勺怒容满面,又低下头去。半勺虽气,却不知该做何动作,张口欲骂又舌愚口笨,举拳欲打于心不忍。

    见半勺如此,妇人哭了,也终于说了话:“对不起........”

    妇人开口,本来不知如何泄愤的半勺,也犹自缓和下来,他长出口气,一副憨憨神情道:“你,你为什么冤枉我!”

    妇人抽吸着,低声说道:“因为在过堂时,我恨你..........但现在,我恨自己。”

    “恨我?怎么说?我那天已经离开,又未曾伤你,与我何干?”

    “你可曾记的你临行时,对我说过什么?正是那句话害死了我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