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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幻想:最终启示3 第46话;皇位权力之间的交替

    陛下那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此刻却犹如井中之枯骨般脆弱不堪,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被褥。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庞如今已被黑色的老年斑所侵蚀,如同一幅斑驳的画卷,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满头白发如雪般苍白,毫无光泽,肌肤也变得蜡黄,失去了往日的弹性与生机。深深凹陷的眼眶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气。

    此刻的陛下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仅仅只是维持着微弱的呼吸便已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每一次艰难的吸气和呼气,都像是一场与死神的殊死搏斗,而他的身体则正游走于生死边缘,仅存的一口气息尚未咽下。

    御医小心翼翼地为陛下把完脉后,脸上露出绝望之色,不住地摇头叹息。面对这位即将逝去的帝王,他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和无力。\"陛下大限将至,老夫我也回天乏术啊。\"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准备退到一旁,等待后续的指示。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寝宫:\"慢着!!高太医!!你医术高明,定能想出法子救活父皇,对吧!!我身为大皇子,命令你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救醒父皇,就算要用我的性命去交换,也在所不惜!!\"这是大皇子司马豪生平首次直面亲人的离世,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悲痛和迷茫。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流淌而下,他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治,只要父皇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会让我死!!”

    太医满脸愁苦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一边磕着头,一边悲声求饶道:“微臣罪该万死啊!!微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无法挽回这局面啊!!恳请大皇子殿下您能节哀顺变!!”

    这一声“节哀”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大皇子司马豪的心窝深处,令他痛苦不堪。只见司马豪面色涨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拍打着面前的桌子,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由于太过激动,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此时的司马豪年轻气盛,心中满是对父亲病情的担忧和对太医无能的愤恨。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以武力威胁逼迫太医重新为皇帝陛下诊断治疗。口中怒吼道:“不,我绝不相信!难道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就找不出一个有能力治好父皇的太医了吗?!”

    紧接着,他又将矛头指向了眼前跪着的太医,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叫其他的御医过来!!我绝对不相信!我的父皇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人世!!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他绝不会抛下豪儿不管的!!”那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久久不散。

    我静静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殿内的动静,心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我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踏入那扇门。身旁一同前来的德妃娘娘,同样未能得到陛下的召见,只能如其他嫔妃一般,默默地跪在大殿之外,双手轻轻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

    此时,陛下的状况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就像是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一般,他的意识竟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只见他费力地抬起手,制止了大皇子司马豪的过激行为,并示意他安静地跪在自己的龙榻床边。

    \"豪儿,你过来。\"陛下的声音虚弱而又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骤然响起,“咳咳咳……朕恐怕真的大限将至,将要与你诀别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犹如被重锤猛击了一下,一股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更令人心如刀绞的还在后面。

    “不过,朕对你满怀希冀。朕决意将这偌大的金国,还有祖宗们浴血奋战打下的万里河山,悉数托付于你。朕深信,你必定能够成为一代贤明的帝王……咳咳……咳咳。”话未说完,一口浓稠如墨的黑色鲜血宛若决堤的洪水一般,突然从陛下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大皇子殿下那张尚未完全褪去稚气、正逐渐走向成熟的脸庞之上。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原本气定神闲的大皇子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慌乱之色。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紧紧握住陛下那枯瘦如柴的手,痴痴地望着眼前病入膏肓的父亲,一时间茫然无措。

    我无从知晓大皇子殿下此刻心中所想,我仅仅能从她那眼神中,窥探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此执念名曰:不死不休、不离不弃、不愿分别。这种眼神,与当初他和蓝茹幻诀别之时,毫无二致。

    恰在此时,陛下又一次开口了:“你与御医皆退下,唤赵祁和德妃进来,朕有要事对二人言讲。”

    “遵命。”大皇子殿下神情凄楚,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然而,他不敢忤逆父皇的旨意,只得乖乖地随着御医,缓缓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与德妃娘娘一同迈入了这座幽暗的房间,刹那间,只觉得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那些架子上燃起的续命灯,仿若风中残烛,忽明忽暗,还伴随着阵阵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臣妾来陪你了。”德妃娘娘如乳燕投林般飞扑上前,双膝跪地,半个身子倚靠在皇帝的龙床上,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哭泣着,悲哀着。

    “德妃,朕这一去,后宫便交由你全权掌管。那些未曾诞下龙子的妃嫔们,皆送往金安寺削发为尼,咳咳咳咳。至于新入宫的秀女,就暂且留下吧,说不定豪儿日后还用得着,咳咳咳。”皇帝陛下拖着病躯,如风中残烛般苟延残喘,艰难地交代着身后之事;“至于赵祁,朕、咳咳朕封你为禁卫军统领,整合【暗卫】。此后,豪儿的安全就托付于你了,咳咳咳咳咳咳——”

    “是,臣遵旨。”我跪地领旨,接受皇帝陛下最后的嘱托。

    “每次皇权更迭,必有暗流汹涌,至于大臣那边,咳咳咳咳咳呕——”陛下侧卧着,话尚未说完,便被口中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打断,将这句话连同口腔中残存的血液一同咽下。而此刻的陛下,意识已然模糊,全然不知自己刚刚那句话尚未说完,竟直接跳到了下一句;“咳咳咳咳咳,大臣那边咳咳咳,豪儿尚年幼咳咳咳咳咳……”

