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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公主不追了,清冷首辅火葬场 第62章 江烬霜,你永远都在自以为是。

    江烬霜觉得,裴度很奇怪。

    她知道裴度恨极了她,那三年被她强迫的时光,是他这位权臣首辅心中抹除不去的污点。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有人敢强逼她三年,打断她的脊梁,整日与不喜欢的人相对,江烬霜恨不能把那人剥骨抽筋。

    ——但是裴度的“报复”又很奇怪。

    三年的时间,江烬霜自诩还是了解裴度一些的。

    这人虽说光风霁月,做事清正,从不徇私,但若是当真动了心思,能够使出来的光明正大对付人的手段,令她都咋舌。

    如今她回了京,其实也做好了裴度会报复她的准备。

    但他的“报复”迟迟没有落下。

    就如同悬停在她头顶的一柄利刃,让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还不如尽早报复了她来得痛快!

    “裴度,你给我提个醒儿呢?”江烬霜打着商量,“你何时想要报复我,想要如何报复我,你给我一点提示呢?”

    好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定定看着她。

    眼神冷肃,眸光微暗。

    手上的黑子被他捏紧,指骨微微泛白。

    有粉白的花瓣落在了棋盘之上,正落在天元之上。

    不太尊重人。

    “江烬霜,你永远都在自以为是。”

    他目光灼灼地看她,一字一顿地开口。

    桃花落了江烬霜的发顶,落在男人的肩膀。

    只是风一吹,便散落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你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他这样说着,眉目冷峻肃然。

    江烬霜闻言,轻笑一声,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怒意。

    “裴度,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他们分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他又是用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首辅大人芝兰玉树,高风亮节,想必是不愿与我这种恶人共处的,”江烬霜起身,眸光更冷,“所以首辅大人,明日的接迎,您不必去了吧。”

    说完,江烬霜没再看裴度一眼,转身离开。

    江烬霜发现,褪去对裴度的那层似是而非的“爱慕”,她其实是很受不了他的淡冷无趣,刻板内敛的。

    果然,她跟裴度,从来都不相配。

    --

    回公主府的路上,春桃着急忙慌地前来禀报。

    “殿下,司宁先生好像、好像病情加重了!”

    江烬霜闻言,想也不想,转身朝着永安府奔去!

    永安府。

    京城无数名医大夫,还有那皇宫圣手,皆站在寝殿外,面露难色。

    司北桓脸色阴沉,在院外来回踱步!

    有太医从里面出来,司北桓沉声问:“我儿怎么样了?”

    太医为难道:“司宁先生患心疾已久,臣等也无能为力啊……”

    江烬霜赶来的时候,永安府的小厮都来不及通传,她便风风火火地来到庭院外。

    “司伯伯,”江烬霜皱眉冷色,“司宁他现在如何了?”

    司北桓眉头紧皱:“今日一早司宁突发心疾,吃了药也不见效,刚刚太医给施了针,脸色才好一些。”

    江烬霜微微抿唇,她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间:“我能进去看看吗?”

    “殿下留步,司宁先生病情如今刚刚好些,不宜见客。”一旁的太医赶忙阻止。

    江烬霜攥了攥手指,眼睫轻颤。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千尧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朝着司北桓抱拳行礼:“老爷,大人想让殿下进去。”

    司北桓闻言,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烬霜。

    随即他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

    千尧会意,带着江烬霜进了寝室。

    房间内是一阵清淡的药香。

    江烬霜站在外室,隔着帷幔看向内室床榻上的人影,眼神复杂。

    她听到了床榻前传来的咳嗽声。

    又快又急,如同濒死的溺水者发出的呼救。

    指甲嵌入手心的血肉当中,江烬霜丝毫没有察觉。

    床榻上,千尧赶忙给司宁递了汤药服下,又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渐渐浅了下去。

    隔着帷幔,司宁温和地笑着:“即便是落了帘子,在下也能猜到殿下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江烬霜放缓了语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司宁应该是让千尧扶着,坐了起来。

    “我没事的殿下,老毛病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江烬霜无言。

    没听到她回应,司宁低头轻笑:“殿下明日要去接迎昌平王殿下?”

    江烬霜点点头:“嗯,三日内便回。”

    其实昌平王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只不过他动了心思让人接迎,江烬霜便总要去做个样子的。

    司宁沉吟片刻,轻声道:“昌平王此人狡诈多疑,城府深沉,殿下还是要多留心才好。”

    江烬霜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如今都这幅样子了,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

    司宁闻言便笑:“殿下这就嫌在下啰嗦了?”

    江烬霜和声:“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宁又咳嗽了两声,语气仍是笑着的:“我知殿下心思缜密,但明抢易挡,暗箭难防,殿下还是要更小心些才是。”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却道:“我已经在派人找当年的那位军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司宁不太在意地笑笑:“殿下宽心,都是旧疾了,只要按时服药,在下还是能活很久很久的。”

    司宁的身体还不算太好,江烬霜没再跟他聊几句,从房间里出来了。

    又宽慰了司北桓几句,江烬霜便回了公主府。

    回去之后,天色已晚。

    江烬霜草草地用了晚膳,便回了寝殿。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烬霜思绪复杂。

    她记得当年那位军医,在睿阳王平息北槐军队后,便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去了。

    江烬霜曾去他的住处找过,但却被药童告知师傅四处云游去了。

    她打探了这么久,还是什么消息。

    若是江烬霜大张旗鼓地去找,速度肯定会快上许多,可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若是不加收敛,军医可能会有危险。

    思绪又一转,江烬霜又想起了今日问山阁中,裴度对她说的话。

    “江烬霜,你永远都在自以为是。”

    “你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一想起来,江烬霜还是觉得烦躁。

    这种烦躁的感觉很微妙。

    ——被从前自己爱慕的人这般说教,就好像他有多么了解她似的。

    裴度了解她吗?

    才怪。

    他将自己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还会跟从前一样哄着他,顺从他。

    蠢死了。

    心里得出这番评价,江烬霜将裴度的话甩到脑后。

    ……

    一夜无梦。

    原本以为昨日她说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裴度肯定不会随同。

    可当江烬霜上了接迎的轿辇后,却发现了马车中已然落座的某人。

    ——裴度还是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