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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虐大清 第43章 争天王进军达州城

    这一日,李定国正在菜园坝耕田,马忠良找了上来,高兴地说道:“表哥,有个大人物来投军。”李定国抬起头道:“是谁啊?”“袁韬,表哥你知道吗?”“这个人我当然知道,摇黄的头领,他带了多少人啊?”“2000多人,正在城门外等候。”“你带上一营,随我一同迎接他。”

    袁韬原是摇黄头领,后来投降了明军,做到了总兵,与李占春屯兵涪州,后二人不和,袁韬率兵出走开县。“哈哈哈,争天王,定国接驾来迟,望争天王恕罪。”李定国过去紧紧抱着袁韬,这袁韬本是汉中人,身材壮实,也被李定国抱在怀中,“大都督好大力气,难怪能够攻襄阳、略重庆、挑鳌拜、败豪格,如今天下英雄归心,小弟愚钝,归来已迟,万乞大都督收留。”“争天王来投,定国满心欢迎,小弟啊今夜设宴为天王接风。”次日,李定国将袁韬部编为2个营,第124营和125营,共2000多人,与矿兵营合驻达州,并且将达州余地拨出很大一部分分给了124、125 营和矿兵营。

    达州东北面背靠大巴山,东南面临长江沿岸州县,北面是更加穷困的巴中,西面是靳统武的顺庆府,西南则是李大牙的广安州,两人都李定国的生死兄弟。达州一州管辖十县,说是管辖,其实也就是李定国许下的,整个达州各县人烟绝迹比比皆是,倒是土匪不少,偌大的地方,交给了袁韬一旅平定,两营为袁韬旧属,两营为新兵营,一营为矿兵营,五营当中矿兵营装备最好。

    李定国给袁韬的要求是:“步步为营,剿抚并重,以抚为主,镇抚东北。”袁韬统军自渠县出发,沿着渠江往上行,其时已是四月天气,渠江两岸莺飞蝶舞,已是一派晚春气象。四下里却是人烟稀缺,袁韬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当日便不把这些地方祸害成这个样子。安民军占领的地盘其实挺大,有些个地方还相对富庶,可是自己并非李定国的亲信,这些好地方又怎么轮得到自己呢。说起来自己还算是李定国的叔叔辈儿,当年自己跟随呼大哥觐见八大王的时候,如今威风八面的大都督,还只是八代王座下的一个童子。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部队来到三汇镇,这个渠江和州河汇合的镇子,扼守着荔枝道的南段,崇祯年间人烟辐辏十分繁华,如今几无炊烟,镇子外偶然有几个人影子,也是一闪而逝,消失在密林之中。袁韬将部队开进了镇子里,仿佛走进了一片站立的废墟里。一个士兵轻轻推着一扇门,门竟然嘎吱倒下,尘灰骤起,士兵定睛往里一瞧,直吓得哇哇大叫。

    “什么东西?”袁韬往里看时,却看见屋内到处是人骨,正中间的房梁上,却吊着三个人,早已死去多时,尸体上满布着蠕动着的虫子,尸臭从里面散发出来,袁韬几步走到街的对面,哇哇开始吐了起来,街上好些人也在吐,袁韬将几口黄胆水吐净了,就开始骂:“驴日的,都跟秀才似的,你们没杀过人放过火啊?”

    “大脚羊,你带铁脚营,连夜行军至石梯镇,记着到了石梯镇才能找饭吃,粮食不多,现在最好自己找饭吃。”袁韬对着一个大脚板的汉子说道。

    “是,天王。”

    “煤老火,你带矿工营,连夜行军到达州,你们都是财主,到了就自己找饭吃。”

    “是,旅长。”

    “草上飞,你带丛林营,到三汇以西十里扎营,自己解决吃饭。”

    “是,天王。”

    “大铁锤,你带大刀营,到三汇东南十五里扎营吃饭。”

    “是,天王。”

    “扁担陈,带长枪营跟着我,去弄些干柴草来,多放几处硫磺火药,一把火把这个该死的镇子烧了,然后渡河到何家湾扎营。”

    “是,天王。”

    “你们他妈的叫旅长,安民军首领叫大都督,你们叫我天王,他妈的想害死我啊?”