    直至最后,那位皇帝也未能道出最后的遗言,便顺着平躺的姿势,缓缓闭上双眼。只是这一次,陛下的双眸再也没有睁开过。我跪在龙榻旁,不敢有丝毫妄动,直至我全神贯注,也听不到陛下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唯有德妃那微弱的哽咽声,如泣如诉。我便知晓,大势已去。

    严公公从旁走来,那颤抖的手轻触陛下的人中。当严公公的手指感受不到陛下的呼吸时,他的心头猛地一紧,双腿一软,如烂泥般跪了下去。

    “陛下驾崩了!!”这声呼喊,恰似晴天霹雳,在宫殿中轰然炸响。

    伴随着严公公那如杜鹃泣血般的哀嚎,白绫如瀑布般挂满宫殿,整个皇宫内外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仿若被无尽的哀愁所笼罩。全国上下,万民同悲,举国哀悼,我眼中所见,是一个人的离世,令所有人都身着缟素,泪如雨下;耳中所闻,是世人对一位明君谢幕的声声哀叹。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还请大皇子殿下忍痛早日登基啊。”

    “臣等必当殚精竭虑,全力辅佐太子殿下。”

    “诏书继位,天命所归,请殿下尽快继承大统!!”

    先帝驾崩后的第七天,我在这七天里,无数次听到朝堂上各路文武百官那如潮水般的劝谏之声,他们苦苦哀求着,希望身为太子的大皇子司马豪能够立刻登上皇位,成为新的皇帝。

    依照礼法,先帝驾崩后七日,新帝登基理应先去白山祭祖,上告天道,祈求上苍护佑金国风调雨顺;下告先祖司马家,愿江山世代长久,千秋万载。

    我如青松般笔直地站在台下,全心全意守护着现场的安全工作。身后的高台阶梯高耸入云,仿佛直插天际,抬头望去,竟看不到尽头。司马豪身披龙袍,头戴鎏冠,宛如九天之上的神只。台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和刀肉祭品,而那人闲庭信步,手持三炷香,不卑不亢地散发着帝王气场,祭祖上香。

    这巍峨宏大的场面,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让我的身体挺得如同钢铁般坚硬。我如雕塑般站立在这烈日之下,耳边清晰地传来主持祭祖的太监那尖锐得如同夜莺般的嗓音:“礼成,天护院的大师为黎明百姓,祈福。”

    我的心中终于如释重负,顶着烈日站在这里数个时辰,熬完了新帝登基典礼的所有流程以及祭祖大典,我的双脚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腰杆也差点无法挺直。

    就在我摇摇欲坠之际,那些登上台阶的道士尼姑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天使降临,将我轻轻扶起。

    “赵施主,终是有缘再见了。”刹那间,我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入了一个未知的异界空间,而在外界,我竟能看见一位银发女子正与这个时间段的我侃侃而谈。

    空间内,兰铃圣女面带微笑,柔声向我解释道:“天命之子啊,那是处于那个时代的吾辈,彼时的吾辈尚未觉醒为天道使者,却拥有着一定程度的未卜先知之能。”

    “那个时候的你究竟看见了什么?”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试探着问道。

    “天命之子啊,请你侧耳倾听。”只见兰铃圣女玉指轻扬,指向这个空间之外,我的意识瞬间被拉回到那具身躯,只听见那个银发女子说道:“吾辈目睹了,金色的巨龙正逐渐变得漆黑,然而,他的黑究竟从何而来呢?!”

    银发女子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最终沉默着转身离去,而这句话却如烙印般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头。我依旧无法改变历史,就如同我穿越前在历史书上所记载的那般,司马豪注定是感染病毒的第一人,他便是陨石病毒感染的罪魁祸首。

    我抬头望向那遥不可及的高台,宛如我此刻眼前空无一人,唯有高台上的建筑物表面那一层金碧辉煌,在太阳的映照下射出耀眼的光芒。我的双眸满含着悲悯与泪水,我怜悯那位皇帝,同时也更加悲悯自己无力改变历史的宿命。

    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而我在此处,不过是一位迷途知返后又容易再度迷失的匆匆过客罢了。

    我不会在自我的世界里迷失,不会在自身的身份中沉沦,然而我却会在历史的长河中迷失,在这个时代的漩涡中徘徊,去做契合这个朝代之事,而后默默地成为时代局限的一份子。

    我依旧手持佩刀伫立于此,只要皇帝未曾下达指令,我便不能离去……毕竟,我……生存在这个时代……就必须遵循这个朝代的法则。

    故而,当我如梦初醒,抚摸着额头上残留的汗珠,我才蓦然惊觉,仔细玩味兰铃圣女话语中的深意;“漆黑源自外者?!”

    我依稀记得皇帝陛下有块石头长年随身携带,而那块石头与【源石】极为相似,莫非,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