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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包肉,花棉袄,带着火车回东北 第106章 画像

    金熠第一次跟项海澜透露戴向晴的秘密时,没瞒着,告诉过她,戴向晴说他活不长。

    知青和老项也都跟她复述过戴向晴在鼠疫时说过的话。

    项海澜事后分析,在原书里所有知青都躲过了一劫,金熠跟知青吃住在一起,身体也很健康,没道理别人没事,他有事。

    金熠出事,应该是在鼠疫之后。

    到底人是怎么没的,戴向晴未必清楚,她就更不可能知道。

    有句话还是有必要重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又不是公安,离危险分子远点。”

    小项板起脸训人的模样,让金熠想起了他在沪市上初中时负责政教的主任,怪有威慑力的。

    他听劝,点了点头,“我说说而已。”特务要是那么好抓,就不会悬赏了。”

    这小子有死劫没过,是要注意点,而且他们两个灭鼠疫小分队破坏了特务的计划,跟畜生结了仇。

    哎呦,这么一想,戴向晴装病逃跑除了怕被切片,还怕被特务报复,所以才溜得那么快,真够奸的。

    家就在这,哪也去不了,项海澜把钱收好,正襟危坐,准备跟金熠好好分析一下特务的画像,心里得有个谱,万一真遇上了呢?

    “我说你写。”政教主任小项上线。

    “一,特务潜藏地,汉达煤矿,理由我爸和孙大爷都说了,人多好隐藏,就近好办事。”

    叛逆学生小金没动笔,这点事还需要记笔记?

    项海澜瞪他一眼,接着道:“二,特务性别,男。”

    “为什么不能是女的?”小金挑起眉头反驳。

    才分析两条就出现分歧。

    “女的大都心肠软,怎么忍心用动物做实验?圈养那么多动物,给它们传染鼠疫,只有心狠手辣的男的能干出来。”项海澜讲道理。

    金熠摆事实,“大特务川岛芳子是不是女的?”

    “我说男的就是男的,不允许反驳。”小项眼睛瞪得像海棠果。

    小金暗道一声不讲理,老实闭嘴。

    “三,年龄在30到60之间。”项海澜继续分析。

    “怎么说?”

    “特务病毒玩得这么明白,八成有学历背景,大学停课快十年了,工农兵大学生可没那水平,应该是老毕业生,按年龄最小也该到30了。

    如果没有高学历背景,那么保不齐真是数字代号那个研究所的余孽,如果是工作人员子女,战败留在国内,他小时候接触过相关知识,5岁是最小的记事年龄。

    如果是那里的成年研究员,鬼子战败已经30年了,他至少也该50往上了,成天在山里转,体力应该很好,年纪大爬不动山,再说超过60就到了退休年龄,没有煤矿工作的身份掩护,退休在家不好隐藏。”

    年龄分析倒是很有道理,金熠没什么意见,“你接着说。”

    “最后一条,他在煤矿的工作要么以户外为主,要么是那种经常出差的,坐班绑在办公室,车间和矿井,没法安排时间上山。”

    这点也对,必须是能够灵活安排时间的工种。

    “还有吗?”金熠问对面的福尔摩澜。

    “你上回跟着搜山,在特务据点发现什么有用的没?”

    金熠摇头,“没让我们进去,如果有重大发现,现在早该抓到人了。”

    “也对,那就没什么可分析的。”

    总结下来,如果路上遇到30到60岁的男的……或者女的,一定要小心了。

    好吗,一下排除了种花国三分之一嫌疑人。

    项海澜耸耸肩膀,“说了等于没说,确实不用记笔记。”

    接触不到第一手资料,只能瞎分析,编外人员根本不适合抓特务。小项揉了揉太阳穴,“动脑子真累人,睡觉。”

    熄了灯,项海澜翻了个面,对着帘子安慰睡炕头的人,“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以后跟紧我。”

    电棍没了,她还有枪和十发子弹。

    小金没开口回应,也没有很快入睡。

    小时候,祖父对他和几个堂哥要求严格,遇事从不帮忙,只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身边的人只有父亲会跟他说,尽管去闯祸,有我保护你。

    经历了这么多,祖父不在了,父亲身陷囹圄,没想到在离沪市千里之外的边陲,会遇到一个性格狡黠,怪诞,还带一点莽撞的姑娘,要出手保护他。

    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良久之后,金熠在黑暗中弯了弯唇。

    220块利润,项海澜准备让它们生出更多的钱。

    过了阳历年就结工分了,红旗大队的社员们,你们钱包可要捂严实点,捂不严实就要被掏空啦。

    小项说干就干,第二天上午踩着厚厚的积雪去挖水渠现场考察。

    金熠又看不明白了,冬天出工的几乎都是有一大家子要养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的大叔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看头。

    干活穿不了好衣服,但这些人平时也这么穿。“大棉袄,二棉裤,里面是羊皮,外面裹着布。”

    红旗大队没有羊,大叔们的大棉袄里没羊皮,只有发硬板结的棉花。抿腰裆,大扎腿的二棉裤倒是一直没变,

    这身穿着在黑土地上流行了该有几百年。

    考察完挖渠现场,项海澜带着金熠又去了大队部,村民们集了柴火,教室里的炉子还生着,白天没事,闲着的妇女都在教室里掐麦秸辫子。

    前段时间刚冷,大家都随便对付着穿,下了厚雪,穿的才是正式的入冬衣服。

    妇女们的穿着也没好多少,棉袄外面套了件罩衣,下身棉裤的裆也挺低的,小孩也是,冬天嘛,恨不得在身上堆十斤棉花。

    “哎呦,我当是谁呢,什么风把咱大裁缝吹来了。”家住村西的王家小媳妇头一个瞅见宿敌,立即开口阴阳。

    “还能是什么风?你想我的风把我吹来了呗。”

    论阴阳她得叫项海澜一声奶奶。

    听三嫂说,肖伟达想给红旗大队穿小鞋那会儿,王家小媳妇就没少跟他们项家人吵架。

    这女的因为娘家爸也是大队长,嫁的对象在县里运输队开车,心气高着呢,头一个看项海澜不顺眼。

    “谁想你了?我看是李翠花的姘头想你了,昨天我还看到他给你送东西了,那么大一袋,李翠花该小心了,傻不愣登找了个头婚小伙,抚恤金要被掏空养狐狸精了。”

    项海澜原本只想看一眼就走,没想到会被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