    李定国为他们补充了十天的粮草,不过显然不够,袁韬把一半儿粮草留给了身边的扁担陈,矿工营有三个矿老板的嫁妆,暂时也不缺粮草,那么大脚羊、草上飞和大铁锤只能造自己了。

    大脚营全部都光着脚行走在乡野间,大脚羊自己也光着脚走着,如履平地的样子,虽然李定国为每一位旗级以上军官都配备了精良的武器、马匹和衣服,不过他仍然牵着马赤着脚走在行列中间,他已经不习惯穿鞋。

    在队伍左边两里,二连的两个军士正在寻着地上的足迹,然后接着追踪上去,两人通过布谷鸟的叫声互相联络,向追踪对象靠近。追踪对象有三个人,他们俩连忙用鸟叫声呼唤同伴,一会儿就收到了三个同伴的回应,两个负责跟踪,其它三个人负责去前方的路上布陷阱,一盏茶的功夫,陷阱已经布置好,二人收到信号后,就故意现身,让对方看到自己和手是明晃晃的武器,那三人随身只带有棍棒,自然加快人了脚步,两个军士紧紧追赶。

    那三人走过一条田埂,再往一条小道上跑时,有两人却被地上绳索套住了却:“啊,有埋伏。”两吼了一声,就被脚上的绳子拉了起来,倒吊在大树下,二人连忙用手中木棒打脚上的绳子,只是木棒很难打断绳子,还余一人,半高棒子,警惕地看着四周。

    “兄弟,怎么称呼啊?”为首的班长杜一刀问道。

    这被包围的人一身黑衣,紧张着看着五人。

    “放下手中的棒子,我保你不死。”杜一刀也不想出现伤亡,最关键的,多抓着一个人比没有人好啊。

    “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们的箭快。”,不远处的芦苇丛里冒出了几个人,都张弓搭箭,对准了铁脚营的五人。

    杜一刀心道不好,中埋伏了,他扫视着四周,打算突然窜到树丛里,就可以与对方周旋了。

    对方为首的汉子吹了一声音口哨,四下里突然响起一阵“唰唰”之声,杜一刀等人还没有看清楚,无数的套马索如毒蛇一样就向几人身上窜来,套上脖子就猛地一拖,没几下功夫,几人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抬进山寨里去。

    “兄弟,叫什么名字”山寨里灯火通明,坐在虎皮交椅上的汉子一脸大胡子,正盯着杜一刀。

    “呸,要杀要剐请便,刀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好汉。”杜一刀昂着头,半点也不惧。

    “给我打!”大胡子喝道,几个小喽啰扬起鞭子就朝几个人身上招呼,这几个人倒是硬气,被打满身血痕,还是咬紧牙关不吭声。

    “大王,你是要放他们还是杀他们啊?”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问道。

    “不知道啊,他们不说姓名,我怎么知道是放是留。”那大胡子一脸理直气壮。

    “几位兄弟,你们不说姓名,我们连是敌是友都不清楚,你们这打不是白受了吗?”那军师对着杜一刀等人说道。

    “套小爷的话是不是?小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队伍当中一个小个子说道。

    “你们如果不说姓名,敌我不明,我们怎么敢放了你们?”军师被这几个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说了,只怕死得更快。”一个独眼龙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二龙山来的奸细?”军师严肃了起来:“大王,对这几个要严加盘查,同时要多放暗哨,防备二龙山偷袭。”

    “报,大王,抓到二龙山探子两人。”旁边有喽啰报告。

    “带上来。”大胡子严肃地说道,心想果不其然。那军师朝施刑的喽啰一个眼色,那喽啰拿起一把尖刀,朝其中一个军士胸口一捅“啊啊”,那喽啰再将尖刀在胸内用力一转,再抽了出来,只见一片血剑喷涌而出,中刀的军士长嘶数声,便渐渐低沉下来,没有了声息。

    “王八羔子,有种冲着你刀爷胸口来一刀啊,二十年后,刀爷又是条好汉。”杜一刀愤怒得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粗重的喘息像火舌,要把空气点燃,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滚进了脸上深深的刀痕中,更显得戾气张扬。

    “狗娘养的,有种给你大爷也来一刀,安民军会替大爷报仇的。”

    “安民军?你们是安民军的?”那军师总算有点儿见识,终于听到了安民军。

    “大爷就是安民军的,识相的早点放了大爷,不然定叫你山寨片甲不留。”杜一刀眉毛一拧,恶狠狠地说道。

    那大胡子大手一挥,几个喽啰冲上去就将杜一刀这几个人杀了。

    次日清晨,铁脚营的军士在二龙山下的密林中发现了杜一刀等几个人的尸体和一些个兵器。铁脚营的士兵有的吃着野鸡,有的吃着蛇,有的舔着蜂蜜,有的吃着小青蛙,有的吃着草根,再没本事的只能嚼着树叶根。一支见什么吃什么的部队,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够在大巴山中生存十多年的看家本事,大脚羊在树下吃着野猪肉,算是最高端的食材了,至少在嗞嗞冒着油珠。“奶奶的,简直是要造反了。”看着挂在树上的杜一刀惨烈的死状,大脚羊怒不可遏,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示威。

    手下的弟兄已经将二龙山侦察了七七八八了,这二龙山方圆七八里,高耸入云,山西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巴河,北面和东面是悬崖,只在山南面条险道直通山下,山南的险道上,已经修了两道险要的关墙。

