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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演反派,你怎么假戏真做了? 第13章 铃铛证据

    与三位演员那里明枪暗棒的争端不同,提前离开的剧组制作团队相对和平地分散了开来,没有再共同行动。

    因为他们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曲江的提示,一路往回走,没有再碰危险的窗台和不知背后可能出现什么的楼梯门。

    并且,终于见到了规则中反复提及,显然至关重要的铃铛。

    ……

    下楼的路很长,但制作团队众人回程只花了几分钟——明明下了不止五级台阶,可回来时却明明白白爬了正好五层楼。

    仿佛他们已经抵达了一楼的目的地,是自己想不开才回来的。

    但众人都明白,根本不是这样。

    五层的楼梯门没有关,还维持着他们进入楼梯间时的样子,但那枚凭空出现的铃铛堂而皇之地被红绳系在楼梯间的门把上,像是灵异事件对他们这一趟自作聪明的探索的嘲弄。

    因为刚刚齐向松的暴毙,众人现在都不太敢直接接触来路不明的东西,哪怕是规则中提及过的铃铛。

    谁都不知道规则中的铃铛长什么样,又有谁敢确定眼前这个就是所谓的铃铛,而不是陷阱?

    毕竟会根据规则杀人的“牧羊犬”是威胁,但并不代表现在这座电影城中就没有其他能够危害到他们生命安全的东西,被不存在的火活生生烧死的齐向松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过一直踌躇下去也不是办法,规则中也有午夜十二点进行人数清算的时限,拖延并不能解决问题。

    几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道具师吴朗大着胆子去楼梯间边的卫生间里找来了一根拖把,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戳了一下门把上的铃铛。

    “叮铃——”

    铃铛声清脆地响起来。

    与此同时,众人耳边响起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

    『(铃声: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

    男声:“喂?”

    底气不足的低弱女声:“爸,我怀孕了……”

    男声暴怒:“什么?怀孕了?!你都没有交往对象,怀的谁的野种?!!”

    女声更低,慌张中略带惶恐:“爸你别生气!是、是我喜欢的那个,我们上个月见了一面,谁知道就……”

    (东西被掀翻推倒的碰撞与哗啦声,来回踱步的沉重脚步声)

    女声似乎被吓了一跳:“爸!不要破坏警卫室里的东西,我不好跟经理交代!”

    男声压抑火气:“你还知道要跟你经理交代?!追追追一天到晚追个屁的星!还敢追上床!我看你是不想要工作了,也不想让我干了!”

    女声也情绪激昂起来:“爸!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安全措施没做好!”

    男声:“别叫我爸!”

    (一阵压抑的长时间沉默)

    男声冷漠命令:“去跟他要钱,然后把孩子打掉。”

    女声果断拒绝:“不!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找他了,他是公众人物,不能有跟粉丝……的丑闻,他的事业刚刚有点起色,如果这件事曝光出来了对他是毁灭性打击。我去悄悄把孩子打掉就好了。”

    男声语气凶狠:“你!……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找他!那小子必须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尝到痛!”

    (电话挂断,带有通话特有的失真质感的女声消失,男声嘟嘟囔囔骂了几句,无法辨别内容)』

    这段声音来得怪异,不像是外界发出被众人自然听到,而像是直接响在了他们的大脑里,又让他们“感觉”声音是被自己听见的,是凭空出现在自己耳畔的。

    声音落下半晌,众人还沉浸在那种莫名的感受里,面面相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高压环境下幻听了,又通过其他人的反应明白并非只有自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化妆师谢素馨左顾右盼,试探着问:“呃……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对吧?”

    灯光师唐如萱和她的丈夫对视一眼,叹口气:“如果你是指那段通话内容,我想是的。”

    谢素馨快速眨眼,显然还有些不可置信:“太神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它是怎么把声音直接塞进我们脑袋里的?通过铃铛声吗?”

    唐如萱的丈夫,剪辑师刘若望神色严肃,不苟言笑,说出的话倒是有点黑色幽默色彩:“那你原先见过人被阳光烧成碳吗?”

    咋咋呼呼的谢素馨露出了尴尬又后怕的神色,目光漂移吐了吐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跟灵异事件讲原理。

    “比起这个,你们还记得先前那些规则是怎么写的吗?”

    拄着拖把的吴朗提醒道。

    “规则里关于铃铛的内容理解概括起来应该有三条。一、摇铃获得铃铛证据;二、铃铛可以被转交,有关铃铛证据的记忆只有铃铛持有者才能保持;三、铃铛可以被破坏,同时铃铛被破坏时它的持有者将永久保持有关铃铛证据的记忆。”

    他二次理解加工出的规则清晰且很有条理,不过想来也是,道具师这种职业本来就需要从业者有条不紊。

    谢素馨反应很快,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哎?那现在摇铃后我们都听到了那段通话,是规则出问题了?还是因为我们一起发现的铃铛,所以我们都是铃铛持有者?”

    顿了顿,她神情有些茫然地接着问:“……铃铛持有者可以是多人吗?”

    “因为存在转交铃铛的规则,我倾向于铃铛只能单人持有,不然怎样算转交?如果转交给所有人,岂不是大家都能了解全部信息,不会很快产生矛盾了?规则中存在向“牧羊犬”提供证据指认的条目,很明显这个闹鬼的东西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不会这么好心。”

    吴朗摇摇头,不认同她的猜测。

    随即他提起手中的拖把:“我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

    众人恍然大悟——因为他们谁也没有真正碰触铃铛。

    所以很大可能现在铃铛还是无主之物,摇铃时证据才会被他们所有人听见。

    “这算不算卡了规则的bug啊……”谢素馨小声嘟囔。

    几人被刚刚同事的死亡吓怕了,小心谨慎,谁也不敢动铃铛,结果反而因祸得福,发现了规则中没有写明的铃铛的新用法。

    “我觉得应该算一种隐藏机制。”吴朗说,“而且存在这种机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老吴说得是。”唐如萱又叹了口气,表示赞成,“咱们现在共同得知这条证据,还能和平地站在这里讨论,只是因为这条铃铛证据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罢了。”

    “咦咦?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谢素馨瞪大眼。

    这年轻的化妆师小丫头不仅一惊一乍,看上去还有点缺心眼,在剧组里问题不大,眼下被卷入这种危险的“狩猎游戏”,怕是不好过,在场三个中年人看她的眼神甚至有点怜爱。

    “大家都不是演员出身,没那么好的演技,如果跟我们切身相关,至少第一时间的紧张很难隐藏。但你除了感慨通话声音入脑,没有其他特殊反应。”唐如萱好心地解释。

    “说起来,那段通话前的手机铃声倒是有点耳熟,好像在剧组里听见过……”

    她的丈夫刘若望肯定了她的判断:“那是齐向松的手机铃,他有点赌性,虽然不赌博,但好买彩票,手机铃声一直是《好运来》。通话里的男声也是他。”

    他是剪辑师,本就对音频相对敏感,此刻神色严肃,语气笃定。

    “这个铃铛提供的应该就是有关他的证据。”