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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包肉,花棉袄,带着火车回东北 第138章 二月二

    老项应对坏人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垒院墙,可还没化冻呢,没法施工。

    不能施工,但能动土,刨冻土虽然受点累,挖坑不成问题,家里仨男的在老房子院墙外,整了好几个陷阱,上回那个踩高跷的小偷要是再来,都得栽里头出不来。

    男的埋陷阱,女的埋铜钱,王春花偷着把白老七找来,在老房子的前后院算出来的方位,埋了好些枚镇宅的铜钱。

    用她的话说,老房子被鬼子霍霍的血光重,得化化血煞。

    一个物理防御,一个玄学防护,防特务上门的手段咱就说……很东北。

    小孩容易受攻击,爱国和爱民都被经管起来,也别出去跑疯了,上一年级的老大在家教小的学认字,顺道还能复习下功课。学累了就去外面练会弹弓,遇到坏人还能多个对敌手段。

    项海澜跟金熠吐槽,别看老项脏话喊得响,一看家人这样就是没把她的话当真,信一半,怀疑一半,应付她的手段跟应付上面领导检查似的,竹篱笆墙抹石灰,外光里不光。

    哎,他们连何主任都没说服,也不能指望家人相信,只能等着孙大爷那头的排查结果。

    项海澜对布料图案记忆深刻,原封不动地把包被的花样复刻了一遍,拿去问村里的老人,连李三奶奶这样爱好购物的都对图样没印象。

    可能是时间太久远,大家记忆都模糊了,又或者站官城太偏僻,布料没有流传过来。

    包括那张红黄蓝三原色的圆牌,画给三哥这个木作爱好者看,他瞅了半天,不确定道:“这是风齿轮?小风车?”

    “……”问了也白问。

    项海澜也认了,围着特务转是她这个穿越女的宿命。那就别抱侥幸心理,提前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等着对方主动出错。

    哪能干等着不过日子,项海澜答应马霜的五套鹅绒服要在月底前交工,得抓紧时间做。

    因为村里榨油,看病,做酒的专业人士宣传,尤其榨油的徐文喜从长白山老家祭祖回来,逢人就夸项海澜这身衣服做得好,老家亲戚眼馋得眼睛都绿了,让他在老祖宗面前狠狠长了回脸,上香的香信都是吉兆。

    老祖宗都认可的衣服,那必须好。

    项海澜封他红旗大队带货第一人,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人找项海澜做鹅绒裤子,衣服实在做不起,钱够,没布票了。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数九歌跟他们这块没关系,大江干流开江都得过了四月中旬。

    天气还冷得很,春捂秋冻,立春后更得多穿。鹅绒裤子谁穿谁知道,比二棉裤轻了两斤,用赤脚大夫老周的话说,穿上鹅绒服,老想雪中飞。

    把后世品牌名都编出来了,咱赤脚大夫是红旗大队广告创意第一名。

    裤子比上衣好做,三嫂苗倩年前好一顿练手,做裤子已经很麻利,做这种鹅绒裤子最麻烦的反而是往里填充棉花。

    项海河在妹妹的指导下用木头做了一个活塞样式的填充工具,金熠大闲人一个,被抓了壮丁添鹅绒。

    他干活细致,添了几条裤子之后就十分熟练。就这学习能力,小金要是反穿,找不着工作去服装厂打工也能挣不少钱。

    奖励干活小能手,赶上二月二,该吃春饼了。

    大队有部分人是闯关东过来的鲁省人,有手巧的媳妇会用鏊子摊鲁式的杂粮煎饼,王春花拿白面换了几斤回来尝个新鲜。

    项海澜在家里做了煎饼果子式的软皮煎饼,还有半烫面的筋道饼皮。炒了土豆丝,绿豆芽,还有酸菜粉,榨菜丝,酱干萝卜条当卷饼菜。

    鲁式煎饼放凉了,有些硬,吃得全家龇牙咧嘴,还是柔软饼皮适合东北人的胃,喜欢吃什么就卷什么,嫌口干再来一口豆腐丝,木耳丝,黄花菜打底的酸辣汤溜缝,一顿饭全家又吃美了。

    赶上过节,老孙回村看老爹,朝鲜族假小妈不过二月二,给做了朝鲜族辣白菜饼子应景。老孙不爱吃那玩意,来项家找食吃。

    二月二龙抬头,习俗要求理发,老孙理得很彻底,剃成个青瓜皮头。

    老项埋汰他,“你这公安头型跟监狱里的犯人也没啥区别。”

    “你懂啥?这叫打入敌人内部。”老孙上桌先哐哐造了俩大卷饼,又咕咚灌下半碗酸辣汤。

    摸着肚子,长叹一声,“舒坦,还是咱自己的饭好吃,那辣白菜饼子酸辣吧唧一股怪味,我宁肯饿着也不吃。还有我老爹,越老越糊涂,非要让朴爱敏那俩小崽子喊我哥,我的年龄都够当他们爷爷了,你们说像话吗?”

    “孙爷爷是怕他们在村里人面前露馅,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

    项海澜回家之后跟项大诚打听,朴爱敏的婆家跟土匪似的,逃离老家的过程,凶险程度不亚于被拐卖妇女逃离买家,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儿媳妇假结婚,马上就能杀过来抢孩子。

    队里知道这事的只有他们家,项海澜就听个热闹,她更关心特务查得怎么样了。

    “孙大爷,煤矿那边有什么进展?”

    老孙继续吃饼,倒出嘴回她一句,“这才半个月,早着呢。挖煤需要大力气,三十到四十年龄段的职工最多,我跟老魏算了下,足有三千八百个人。老魏这人吧,其实不适合干保卫科长,胆子小,怕这怕那的,查得老慢了,你就等吧,最早开江后才能出结果。”

    一杆子给她支到五月份,真够磨叽的。

    老项挺满意,“查得慢说明查得细致,咱们也跟着放心。”

    王春花安慰小女儿,“白老七跟我保证血煞肯定能化掉,实在不行你俩就搬回来躲煞。”

    可拉倒吧,白老七几根烟就能收买,化煞之前能不能把烟瘾给戒了?

    项海澜没理无脑乐观的父母,“孙大爷,包被和那个圆牌查得怎么样了?”当天在山里时,她就画了被面和圆牌给老孙回去调查用。

    老孙盛了第二碗酸辣汤在喝,“圆牌不知道是啥,那个被面我打听了县里退休的老裁缝,他十来岁时在省城的成衣铺学徒,说看着像省城布庄的囤货。他今年67,学徒的时候是二十年代初,那时候兄弟国家内战,省城来了不少避难的俄国人,为了维持生计,做了不少买卖,倒卖布料很正常。”

    全家人眉头打结,这能说明啥?凭这个能抓着人?抓特务果然不是人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