    一旗的陈聋子催促着一个连三三两两地往上进攻,几十个人边走边用加强弓向关墙射箭,见对方没有反应几十人便抬着梯子冲向关墙,冲到五十多米时,关墙上扔下巨石和圆木,沿着陡坡滚落下来,十多个躲闪不及和军士非死即伤,陈聋子立马鸣金收兵,其它军士很快撤了下来。

    二旗的姚大猴子带着队伍从陈聋子身边过:“看咱的猴子军,学着点,陈聋子。”几十个二旗军士竟然爬到山坡的树上,到了树冠,再向上面的大树的树冠上扔出套索,试上几次套索牢靠了,再抓着套索荡到上面的大树树冠上去,渐渐地向关墙靠近,关墙上的守军看得仔细,待这些猴子军靠近了,荡在空中时,再向这些军士射箭,这个军士荡在空中不能躲避,加之为了上树方便,甲具不整,弓箭有伤害很强,中箭军士立马掉落,摔在山崖上,不死就是重伤,折损了近二十人。大脚羊心疼不已,这些猴子军可是他在山路安身立命之本,如此折损,岂不心痛。

    “三旗,从北崖爬上去,四旗正面掩护。”

    四旗小张飞指挥一百来人,戴着头盔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地沿着山坡往上走,从一个树背后迅速躲到其它的树背后,免得被滚石和圆木所伤,一边走一边大声叫嚷,虚张声势。

    三旗的赛关羽让二连四十多人从北面的陡崖上悄悄上去,只见这四十多个人像猴子一样灵活,在崖壁上游刃有余,一刻功夫,二十多丈高的陡崖竟生生爬了上去,赛关羽看见四十多人三三两两的上,就在下面等着,过了半个时辰,陡崖上扔下不些兵器,身旁的军士捡给赛关羽察看,正是攀崖军士携带的兵器,赛关羽连忙将兵器送给大脚羊。

    三次进攻,竟然失去了上百个弟兄,连第一道墙也根本无法突破,“操他娘的,给我围起来,围他个两个月,饿死这帮龟孙。”大脚羊望着那高耸的关墙,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脚哥,山上派人下来了。”

    “升堂。”这大脚羊就知道知县老爷升堂是为了审案子,他要审这帮王八羔子,自然也是要升堂的。

    营部几十个人就在一株大树下,来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件空荡荡的大袍子,脸上没有几两肉。

    “敢问军爷来自哪里?”老头拱手问道。

    “凭你也配知道大爷我的堂号?快快报上名来,大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大脚羊许多词都是从秦腔里淘来的,不过也能管用,大脚觉得这样显得有文化些。

    “军爷既然是知礼之人,当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老头缓缓抬头,看着大脚羊不卑不亢地说道,他既然敢当使者,自然有几分胆量。

    “好,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又不自报家门。来人啊,拖出去砍了。”大脚羊心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且慢,老汉乃是二龙山三位寨主座前师爷祁子房,非为老汉怕死,你既要杀老夫,总得说出个理由吧?”那祁老汉指着大脚羊问道。

    “我部与二龙山并无怨仇,为何残忍杀害我部属?”大脚羊霍然起身,指着祁老头说道。

    “原来如此,军爷只怕有所误会,二龙山三位寨主,都是种庄稼的老实人,世道太乱,这才约家人乡亲上了这二龙山,自耕自食,不曾为祸乡亲和过往行人,更没有杀害过贵军的部属,若有半句假话,定叫我死无全尸。”祁老头指天发誓,一点也不想假装的样子。大脚羊想,这小子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样子。

    “你们没有杀害我的部属,那为何他们死在二龙山前?”

    “原来军爷就是为了这些去世的兄弟而来,死了这么些兄弟,军爷着急也属正常。不过昨天到今天,并未发现有人经过,所以二龙山无人下山,这些人断然不是二龙山所杀,但这些兄弟却横死于此着实令人感到蹊跷。”祁老头一脸纳闷地想着。

    “大脚哥,杜大哥他们尸体在此,只能说明尸体在此,并不能说明他们就是死在这里。”旁边的货担李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说他们可能死在别的地方,然后尸体又到了这个地方?难道是诈尸了吗?”大脚羊说道,背着手心里想着,难道真有诈尸吗?不可能吧,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军爷,你们刚才上山的兄弟,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二龙山不是杀人越货的地方。诈尸一说,小的早有耳闻,不过适才这位兄弟所言,老朽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祁老头恍然大悟地样子。

    “什么地方?”大脚羊问道。

    “离此地东三十里,有一个道岭,长约十数里,东西都是峭壁,北面也是陡崖,独南面有一险道上岭,号黑风岭,这岭上盘踞着一伙强盗,为首的叫蔡大胡子,真是无恶不作啊,自崇祯十七年二月,便到了这岭上,官家也是奈何不得。”祁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